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非也,不是很好运,是非常好运!”司徒长吞了一口口水,忍住了直接撕下一支鸡腿的冲动,拿起酒壶往两个竹杯里倒满了酒,“来,先喝一杯暖暖身子。”
丁浩然举起竹杯,道:“今虽艳阳高照,然冰雪刚化,仍为天寒地冻,季常何以不起炉中之火,与某煮酒贪杯,纵论天下大势。”
“长亦有此意,奈何无煮酒之器皿耳!”司徒长放下已经送到嘴边的竹杯,慨然长叹道。
“如此,则诚为可惜。”无论如何,空腹喝下这么冰冷的酒,对丁浩然来说绝对是一大折磨。
司徒长撕下烤鸡的两条腿,递一支给丁浩然,另一支则递入了自己的嘴里,道:“吾差点忘了,先得解决这只烤鸡,迟了恐生变化!”
“这却是为何?”丁浩然在那支鸡腿上咬了一大口,边嚼边问道。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哈哈,快吃,不然就来不及了!”一句话说完,司徒长已经将那支鸡腿连皮带骨地啃了个精光。
“没想到季常尚懂佛家之学说,真可谓博学多才之士。”虽然在汉代,佛学就已经传入了中国,并因此在洛阳修建了佛学圣地白马寺,但在那时,佛教的流行度并不太高,所以听到司徒长的“不可说”,丁浩然颇为意外。
“佛家学说,虽海阔天空,不知所谓,但细究之下,终有其可读之处。”司徒长顾不上抹去满嘴的鸡油,仍是拼命地往嘴里塞鸡肉。
“某愿听季常之高见。”丁浩然现在是穷中极饿,那吃像也比司徒长好看不了多少。
“佛经有佛祖释迦牟尼割肉喂鹰之说,先不说故事之真假,但其中所包含之思想,无非还是儒家那套。儒家倡导仁德以治天下,佛家又云,众生平等,从这一点来说,好像比儒学更具前瞻性。但真要实现众生平等,岂是一日之功?百年?千年?万年恐怕未必有成!”司徒长显然对佛家那套不怎么感冒。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人始终都是在进步的,尽管其中充满曲折,却非某等放弃追求真理之理由。虽人生苦短,然我辈皆有子,我子又有我孙,子子孙孙无穷匮也。是真理,终会浮出水面。不知季常以为如何?”丁浩然一番21世纪的不主流思想论述,使得司徒长停下了吃鸡的东西,嘴张得老大,竟是半天没有合上。
丁浩然暗暗好笑:“我这个思想在21世纪都是大大的超前了,连我自己都不太能接受,要让你去消化它,也是够难为你的。”
司徒长先是点了点头,而是又摇了摇头,最后叹道:“屈原之大作,吾亦曾拜读,不想浩然还有此番感悟,算是别开生面,长受教了。”
“季常以为屈原为何人?”丁浩然也停下了吃鸡的动作,因为那只烤鸡已经被两人彻底干光了。
“屈原,世之奇才,忠君爱国,《离骚》者,乃旷绝古今之佳作。诚如此,若为人处世,定不效法屈原也。”司徒长伸出袖子擦去了嘴角的油汁,而后说出了自己心目中的屈原。
“某明白季常心中所想,定是以为屈原为愚忠也,可是如此?”初读《屈原》,丁浩然满是感动,再读《屈原》,他就是这番想法的。
司徒长点头道:“楚杯王实为一昏君也,屈原忠于此辈,是为不智也,其忠,自是愚忠而已。所谓爱国诗人,吾以为,实为谬赞。”
“某却以为,此绝非谬赞。”丁浩然向他摆了摆手,高深莫测地说道。
“浩然以为屈原非愚忠?”司徒长动容道。
丁浩然摇头道:“绝非愚忠!”
“既如此,吾愿闻其详。”司徒长端起竹杯,抿了一口酒,随后恭敬地将双手放在膝盖上,竖耳倾听丁浩然的高论。
“季常以为,屈原比商鞅如何?”丁浩然并没有直接切入主题来谈论屈原。
“若以作诗词歌赋之才华,商鞅定难望屈原之项背;但若以政绩而论,屈原定是不如商鞅。”
“屈原比之韩信又如何?”
“韩信熟读上古之兵法,用兵如神,又工于心计,若以此论,屈原望尘莫及。”
“在某看来,商鞅,韩信之流,不过一市井小徒耳,虽有奇才,然其行为,应为世人所唾弃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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