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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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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夏觞拿起画笔的时候,就感觉不倒时间在流动。所以直到肚子饿了,才发现已经快12点了。吃过楼下餐厅外送的午饭。继续画照片。下午四点,沈清石打来电话,说她还在西郊那边,不回家吃晚饭了,而且会晚点回来。夏觞没放在心上。一直把那幅画画完,才独自下楼去吃晚饭。她根本没想到沈清石说的晚点回来,会这么晚。而且似乎累坏了,她没有在洗澡上花太长时间。钻进被子的时候,头发还是湿的。夏觞只好下床去,拿吹风机,硬是把她拽起来,吹干了头发才让她继续躺下去。

夏觞躺到她身边,好让沈清石呈习惯性的考拉状。

“沈清石,今天早晨,来接你的是谁?”夏觞突然想起了,今天早晨那个开黑色轿车的男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问问。

“韩筑城,我的大学同学。我们不是一个系的,他是物理系,我是数学系。不过都在学生会呆过,所以很熟。”沈清石闭着眼睛,一幅快要睡着的样子。

“明天7号了,放假最后一天,咱们上哪玩去吧?”夏觞把下巴抵在沈清石额头上,一边想着上哪玩。还没等想出来,沈清石就给她浇了一盆冷水:“明天还忙一整天呢!你自己玩吧。”

夏觞觉得憋闷,忍不住抱怨:“大过节的,你忙什么呢?”

沈清石显然不想继续纠缠,仰起头,亲亲夏觞的嘴唇,敷衍了一句:“没什么,瞎忙活。明天早点叫我。”夏觞虽然不太情愿,但看她倦怠的样子,也不忍心继续烦她,调整好姿势,闭起眼睛,乖乖睡觉。

第二天早晨,几乎重复了前一天的场景。就连接沈清石离开的车和男人都和前一天一样。在五一黄金周的最后一天,沈清石选择和韩筑城腻一整天。这个事实让夏觞烦躁得很。一到画廊,直接撩下画就走了,对方问装裱事宜,她都懒得搭理。

夏觞在心浮气躁中吃过了午饭。琢磨着,给沈清打个电话,但又想不好该说什么。她和沈清石都不是那种喜欢腻歪的人,没事不会煲电话粥。而且这么突兀地打电话,她觉得太矫情。有查沈清石勤的嫌疑,感觉自己像个做作的妒妇。夏觞决定等沈清石主动来电话的时候,再随口问问。可一直等到下午,太阳都落山了,手机除了偶尔被垃圾短信唤醒,其它时间,都在沉睡。快吃晚饭时,夏觞才想起来,沈清石出门的时候交代过,今晚不回来吃晚饭。

晚上9点,夏觞吃了一个500克的香草冰淇淋才压抑住不断窜升的不满。如果由着自己的性子,她早就和沈清石闹腾上了,但想想自己好歹也23岁了,不分青红皂白乱发脾气,也太说不过去了。沈清石是个独立性很强的人,不喜欢别人干涉她的事情。沉默和忍耐是夏觞考虑之后做的决定。

这一天,沈清石回来得比前一天早些。她趴在床上懒洋洋地抱怨:“我都快散架了,浑身都疼,宝贝儿,给我按摩一下。”

夏觞边给她按摩边问她:“你瞎忙活什么呢?早出晚归的。”

“挣钱,跟韩筑城狼狈为奸,挣一笔大钱。”沈清石呵呵笑着回答。夏觞按摩的手,逐渐脱离了轨道,往沈清石的几个敏感带去,沈清石拨开她的手,央求:“欠你一次,再折腾,我非散了不可,明早还你。乖,睡觉。”

