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完,夏梅反手握住楚悠手,“我昨晚听到一个消息,今早上确定了,说与你听……你千万别慌……”
楚悠听得云里来雾里去,呆呆点头,为了表示自己一向不容易被打击到,嘴角还扯起一丝笑容。
夏梅启唇张了张,一字未发出口,楚悠完全搞不明白她是怎么了,那副神情完全和快哭了一般,摇她手臂,试探开口:“梅子……”
夏梅抽出一只手扶着额头片刻才抬起红肿的眼睛看楚悠,吸吸鼻子道:“顾言他……”
“提他作甚?!”
楚悠猛地站起来,似被踩了尾巴的骄傲小猫一般发出尖利的声音,声音发出之时连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忙捂着嘴巴满脸的手足无措。
“悠……”
夏梅亦吓了一跳,担忧扶住楚悠肩膀,想要叫她重新坐下,楚悠退后,神色慌张的去捂胸口,“我这是怎么了,心口酸酸的,好难受……”
和夏梅相处这么些年,自大学四年到如今已经快八个年头,她从未这么郑重的和自己交谈一件事,而一出口就提到那个自己压在心底不想再提起的名字——顾言。
不知道为什么,楚悠第一时间想起的,竟然是那个深夜里身子抵在卫生间水池上的瘦削身影和满地的白色药片……
那时候他说,自己胃痛……
煞白的一张脸,白到似是一张脆薄的纸,一捅就破……
第二天她去买胃药,整瓶放在他床头柜上,后来,他走了,她收拾屋子的时候在床底下发现那瓶未开合的胃药……
“悠悠,顾言走了……”
夏梅说。
“呵、说这个干吗,走不走的与我们无关吧。”
心口却是预感什么似的,一直闷闷不安。
夏梅狐疑瞅她,楚悠捏了巴胸口压下那股翻动的酸气,笑的不自然,“都三个月了,还是不舒服,怀孕真麻烦。”
夏梅本来还要说什么,听那话转了话题,“过些日子就好了,你多出去走走,别在家里闷坏了。”
“好……”
“……”
不知为何两人之间的气氛冷了下去,平日里有百种话题今日却半点搜寻不出,唠了几句家常楚悠要道别,夏梅送她下楼。
手机突然响起,是尚明的来电。
接了电话说了几句,是尚明提早办完事情问现在是否来接楚悠,楚悠点头,才察觉电话里的人看不见,又闷着声说了一声:“来接吧,我不太舒服。”
夏梅让她去休息室等吧,沏了热水安抚她喝下,“中午吃饭了么,是不是饿的心慌?”
“吃过了,先前还没事,现在胃烧的慌……”
胃里窜起一股火烧火燎的酸味叫人难以忍受,楚悠捂着胸口趴在沙发沿上,连抬头的力气都懒得有。
“我下楼给你买点压胃的食物,你先等会。”
“别——”
楚悠喊住她,“不想吃,你去上课吧,别叫童鞋们等急了。”
夏梅踌躇了半天见她埋着小脸不想搭理人便静静离开。
胸口闷涨的翻涌愈演愈烈,楚悠冲出了休息室,跑至公用卫生间……
心里百种委屈情愫翻江倒海,次奥,上辈子做了孽上帝才用怀孕来惩罚自己?!还是说,男人——你们不是好东西,真正需要你们的时候,谁义薄云天的去为女人怀孕!
好吧,正常男人是没法怀孕的,可她心里就是委屈,就是难受,就是莫名其妙的想掉眼泪。
刚冲了厕所要往出走,门外几声脚步声,交杂着女生脆生生的交谈。“看见没,那个就是楚老师的老公,好帅啊,以后一定要找这样的老公。”
因为楚悠常来画室,又是夏梅艺术学院的同学,那群孩子一并称呼她“老师”。
尚明来了!
楚悠急着出去,手指刚扳在门把手上,紧接而至的交谈叫她心口一恸,震的发麻——
“啧啧,你不知道吧,夏老师和他交往过,正好我和爸爸去餐厅看见的!夏老师不也承认了么,是相亲来着,只是不晓得后来为嘛不了了之了……”
“闭嘴呀,这种话都敢说,或者是不来电吧,相亲的人多了去了,别提了听见了么,夏老师听到会不高兴的。”
“哦哦,夏老师这两天气色不好啊……”
“……上次我们去美术馆看展览,画展不是那个叫……叫什么的……”
“顾言!”
“对,他是夏老师同学,听说……”
“什么?”
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楚悠缓过神来时刚好听见……
“他死了!”
……
他死了!
顾言!!!???
楚悠身子后仰,重重撞在一侧门板上,一时间里,脑间那张惨白的俊秀的脸……真的……破碎四散……
半晌她冲出卫生间跌跌撞撞的去寻夏梅。
夏梅站在画室门口和尚明笑语,楚悠愣住,这画面好刺眼,竟然是相过亲的两人,瞒了她那么久。
“悠,还不舒服么,我们走吧。”
尚明抬步过来,忧心的皱眉。
楚悠冷冷绕过他递过的手,对于那话视若无睹,走近夏梅,问:“顾言死了?”
“楚悠你……”
夏梅惊呆结舌,尚明亦愣在那里,反应过来之后去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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