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琪把包往墙壁上扔去,歇斯底里的看着自个妈妈:“多少钱?两千万?在s市里,两千万算什么!你不担心你老公的身体,你担心这个做什么?你怕什么,怕什么,无论多少钱,我都给你挣回来!”
守到第二天清晨,没见陆永康醒来,却被医生告知病情突然恶化,已经伴有肾衰现象,冷清了一夜的医院走廊开始热闹起来,接着陆爸被推去了重症监护室。到此时,陆妈彷佛才意识老伴到了生死关头,一捂嘴巴,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而陆琪连哭都不会了,只怔怔接过病危通知书,签上自己名字后,拉着妈妈跟到了icu门口。
大过年的,医院出动了三个科室,危重病科、消化内科、还有肾内科,前前后后进去了二十名医务人员。两母女一个傻坐在椅子上,一个蹲在手术室门口,连追上去打听一句“情况怎样”的勇气都没有。
时间一点点捱过,不到八点,能来的亲戚都来了。陆琪一个人走到一边,固执的不肯去理会任何一个人,她第一次为了这个家拼死拼活,不是要等这样一个结局的。
到了上午十点,抢救结束。陆永康死里逃生,两个女人也差不多在鬼门关走了一回。
各项指标虽然都在可控范围内,但人却还未脱离危险,陆爸此后两天一直在icu病房里呆着,一天就烧掉陆琪八千元,她不敢给妈妈看这些单子,一个人偷偷的去缴各种费用。本来就不多的创业基金更是哗啦啦的刷了出去。
陆琪在医院守了两天两夜,到了初七早上,陆妈来把她替下,她从住院部的七楼走下来,打算回家。医院里睡了个囫囵觉,腰酸背痛,想少走两步路,她就从医院外墙栏杆的空隙里钻了出来,小区和住院楼只有一墙之隔。
头发未梳、脸未洗,穿着妈妈留在医院里的土黄色羽绒服,毫无形象的和那些大妈大婶一样吸气收臀的挤出来时,就看见了肖亦群。他手上还拿着车钥匙,站在三米开外,看来是刚下车就目睹了陆琪的不文明行为。
陆琪咳嗽了一声,低头看了自己这身打扮,心想果然是没有最糟糕,只有更糟糕。在肖亦群的眼里,她已经从花枝招展的妙龄女郎,降格到了社会底层素质低下的失婚妇女。
她不打算就这幅邋遢形象,在路边还和肖亦群来场偶遇闲聊,直接冲着他笑笑:“肖总要去医院吧!前行五百米,右拐两百米,就是医院大门。我还有点事,就先回家了啊。”
医院停车场常年满号,会想办法的人都会把车停到临近的住宅小区里再走过去,肖亦群一大早的不可能是来给她拜年吧,不是探病就是去拿号。
陆琪步履飞快的穿过小区道,到了一家早餐店门口,冲里面的服务生喊道:“小雨,一份肠粉,外送。”
她其实不爱吃这个,但小区里就这一家早点铺初五就摆了出来,她没得挑。里面忙碌的人“哎”了一声,她脚步不停,急冲冲的往家里赶去。
待刷完牙洗完脸,衣服换了妆也上了,她心里才好受点,家中境况与之前已天壤之别,但她化妆的习惯却一日都不改掉。恰到好处的妆容,能掩饰人的心情,陆琪一直都需要这个,现在就更需要。她把梳妆镜扣下,趴在桌子上发呆时,门铃响起,外卖送来了。
一开门,站在门口的却是肖亦群。
以往的外卖十分钟就到,今天拖了半个小时,还是肖亦群送来的。毕竟曾经有过那么一场露水姻缘,陆琪还是有那么点了解他,他肯定是在下面等着,掐着时间的等她把自己给捯饬干净。
这算什么?
陆琪瞪着他,道:“肖总,再怎样,我陆琪五块的肠粉钱是出得起的,不用这么麻烦你。”她没打算请人进屋,家里出了大事,谁还有心情收拾屋子。
肖亦群见她抢过外卖袋,就要把人拒之门外,赶紧用手拦住:“有事和你说。”
陆琪整个身子都绷得直直的:“那一千万,我打了欠条的,五年后再还。”
“你爸爸现在情况怎样?”
陆琪抬起眼睛,看着他:“你知道了?”
“我昨天飞回来的。”
陆琪这才想起,正月初七,他出现在这里不正常,他应该是在大洋彼岸,和家人欢聚一堂才对。
“抱歉。”
陆琪想起这几天的遭遇,眼眶已经红了:“你抱歉什么?我爸又不是你害的。”
她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时间显示是2012年1月29日的8点23分,她爸爸病发住院是1月26日的19点40分,这里和美国西海岸隔着16个小时的时差,和一趟16个小时的飞行。肖亦群来得比任何人都快,比自己想象中快,所以她都没有想到,他真是为了她来的。
肖亦群说,他请来了加州一位在消化疾病领域内颇有名气的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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