夏觞睡着前,还想问问韩筑城的事情,但却不知道该问什么?睡梦中,她的耳边不断响起“呼呼”声,逼迫她挣扎着远离发出声音的源头,努力良久,却不见成效。虽百般不愿,还是挣扎着醒来。这才发现,沈清石的口鼻不知何时贴上了她的耳朵,那扰人清梦的“呼呼”声响,原来只是她的呼吸。夏觞惊叹:哈!距离近了,连平时静默无声的呼吸,都会这么振聋发聩。这到底是人的感官过于敏锐,还是过于迟钝呢?她瞎琢磨了一会儿,已经了无睡意。沈清石的鼻息在耳侧撩动,夏觞的小腹渐渐纠结。看看床头的钟,7点。正好可以让她扮演一次“闹”钟。正要动手,一个陌生的男声突然响起:

“受沈清石魅力影响,沪深两市跳空低开,盘中股指宽幅震荡,截至收盘,上证指数跌13点,报3721点,深证成指下跌无数点,报12345。67点。”

夏觞四下查看,沈清石的手机正闪着诡异的蓝色光芒。拿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韩筑城。夏觞知道,沈清石会给经常和她联系的人,设置不同的手机铃声。这段怪异的股评,应该是打来电话的韩筑城亲口录制之后,设为铃声的。这个认知,让她顿时感到窒闷。但还是尝试叫醒沈清石。

沈清石稀里糊涂接过手机,放到耳边,随随便便应了几声,又闭起了眼睛,突然又跳起来,拍拍自己的脸,急匆匆地吩咐:“快,早餐,要放很多糖的,帮我准备一套不容易皱的衣服,再找一套适合打网球的行头。”说完,脚步虚浮地往浴室跑。把还一头雾水外加欲求不满的夏觞独自留在卧室。夏觞气闷地下床,像个小媳妇般,给她张罗好牛奶麦片,特地加了两勺蜂蜜,来对抗低血糖。接着又去找网球行头,翻遍衣橱,也没找到半件和网球搭得上边的衣服。最后,只好拿着自己的一条运动中裤和一件紧身t恤给沈清石过目。沈清石满嘴都是牙膏泡泡,看都没仔细看,就接了过去。夏觞问,是不是要去打网球。她说上午是,下午要拜访几个客户。所以要另外再准备一套衣服。夏觞告诉她,家里没有网球拍,沈清石说韩筑城会帮她准备的。

夏觞一时理不清自己的感觉,只是问清楚还需要些什么,然后转身去准备。沈清石洗漱好,夏觞已经把她要的东西全装进一个运动包里。

沈清石吃过牛奶麦片,到门口换好鞋,从夏觞手里接过运动包和公事包。夏觞看了看有些雾气的落地窗,叫她等一等,回卧室拿了件运动外套,帮她穿上。

“夏觞,你还差一句‘老公,路上小心’,就可以成为一个标准的贤妻了。”沈清石拉上拉链,抿着唇,看看夏觞,玩味地开口。

夏觞无奈地再次递上公事包,给沈清石开门。沈清石走到电梯口,突然转身:“老婆,我晚上不回家吃饭了。”说完,娇笑着跨进电梯。电梯门合上的刹那,夏觞在心里抗议:“就算我不是太t,还总是穿性感内衣,但也用不着这么埋汰我吧!”

关上门,夏觞看见墙上挂着的两串车钥匙,一把是她的a6,一把是沈清石的polo。原本因为“老公、老婆”玩笑而轻松的心情,再次一点一点紧绷起来。她学着沈清石的样子,拍拍自己的脸,告诉自己:五一长假一过,沈清石就要正常上班了,一切又都会和往常一样,不要瞎操心了,夏觞!

