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忆让王小波写的毕业册,是经过小瑶的手转交的。小瑶递给我说:“王小波写得挺好,看得我都感动了。”小忆想,这个王小波真会给我找麻烦,呵~。
时间匆匆而去,大一的生活走过了半程,至今我还记得那个冬季的夜晚,从那刻起,我了解了小波的悲伤回忆。他讲述的故事,断断续续,这么多年,我第一次提笔写起,但恍然发觉原来他讲述的方式,仍是最好的。但我想,写出来便是故事了,所以我想要按我的方式去记录,只是这么多年,他不让我再次提起,他说他都忘记了,我害怕他会真的忘记,所以把它写在回忆里……王小波,你要原谅我,还有天上的那位美丽的天使,你也要原谅我……
我们三个大醉后,胖子无故地失踪,也许不知道吐在了哪里,会晕倒在何处。于是,只剩下我和王小波在餐厅的包房里。他已经烂醉如泥,怎么扶也扶不起。既然是哥们,所幸就靠在我的肩上,结果吐了我一身一地。他醉醉醒醒、断断续续地开始和我讲述过去。
他早熟+早恋,她内向+自闭。她不和全班的男生说话,别人叫她,她也只是点头示意回答,连男老师都这样对待。只是除了王小波,他们总是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聊天,一起玩耍,一起做作业……
他说记不清他们到底有多幸福的事情了,只记得每次放学后总是吃2根冰棍就到家了;只记得他们每次吵架都是她让着他;只记得他承诺以后一定自己亲自下厨做好吃的给她;只记得他选择文理科的时候,想着将来要修家里的保险丝就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理科;只是记得在飘雪的晚上,她在校门口等着他放学,一等便是2个小时……
他说他忘记了……他忘记了那些个累她独自等待的下雪天;忘记了潮湿柔软的亲吻,如蜻蜓点水般拂过她的脸;忘记了彼此牵手走过的那些路;忘记了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梦;忘记了她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
一切都被遗忘了……他忘记了自己听到《傍晚》时潮湿的眼底,忘记了自己会不由自主地轻声哼唱:“其实我很少想你,很少回忆,只是在傍晚。让思念忘情地日落,想起你说自己要勇敢。我希望当我坚强,当我再爱,都能笑着想你。你曾说的,我曾爱的,在这傍晚又回来了……”
如果真的可以穿越过去,回到初二的夏天,王小波知道那些即将要发生的事情,会不会还选择去旅行……
临行前,他问:“你想要什么礼物,我都买给你。”
“没有特别想要的,你早点回来就好。沈阳有什么出名的东西么?”
“大饼,烙饼最好吃。”
“那给我带一些回来就好!”
“不用,拿回来就不好吃了。我去学,然后回来做给你吃。”王小波信心满满地说着。
回来后,他急急忙忙给她打电话,她奶奶说,“傻孩子,她走了……”
“走了?去哪里了?”
“很远的地方,永远都回不来了……”
然后王小波转过头,双眼像落上了一层灰,幽幽地看着我,缓缓地说,“你知道么?我至今都不知道她到底睡在了哪里……”
我听得落了泪,简单不代表幼稚,复杂也不代表深刻。简单往往更加直接,更加深刻,更加伤人……
“我很难过,以前我总是能在梦里遇见她,可最后这次她冲我微笑着挥手告别。上了大学后,整整四个多月,我再也没有梦见过她。我能感觉得到我爱得那个人是真的、真的消失了,从梦中彻底得消失了……”他低垂下头,显得那么脆弱无力。
“我懂得的,王小波。我爱的那个人在梦里也永远的转身离去了。”我有些哽咽,“我们都很无奈,也非常无力,只能眼睁睁地看他离去,越走越远,越走越孤单,越走身影拉得越长,最终化成一道线,永远地刻在我们心上,再也无法消散……可是,王小波,你不要埋怨,她放你幸福她也很伤感,但她希望你可以真的放下她,这样你才能走得更远,才有可能再得到幸福……”
“你不知道,没有她的日子里,我多么的空虚,多么的无助,多么的想念……我没日没夜地喝酒,以为喝醉了就可以再次见到她。”
我说,“王小波,其实我们缺少的是勇气,再见面时的勇气,不顾一切的勇气。因为我们都长大了,都知道自己的梦不能永久地持续……”
“可你从来都不知道,在那些喝醉的夜里,我站在四楼寝室的窗台上,对着外面的黑色夜空,大声的呼喊:‘xx,你在哪里?我很想念你。’”
“王小波,别不知足。你比情书里的渡边博子要幸福得多,起码你们真的彼此深深爱恋,更比我幸运很多。”我叹息着说,“你还可以大声的呼唤她的名字,嘹亮得说出思念和爱恋。而我只能任由他偷偷地烂在肚子里,一辈子把他死死地埋在心底,这是我对他最好的祝福与成全……”
“谢谢你,小忆。这是我第一次同别人完整地讲起,你要为这个故事保密,谁也不要同她讲起。”
“好的,王小波。但你要给我封口费,不然我告诉别人我看见你在偷偷哭泣。”
“封口费简单。小忆,如果我说从高二时就留意你,总是偷偷地观察你。你说你学习的样子,怎么能那么专注,有些纯粹得彻底……”
“王小波,你拍我马屁也没用,想要让我因为害羞而放弃追讨,更是做梦。我想通了,这个世界,还是钱最实际。我知道我漂亮美丽,有一个校园的男生都在为我难过哭泣……”我自嘲的笑着。
王小波打趣道:“他们怎么能和我相比?!我这么帅,有型又专一,我的过去你都掌握和了解,我们还不用适应就彼此熟悉,你不如考虑考虑。”
“哥们,即使哪你都好好,我们也不可能继续~因为人多了太拥挤,所以注定不适合。”我毫不留情地将他pass出局。
“既然咱们都寂寞难过,不如就凑合在一起,好好地对待彼此。”
我固执地使劲儿摇摇头,“王小波,凑合这个词一辈子我都学不会,更不想应用。况且你吐我一身,现在又开始耍酒气。如果明天清醒后,你还有追我的勇气,那我就来一个灭俩,来两个灭一双,把你好好的修理,把你吐我身上的这口怨气全部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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