“他昨天就跟我请假了。晓苏,出什么事了吗?”
“我找不到他。他有说请假干什么去了吗?”
“不好意思,他没说,我也没问。你别着急,我现在就去店里,你再想想他还有什么地方可能去。。。。。。”
我把家里搜了个底朝天,又去附近超市、花园找,仍旧一无所获。回到家,看到端木在门口等我,不禁怒从心中起,对他吼:“你那夜究竟跟z说了什么?你自不自私?”
【端木】
我记得,跟z谈话是在晓苏入院的第二天晚上,我给z带了些快餐过去。听到敲门声,z迅速过来开门,看到是我,毫不掩饰地流露失望。
他重新抱起猫,坐到沙发中,一言不发,像个闹脾气的孩子。
我把餐盒放到茶几上。本是想走,看他那副表情,忍不住说:“你生什么气?”
他说:“晓苏呢?”
“被你砸了,伤得很严重。”
他面上滚过一针痉挛,大声控诉我:“我不是要砸她,是要砸你。”
“你为什么要砸我?”我抽把椅子,坐到他对过。我打算跟他摊开来谈谈。我们三人必须有个了结。
“你,你欺负晓苏。”z说。
我笑笑:“这不是欺负,这是喜欢。两个人彼此喜欢的话,就愿意抱抱,甚至亲吻。就像你现在抱着小猫一样。”
z吓得连忙把猫放开。
我又说:“我想告诉你,我喜欢晓苏,晓苏也喜欢我。”
z抱住脑袋,说:“不对不对,不是这样的……”
我摆开长谈的架势,“没错,晓苏以前喜欢你,可是你离开了她,跟别人结婚了。从这个意义上说,你已经丧失了爱晓苏的资格。”接着,我把我所知道关于他们的故事一一道来。z越听越冷,头也疼了,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团。
“不对不对,不是这样……”他不停说着这句话。
但是我知道记忆已经搭出了往事的大厦,正催促着他往里面塞上细节。
整个的过去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一刀刀凌迟着他,也一刀刀疼醒他,在他感觉疼痛、充满欲望与烦恼的时候,他开始步入正常人的行列。
而正常未必是什么好事,因为你没有抵御现实的力量。
在那些日子里,他一点点拼出了往昔的图纸。他看到自己疯去的原因,发现清醒实在是一桩不堪承受的悲剧。
他也许好心存眷恋,但没法收拾,只好再一次选择了逃避。
z的失踪,我罪无可赦,但那时候,我一点儿都不觉得理亏。我振振有词地为自己狡辩,很多东西可以混淆,可以分享,唯独爱情不是,不能因为对方是精神病人就可以赦免。
晓苏骂我,你自不自私?
我胸口一闷,好像是被良心踢了一脚。我那么做,道理似乎冠冕堂皇,究其实,不就是嫉恨z分享了晓苏的爱嘛?就像我以前对z示好,何尝不是出于笼络的目的?
我拥住晓苏,说:“我的确是自私,对不起。”
晓苏抬起手,刷的就要给我一记耳光,但临要挥出的示好,突然转变方向,她抬到嘴前,狠狠咬住了自己的胳膊。
“晓苏——”我拉开她,赫然看到她胳膊上一排殷红的牙印。
晓苏边哭边说:“是我不好,怨不得任何人。我曾问过自己,会不会喜欢上别人,要喜欢上了,拿他怎么办?我并不是完全的无怨无悔……老师一定是看穿了我心里的想法。”
“我会找到z的。”我向晓苏保证。
我动用了所有的关系,用各种途径寻找z。z仍音信渺渺。我曾经以为只要z离开了,晓苏就自然属于我了,事实上,如果z真的消失了,我与晓苏的裂缝恐怕再难愈合。得失的关系如此微妙。
经历这件事后,我发现我的观念在经受蜕变。想想以前,那么狂妄,无非是依靠自己出身的优越,好像就此高人一等,有藐视众生的权利。而这些并不与生俱来,也不会永不脱了,甚至于我本人无关,只不过是一种幸运馈赠。怎么敢如此挥霍命运的美意?我的心开始沉潜了下来。有次,在电梯里遇到霍比人,他抬着脸,直视电梯门,与往日一样,对我爱答不理。我主动打招呼,跟他寒暄。他一时反应不及,待我出电梯的时候,才嗫嚅着喊:端木先生好。
我觉得心里的枷锁涣然冰释。
这日上班,很意外地接到荆沙电话。
“舍,有个事我想跟你商量。”
“你说。”
“我想把觉那笔钱借给别人。”
那不是笔小数目,我不由暗吸一口气,问:“谁?”
她顿了下,还是沉稳地说出名字,“孟昀。”
我忽然想起那个传闻,孟昀提出离婚。她的夫人以撤资要挟。华诚本身立足未稳,风雨飘摇。她夫人作为大股东撤资的话,摧垮华诚的轻易程度类同于以石击卵。大家普遍认为孟昀不可能为美人放弃江山,一直在观望中。难道,这个幕后美人是荆沙?孟昀的婚姻因荆沙亮起红灯?
“为什么?”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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