据说,人的心理,有自我防御的机制,就是在面临一个未知的困境时,选择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或者暗示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种“心理防御”可以赢得一时的轻松,却不能真正解决问题。

在五一长假过去后一个星期,夏觞的心理防御最终瓦解。因为沈清石根本没有如她希望的那样,返回正常的生活轨道。她虽然仍然在杨氏上班,但敬业如她,却开始频频告假。并且,天天晚归,而夏觞依旧像一个贤慧的妻子般,天天早晨送她出门,但心境日渐浮躁。这一个星期,她画的画,逐渐驱近于野兽派,已经不敢拿去叫于教授看了。

她知道,自己快熬不住了。她无法阻止自己去揣测,那个未曾谋面的韩筑城是否对沈清石别有用心;也不能压抑,那种被沈清石忽视的失落感。甚至臆想过,韩筑城,还有那个让沈清石无比投入的商机,会不会把沈清石拽走。

当周六的早晨,沈清石又要出门的时候,夏觞坚持要送她去。沈清石拒绝,理由是韩筑城已经在楼下等她了。夏觞退而求其次,要求和她一起去。沈清石还是拒绝。夏觞追着问理由。沈清石反问夏觞非要跟去的理由。

夏觞知道沈清石基本上猜出了,她非要跟去的初衷是怀疑,目的是去探探假想敌的底。显然,这种胡乱吃醋的行为毫无根据,而且明显是在怀疑沈清石对待爱情是否忠诚,甚至是在折辱她。最终,她放弃了继续纠缠,任沈清石翩然而去。可墙上的车钥匙,让夏觞突然改了主意。

夏觞的a6被三虎换去撑场面了,目前暂时开一辆307,沈清石并不知道。所以此刻她可以大大咧咧跟在黑色的别克后面,不用担心,车里的沈清石会察觉。半个小时后,别克车在一家西餐厅门口停下来。沈清石先下了车,别克车很熟练地卡进一个停车位。夏觞猜想从别克里下来的,应该就是韩筑城。接着,一个满脸都是络腮胡的外国男人迎上去亲吻沈清石的面颊。夏觞把车停在餐厅对面,打算等他们三个进餐厅,再下车。

可是,其他两个人进去了,马路对面的沈清石,却还留在餐厅门口。突然她朝着夏觞的方向招手。夏觞以为自己看错了,迟迟不敢动。沈清石拿起手机,然后夏觞的手机响了。她接起来,只听到两个字:“过来。”

夏觞开始后悔,甚至害怕。指望着,现在对沈清石言听计从,还来得及。不敢有丝毫迟疑,连忙下车,冲到马路对面,去听候发落。

“宝贝儿,下次跟踪别人的时候,别把脑袋探出车窗。”凉凉的声音里有着不容忽视的愠怒,“你知不知道,想象的恶意,来自恶意的想象?”

夏觞想张口解释,却找不到半个合适的词汇,只好讷讷不语。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沈清石率先推门进餐厅。留下夏觞,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抱着破罐破摔的念头,她还是跟了进去。

终于,韩筑城清清楚楚地出现在夏觞的面前。他和瘦长的夏觞差不多身高,但肤色黝黑,身体健壮,不算英俊,但长得十分精神,穿着简练而得体。见沈清石和夏觞过来,他和那个外国男人,都站了起来。

“韩筑城,我的大学同学,约克,我们的战友,德国人。”沈清石又拍拍夏觞的胳膊,“筑城,约克,这是我的女朋友,夏觞。”

韩筑城和约克了然地笑笑,似乎对夏觞和沈清石的关系早已知悉。夏觞知道自己死定了,她已经可以确定,沈清石的早出晚归,和韩筑城有没有非分之想搭不上一点关系。甚至韩筑城应该也不会对沈清石有什么非分之想,因为夏觞从他眼睛里没有看到一点敌意。这三个人的光明磊落让夏觞觉得自己无比阴暗和猥亵。的确,想象中的恶意,来自恶意地想象。夏觞本该知道,对待别的事情,沈清石狡诈、世故,对待爱情,她澄澈而透明。可,为什么,自己要怀疑?鬼迷心窍这个理由够不够充分?用一个“关心则乱”,似乎已经不能粉饰眼前的太平了。她的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时间可不可以退回去?

