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到上天会将她带到他的身边,她毫无心机,单纯得如一张白纸,却又精灵古怪,对周遭的一切充满热情,相信一切世事的美好。她身上的特质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她的性格、她的气息似乎是那么的熟悉,就像某种散发着奇特味道的植物,吸引着他这只躲藏在洞穴中许久许久的昆虫,慢慢伸出他谨慎的触角,渴望而试探地靠近。所以才会在她面前不断地表现出从未在异性面前表现过的占有的欲望。
他突然深陷在自己的思绪中,眼睛怔怔地看着入思出神。
入思看到坐在床侧的方池墨,眼睛久久凝视着她,眼神温柔的可以揉出水来,继而想到前两次的亲密接触以及目前只有她和他单独共处一室的境况,脸一郝,心猛然跳了起来,像是要跳出胸口般,她赶忙伸手抚上胸口。
方池墨看到她的动作,回过神来,担忧地问道:“不舒服?”
“啊,没有,没有,挺舒服的。”她紧张得语无伦次,话出口后,又一次起了想拍死自己的念头。
方池墨看她发窘的模样,眼眸亮闪闪的,突然便淡淡地笑了起来,“云入思,你总是这样有意思。”
她觉得方池墨每回见到她总是“云入思、云入思”地叫她,感觉很是陌生,想到这里很不爽,“师兄,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连名带姓地叫我?”
“那我应该叫你什么?”方池墨眼里暗藏笑意。
“呃,我的意思是,除了连名带姓,怎么叫都行。”
“哦,这样啊?那叫阿呆怎么样?看你总是呆呆的样子,倒也贴切。”说完方池墨转脸过去,似乎在隐忍着笑。
入思满脸黑线,她没想到方池墨也有这样幽默整人的一面,看到他这般愉悦的样子,刚才被他口头占便宜的不爽便也淡了,居然傻傻地笑了起来。
“看,果真是呆!”这下方池墨也顾不得装深沉,欢喜的笑容一直延伸至眼角眉梢,笑意直抵眼底。入思看着他嘴角边淡淡的梨涡,只觉心底“咚”的一下,似是清泉滴入心扉,清脆叮咚,不禁开口道,“以前,有个人叫我小入的。”
方池墨看着她说起“有个人叫我小入的”时笑得眉眼弯弯,眼眸散发着奇异的光,可见那个人对她有非凡的意义,他突然觉着心里很是不舒服,笑容也淡了几分,“小入?多奇怪的称呼,拗口的紧,就叫阿呆吧!”
她还想说什么,方池墨揉了揉她的发顶,“睡吧,失了那么多血,应该好好休息一下。”
半响,见她欲言又止的扭捏态,他问道:“还有事?”
“呃,我,我还没洗澡。”她声音低低的,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显得别样的娇羞。
他看了看她,笑道,“医生说了,这几天不宜洗澡,卫生间里的水汽会打湿纱布。”
“啊,不洗澡我睡不着的。”她很难想象,不洗澡就入睡。
“那你之前还不是睡了两个小时?”他哑然失笑道。
她翻翻白眼,无奈地辩驳:“那不一样,那不是睡,是昏迷!”
“那你想怎么办?”方池墨扯扯嘴角,笑着看她。
“不洗澡也行,起码也得把我这身脏衣服给换了吧?”
方池墨好笑,笑得更是开心,“果真是呆啊,要不是医生说你无大碍,我都怀疑你脑袋真给撞坏了,你低头看一下,你身上的衣服还是你之前那件吗?”
“啊?!”她闻言大惊失色,赶忙低头掀开被子,果然,她身上穿着的是件宽大的衬衣,裤子也甚是宽。“你,你给我换的衣服?”她满脸通红,口气也结巴了起来。
“是啊,不然还有谁?”他看着她脸红心慌的样子,甚是可爱。
她一脸的羞愤,将头埋进被子里,嗡嗡的声音隔着被子传出来,“方池墨,你个色狼,没经过我同意就脱我衣服!”
“小姐,是换,不是脱!”他啼笑皆非,纠正道,“再说,当时你都昏迷了,我怎么征求你的意见?”
“啊——”某女还在羞愤。
他将她头上蒙着的被子掀开,“不要这样蒙着头,对伤口不好!”
“我连脸都丢尽了,还管它什么伤口啊!”
他无奈,指手发誓,“我发誓,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你里面不还穿着衣服吗?”
某女闻言,露出脑袋,“你真的发誓?”
“我以我的性命发誓——”
“呸、呸、呸,我相信你就是了。”
“那就早点休息吧!”他说着给她掖了掖被子,将床头的床头灯关掉,走到外间的沙发上趟下。
却是如何也睡不着,想起在医院的时候,她昏迷躺在病床上,额头及脸上都是血迹,医生给她处理伤口,抹上消毒水的时候,她无意识地细碎地呻吟,声音很小,他俯□,去细听,才听清:“阿池,我很疼……”
那一刻,他感觉内心的疼痛与她一般感同身受,而那一声“阿池”深深地撞击着他的心房,当时一股很奇异的感觉从心底蔓延出来,似是遥远的记忆般,有模糊的记忆自脑里划过,却转瞬即逝,任是怎么也抓不住一缕头绪。
入思的这一夜是睡的相当的不安稳,确切地说应该是不舍得入睡,她想到外间的方池墨,想着难得的和他这般安静地单独处在一个空间,万分地珍惜,希望时间可以走得慢一些,而要让时间流逝的慢一些的唯一的方法便是,硬撑着眼皮,不让自己入睡。某女已经完全忘记了刚才自己故作矜持,据理力争地要离开这间现在时如何也舍不得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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