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白茹宁,秦大政,瑞士军刀。这些意象在他眼前飘荡。
“我们还是回去吧。我觉得很不安全。我是外地人,你会理解我的感受。”他说。
没有等她问为什么,车已经开走了。
到了宾馆的房间,他先上床。她浸泡在浴缸里,泡了很久。
“你为什么把灯都灭了?你真的不想要?”
“公司的事搅得我心烦。”他说。“你躺下吧。如果我半夜把你叫醒,请你原谅,如果没有,你就可以睡到天亮,然后离开。”
“我们以后会再联系吗?”
“你要是想我,可以打名片上的那个电话。”他说。那些电话号码的确存在,但通常打不通。
“你这是为什么?”她钻进被单时问。她也像是有意不与他的肌肤相触。
“不想跟你相干?”
“你知道我说的就是这个。”
“你可以为我找到解释。”他说,口气和缓。
“你不必害怕,我很健康。”她转过身子。她在做自我鉴定呢。
他没有理她。
当他不想与她肉搏时,这屋子里朦朦的暗黑,便可以认定为否定的回答,当他翻个身,把她压在身底时,这屋子里朦朦的暗黑,也可以理解为肯定的承诺。
半夜里,她发出轻轻呼吸声。这只不过是另一个吴苏芳。他叹了口气。他暗暗地努力过,但一切都是徒劳。他不声不响地贴着她,搂着她,试图唤醒体内那隐匿的力量,找回那久违的激荡与快感。难道真的远离了吗?只能想象它?不对。想象常常是美的,而回想,常常是伤感。这只能回想。如果在无能在还可以想象,那么欢乐就未曾真正消隐。
他知道只要天一亮,他的自信与自尊便如光明一样不可抗拒地回复到他的身上,他也知道,只要黑夜还在,他的恐惧与沮丧就如魔鬼伏身,无从驱散。白天他才能得到休息——不,只有他忙碌于那些显示着权威的游戏时,那才是他真正的休息,而一旦他停下来,静下来,哪怕是白天,那可怕的想法照旧钻进来,控制着他,折磨着他。
这一夜,有一个难题浮现出来:如果上帝让他重新振奋起来,让他获得一夜人世间最为饱满的快意,接着就是死亡,他愿意做这样的选择吗?
我愿意……他睁开眼睛。我不愿意。
哪一个才是真实的想法?
28,
夜,夜在降临
我依然找不到门
索依依从外面回来,看看客厅没有人。看到桂阳雨房间的门虚掩着,往里一探。里面只有桂阳雨一个人。她敲敲门,并不等对方从桌前站起来,便把门推开。
“你的小鸽子呢?”索依依问。
桂阳雨皱眉。“为什么叫她小鸽子?”这样的称呼听起来不顺耳,他还是装作不解的样子。他的手在电脑键盘上停下。
“咕咕叫呀。你们做爱时门时常没有关好,把风雨交加协奏曲泄漏了出来。我在楼上不得不强忍着欣赏了。”
桂阳雨红着脸,低下头。
“她去哪里了?中午也没有回来呀。”
“她出差了。厦门。”他点击了保存标符,然后将笔记本电脑盖上。他不想让索依依看到他写什么。文字写得漂亮没话讲,如果让她瞥见蹩脚的地方,怕引来不适意的表情。他对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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