四个人一落座,沈清石就给夏觞点了一杯黑咖啡。咖啡送上来,约克很绅士地问要不要糖。沈清石笑着替夏觞回答:“她不喜欢喝加糖的,当然,也不要加奶的。”

沈清石说的没错,夏觞不喜欢加糖、加奶的咖啡。只是,她更不喜欢不加糖、不加奶的咖啡。因为她根本就不喝咖啡。但此刻,她只能在沈清石若有若无的注视中,忍住反胃的感觉,端着咖啡,咽下了一口又一口。好不容易吞掉了整杯咖啡,沈清石又问:“宝贝儿,要续杯吗?”夏觞本想说,不用了。但沈清石踩住了她的脚,逐渐加重力道。她只能虚弱地点点头,服务生极为高效地上来续杯。

这次,沈清石的注意力集中到了和约克的谈话中,没在关心夏觞的咖啡杯。

约克说的中文怪腔怪调。但他还是坚持用中文交谈,虽然时不时要用英文注解他自己说的话。韩筑城和沈清石也和他一样,中英文夹杂着说。夏觞的英语比约克的中文还破。她只听懂了个大概:沈清石和韩筑城要变着法子,从美国进口高科技产品,但这种东西似乎是美国限制对华出口的。所以他们打算独辟蹊径,用最合法的手段,道貌岸然地暗渡陈仓。

最后,约克说了一句英语。夏觞听不懂。但他和沈清石、韩筑城三个人纷纷笑起来。笑得老奸巨猾、甚至有些猥亵。那一刻,他们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充满了铜臭味。

午餐时间,沈清石又帮夏觞点了五分熟的牛排。夏觞切着血淋淋的牛肉,极力控制发抖的手,抽筋的胃。吃过饭,三个生意伙伴要动身去松江,起身跟夏觞告别。沈清石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人才听得见的音量说:“宝贝儿,还有一点忘记告诉你了,下次停车前,一定要先看看,这儿可不可以停车。五分钟前,我看见你的车,被拖走了。”然后她“深情”地在夏觞脸颊上吻了一下,“恋恋不舍”地告别。沈清石一走,夏觞立刻冲进洗手间。她胃里半生不熟的牛肉似乎已经变成了一头奔跑的小牛。

这天,夏觞再吃不下任何东西。虽然她的胃早就吐空了。

第二章【失重】

夏觞为了那辆被拖走的307忙活了一个下午。直到傍晚才带着一身狼狈瘫倒在沈清石的客厅里。刚躺了不到十分钟,沈清石就推门进来了。

看到沈清石的刹那,夏觞心里有些委屈、怨怼,觉得在这件事情上,沈清石过于斤斤计较,小题大做了。但毕竟自己理亏,所以她还是决定努力让自己显得低声下气一些。于是,马上爬起来,走到沈清石面前。

沈清石没理会她,只是径自走到沙发上坐下来,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夏觞蹲到她面前,可怜兮兮地仰着脸,央求着:“宝贝儿,对不起,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了,饶了我。”

夏觞没有想到,她的道歉却让沈清石的神色骤然改变。原本的愠怒被一种明显的漠然所取代。怔怔地望着夏觞的脸,口气很淡然:“太快了。”

“什么太快了?”夏觞不明所以。

沈清石站起来,走了几步,才回身说:“你根本没有为你做的事情感到愧疚,你只是害怕因此受到的惩罚。这么快的低头,只是想逃避责难吧?这样的道歉比错误本身更伤人。看来,有时我还是过于乐观,也太高估自己了。”

夏觞很想否认,但她知道,自己的确没有对“跟踪”这件事情本身有太多愧疚的情绪。

“你的保证太快,也太轻易了,我是26岁,不是6岁。要敷衍我,你还嫩了点。不如任性到底,来得可爱一些。下次不敢了?真的吗?我能相信你吗?”沈清石的笑靥看起来云淡风轻。

