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轩，尔楠。你们在楼上吗？是什么东西碎了吗？”楼下的爸妈可能听到了啤酒瓶的破碎声，就慌忙跑到楼上来了。那个尔华也跟着来了。尔后，他们都已看到眼前这一幕，虽然说这一幕没有悲哀的旋韵，但也没有快乐的小曲。接下来的还是沉默驻扎在发言之上。而神情却把我们的话语描在了脸上，勾勒得那么的清晰。尔楠哥的眼神惶恐，手脚摇摆不定，像是浑身不舒服似的；妈妈却是万分惊讶，嘴张得简直比海口还大；爸爸则是十分镇定而严肃，像是军官那样威严；而尔华表现出来的是轻蔑，似乎觉得这事微乎其微，没什么稀奇，很快他就下楼了。

猛然间，妈妈抓住我，大声问道：“出什么事了，啤酒瓶怎么碎了？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这么憔悴？”这一切沉寂就这样打破了。

我道：“没什么，妈妈，只是情感上有些激动。”妈妈大概觉得有些莫名奇妙：“情感上的激动？你和你的尔楠哥有冲突了吗？你们俩在这上面干了什么？告诉妈妈。”

“不，不是这样。不，不……我……”一时间，我找不到任何语言去回复妈妈。说真话，这是不切实际的；说假话，也没有什么假话更能蒙混过关。难道说我们在喝着酒的时候酒瓶掉到地上了吗？

“说啊！快说啊！”妈妈摇着我道。

“是我打了尔轩，而尔轩一任地反击，就变成现在这个情景了。”尔楠哥很快说了话，但他的话让我惊诧不已。

我没有说话。本来我想“校正”尔楠哥的话，但在这个关头，我脑子里一片混乱，脑海中包了许多古老的臆想与那遥远的情愫。头里面，好像有一个人渐渐地浮现出来。她很美，很美，是一种无法用我字典中的词汇能形容的美，那是一种柔和的美；但是柔和中却带了些傲气；那是一种傲骨的美，但是傲中又显现出丝丝的谦逊；那又是一种谦逊的美，但是谦逊中又绕着另一种，另一种没有词汇能形容的美。反正就是美。渐渐的，她逝去了，从我脑海中逝去了。我没有看清她的面目，但是我的心却好像被刀刺伤了一样，很痛很痛。那是一种无法去比喻的痛。

我立在地上，怅惘着，又被那遥远的梦幻所带走了。眼前不是刚刚的那些悲伤。而是被幸福的歌声围绕在身旁。我处在一个鸟语花香的园子里，里面弥漫着方才被雨水洗礼的清新，这里的树是整个院子中的主宰者。这片园子里全部栽种着苍翠的树木，一片一片，一丛一丛。而婆娑的蝴蝶则在我眼前舞动着异彩的翅膀。远处，那个美丽得使我心旷神怡的女孩又来了。我不知道怎么一下子又碰到了她。她在吹着唯美的笛子，园子中响动着她吹笛的歌声。清脆而悦耳。她向我微笑，露出了恬美的笑靥，是我一生中很难看见的那么好看的笑。

笑着带着甜，也倒掺和了让人心酸的酒气。然而一刹那间，她的手指像是无法操纵她的笛子似的，笛子忽的就从天而降，落入了草丛中去了。我怵然了，片刻，我清醒过来了，她还是与开始一样，消失了。还是远去了。留下的是那影影绰绰的美妙的图景。让人如痴如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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