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天我去取体检通知单的时候,我曾眼巴巴地问袁老师我还有一丝希望吗?
没有。袁老师毫不犹豫地说道,xx科技大学可是中国最好的军校,而你就那么点分……
阿妈仔仔细细的看了看体检通知单,也没说什么就回屋把它放到柜子里了。
刚才阿爸到屋里打电话去了,出来时给了我一百块钱,“到河西淮阳那卖点卤菜,再拎一串啤酒,晚上要请你表叔吃饭,去吧。”
说实话我根本不愿去买东西,开店的淮阳有个外甥就在我邻班,高一的时候,他学习不如我,但是后面两年,当他已是年级前几名时,我却在一百名左右徘徊着,而每次只要我会来到河西买东西,淮阳两口子都会沾沾自喜地问我的成绩,但是无论怎么样,我还是硬着头皮去了。
其实我已经厌倦了这种絮叨的叙述,但是,越平凡越无奈就越接近生活的本质。
我狼狈的买回阿爸要的东西,没过多久,院子外面就响起了摩托车的引擎声。
表叔家住在镇上,他是我姑奶唯一的儿子,姑奶在镇上做生意,比她那些乡里的亲戚富多了,因此在表叔身上也花了不少钱,表叔上过高中,听说又到什么军校培训了两年,不过现在也不过就是在镇人武部挂个闲职。
表叔推开院门,穿着短裤皮鞋,晃了晃叽的走进来,车钥匙绕在手指上要的哗啦啦响,见到我笑眯眯的问道:“大侄子,回来了,考得怎么样呀?”
“不是很好。”我低着头小声说道。
“你到堂屋把桌子搬出来,再拿几个一次性塑料杯。”阿爸对我说。
待阿妈又炒了几个热菜摆上桌后,阿爸就招呼表叔坐下了,我也小心翼翼的坐在一旁,给阿爸和表叔倒酒。
“老表,那件事怎么样了?”
表叔啃着鸭掌,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放心吧,早就说好了,后天就过去吧。”接着,表叔转过头洋洋得意的对我说:“大侄子,你的事表叔我包了,以后有出息了别忘了表叔就行。”
我低下头啃着馒头,没说话,只是听表叔在那里吹牛,不过我也弄明白了他和阿爸说的是什么事:表叔的一个高中同学现在在省军区大院里给一位首长开车,混得很不错,人缘挺广,而且他也是我们这一片的,对老家里有当兵转士官需要帮忙的,他都会想想办法,当然老家的人也不会让他白帮忙的。
据表叔自己讲,他们之间的关系很不错,现在还联系着,所以阿爸就想通过表叔和那人联系,以寻求能让我考上k大的途径。
以前,我最看不起这种事,但现在,我什么都不说。
到省城合肥要在县城转坐长途大巴,我和阿爸、表叔三人中午到了县城,吃过饭后就坐上了大巴,路况不是很好,而且车子很多,走了三个小时才到淮南,过了淮南县城后,地势逐渐高了起来,这里已不是平原,视线内出现了连绵的群山,自十一岁那年从新疆回来后,我就再没见过山了,古人说,智者爱水,仁者爱山,一座大山就若一个沉默的老人,历经岁月的沉淀,庄重而威严,一个人在险峻的山下显得是多么的渺小,就像仰望着浩瀚的星空,不由会产生一种神秘深邃的感觉,让人忍不住顶礼膜拜。
车在莽莽林海中穿行,两边的绿色逼入眼帘,确实心旷神怡,若一叶扁舟沿着绿水青山顺流疾下的畅意。
驾驶员把空调关了,让大家把窗户打开透透气,顺时一股清新的凉风涌进……
下午五点左右,车到合肥长途汽车站,一下车,就感觉一股热浪迎面扑来,让人喘不过气,真没想到合肥会这么热,从家来的时候还非常凉爽。
表叔好像很熟悉这里似的,一路上指指点点,他腰里别着他那个过时的比砖头块还大的手机,随着他的走动而一晃晃的,滑稽无比。
表叔在路边拦个的士,而且自然而然的坐在前面,但我知道,其实他兜里连一毛钱都没带。
的士在离省军区大院还有几十米的地方就停了,阿爸问,师傅,咋停了呢。
的哥说,下车吧,前面是军事禁区,俺们平头老百姓可不敢过去。
下车后,我感到很渴,看见军区大门旁边有家超市,就问,阿爸,我过去买饮料,你要吗?
我不要,你买两瓶就行了。阿爸说。
我就过去买了两瓶绿茶,给表叔一瓶,另一瓶我喝了小半地给了阿爸,阿爸又喝了剩下的一半再递给我。
我和阿爸蹲在超市旁边的阴凉处,表叔左手掐着腰不停得打电话,但一直都没人接,阿爸就忍不住埋怨表叔,你不是和他都说好了吗?咋半天不见人影呢。
老表,你别急嘛,他现在可是首长前的红人,平时忙得很,咱就在这等,他事办完了自然就会过来的。
他俩说话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望向大门那边,两个当兵的纹丝不动的持枪站岗,已经有好长时间了,后背的衣服全都湿了,但站得依然是那么的挺拔,这才是男人。很长时间里,我都在寻找一种激情和浪漫的生活方式,而从我爱上军事开始,我就知道这辈子我只能当一名军人,只能为了战争为了激情而活,所以,我一定要考上军校。
“老表,打通了,马上他就过来。”天黑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表叔才欣喜地对阿爸说。
(bsp;果然,不大会,大门口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在朝我们招手,表叔连忙带着我和阿爸过去。
“老哥,不好意思,下午首长到南京了,我刚刚回来。”他一边和阿爸握手一边很客气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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