沈清石没有等夏觞的回答,继续说:“我有一个大学同学,说她男朋友很爱她,所以经常吃醋,时不常要翻看她的手机、追问她的行踪,如果她和别的男人过分亲近,他就要发脾气。她说的时候,一脸幸福。我却觉得她可怜极了,因为不说尊重,她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得到。我真不明白,被自己的男朋友当成水性杨花、随时可能出轨的女人,这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吃醋,是一种很美好的情怀,但用在这样的事情里,简直已经是在诬蔑这个词汇了。”

夏觞立刻想要辩解,沈清石却还是一脸淡漠地打断她:“夏觞,我不能说自己是三贞五烈的女人,但,我不会同时和两个人夹缠不清。我以为你知道的。”

夏觞仍然一脸要争辩几句的神情,沈清石叹了口气:“你可以选择睡沙发,或者睡卧室。总之,我暂时不想跟你睡在一起。”

在几分钟前,夏觞绝对想不到,事情会演变到这个地步。她做过更过分的事情,出过更严重的纰漏,沈清石却从没像刚才那样,失望,倦怠。她从来都是能轻易原谅她的,不是吗?夏觞不明白,为什么这次不行?

对于沈清石惩罚她的小手段,夏觞从来没有真正害怕过。顶多觉得自尊心受点创伤。但沈清石的这种倦怠、失望,她却从未领受过。当沈清石转身的时候,夏觞看着她的背影,觉得她简直像挨了重拳的拳击手,似乎再也撑不到下个回合了。夏觞心底的恐慌开始蔓延。

卧室的门被关上了。夏觞盯着被关上的门,久久没法移动自己的身体。事情已经超过了她的预计。当事情发展无法控制的局面时,夏觞的恐慌、无助就会演变成无法抑制的愤怒,会厌恶自己的无助,也会迁怒于让她无助的人。

她只在沙发上撅了半个小时,累积的愤怒就足够让她失去理智了。毫不犹豫站起来冲到卧室门前,拍门。没有任何回应。又改用脚踹,原木门板发出沉闷的声响。门终于开了。沈清石裹着浴巾,头发还在滴水。

“想说什么?这回,我不打断你,你尽管说。”沈清石还是淡漠的态度,坐到床边,拿起毛巾擦干头发。

“我做错了什么?你有必要一幅失望之极的表情吗?”夏觞的胸口激烈起伏,“你每天早出晚归,和韩筑城混在一起,我为什么不能担心?”

沈清石脸上的表情依旧没什么起伏。只是握紧手里的毛巾,手背上青紫的血管隐隐可见。她的淡漠让夏觞怒火更炽,只想做点什么来引起沈清石的注意,她怕极了沈清石一幅倦怠到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

“沈清石,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你忍受够了,是吗?如果你想甩掉我,你可以一下子就说清楚,不用借题发挥。”夏觞的表情有些狰狞。

沈清石放下毛巾,低着头,还是那种凉凉的口气:“夏觞,千万别说,让自己后悔的话。”

夏觞跪坐到地上。

沈清石蜷起腿,额头抵在膝盖上。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

“菜皮,一直说我长了一张祸国殃民的狐狸精脸蛋。所以,早先有不少人怀疑我和你爸有染,但我只觉得有趣。也有不少女人怀疑过我,和他们的丈夫暧昧不清。这些我都不在意。但是夏觞,你可以任性,让我无条件地迁就你,你可以离家出走,让我心急如焚。但你不能这样怀疑我。人人都可以怀疑我,你不能,一点都不能!”

沈清石仰起脸,泪水横溢。

“在我进家门前,我一直鼓励自己,你会为自己对我的怀疑,而忏悔。可是,你为什么能这么理直气壮?在你的心里,我这么不值得信任吗?我是很忙,我不能不忙。为了这笔生意,我、韩筑城、约克把棺材本都搭进去了。出了纰漏,血本无归不说,韩筑城说不定要坐牢的。我是早出晚归,早晨,我要提前去杨氏,下午才能有时间去忙自己的事情。你只知道,我回来晚了,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从哪回来的?最远的一次,我从江苏开了四个小时的车赶回来,就因为我怕你会不安。夏觞,你从来都只关心你自己的感受吗?百分之三百五十的利润对于我来说,和你的油画有着一样的意义,你知道吗?我不能一直绕着你转,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夏觞,我只是个女人,我不能做得更多,更好了。”

用累赘的言语袒露心迹,一向不是沈清石爱做的事情。说完这番话,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她抱住自己蜷起的腿。夏觞手足无措地站起来,想伸手去触碰她。沈清石的声音从她自己的臂弯里传出:“现在,求你,让我自己一个人呆着。”

夏觞,被烫着般缩回自己的手,小心翼翼地退出卧室。在她的印象里,沈清石从来没有这样对她说过话,也从来没有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她一时不能完全弄清楚这些话,但她知道,百毒不侵的沈清石,这回被重创了。下手的,正是她——夏觞。

大部分时候,人们清醒而聪明,可以看了电影的开头就知道结局。可在最关键的时候,往往轻易地被一粒沙子蒙蔽了眼睛,被一点噪音扰乱了思绪。

沈清石的话在夏觞的心里泛起一个个涟漪。让她逐渐发现自己错得多么离谱。握着挂在脖子里的,本来属于沈清石的护身符。沈清石说过,如果她想做夏觞公主,那么她就做清石骑士。现在,公主开始怀疑骑士的忠诚了。这样的保护该怎么继续?

夏觞问自己,为什么怀疑?也许根本不是沈清石做错了什么,而是她自己不确定。避税、汇率、投机,沈清石热衷的东西,她都不懂,更帮不上忙。她只会离家出走,只会发脾气,只会撒娇,惹麻烦。这样的人,怎么和韩筑城比。她怀疑的其实是自己,总有一天,沈清石会厌倦了这样的自己吧?她父亲,认定了她最终会乖乖回家,是早就预料到这一点了吗?

她发现,自己自私到要沈清石的目光时刻围绕着她,才能安心。丝毫没有问过,沈清石是否还有别的生活重心。夏觞忍不住怀疑,父亲也许是对的,因为,现在她只想回家去。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平复沈清石的失望和倦怠?不敢想,沈清石是否会就此放弃?更不知道,自己在未来会不会成为能守护沈清石的骑士?

清冷的月光撒进关了灯的客厅。薄纱般覆盖着夏觞的身体。夜,如此静谧。

“丁丁——”门铃声,惊醒了夏觞。她从沙发上撑起身体,窗外已经一片光明。迷迷糊糊朝门边走去。一打开门,一张眉清目秀的脸印入眼帘。

“嘿,你好!小白脸。我是杨清池,我姐呢?”

夏觞立刻明白,眼前这个年轻的男孩子是沈清石同父异母的弟弟。惊讶让她忘记了去计较,“小白脸”这个称呼,只是下意识地回答:“还在睡觉。”

杨清池闪进屋内,熟门熟路地脱掉运动鞋,走到卧室门前。昨晚,沈清石没有下床来关门,所以这扇门开了一夜。杨清池连招呼都不打,直接跑进房间。夏觞跟在他身后,看着他跳上床,趴到还在沉睡的沈清石旁边,嚷嚷起来:“清石,清石,快起床了,八点了。来不及了。”

沈清石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清池?”

杨清池掀掉被子把沈清石拖起来,一路把她推进了浴室。夏觞呆呆地在门外看着。直到杨清池走到她面前,才回过神来。杨清池用不太友善的目光打量了她一番,才凑到她耳边说:“杨清尘那个讨厌鬼,只在一件事情上,和我达成了共识,那就是,你配不上我姐。”

夏觞皱皱眉,没有任何反抗的举动,因为这是她想了一晚,得出的结论。她也许的确配不上沈清石。撇下杨清池,夏觞转身,进了厨房。出来时,手里多了一杯加了蜂蜜的热牛奶和一个荷包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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