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动身?”
“明天才好呢。”
“明天不行,咱们得准备些钱才是。菜油麻油,寻一件头由,你明天就去和老东西算帐去,给钱更好,要是给粮,那你拉家走赶快卖掉,什么时候办完事,你就来说一声。我在这里也存了些私房钱,也够咱们用个一年半载的。”
“你说咋办就咋办,我听你的。”
小芳遂了心愿,顿时心花怒放,就把身子靠过去……
第二天吃过早饭,郑守义去了王善人那,“王善人,一是这里的活也算忙完了,二是湖里的藕也长成个了,我该走了。”
王善人夸奖郑守义一番后,就说:“等一会我让帐房先生给你算算帐,然后派辆车把粮食给你送家去。”
郑守义千恩万谢后,回到自己的房里,把几件破衣服往肩上一搭,就做贼似的离开了王家大院。
王善人望着郑守义远去的背影暗暗地骂道:狗日的,看你还能活几天!
郑守义和小芳那些偷鸡摸狗的事,王善人早就察觉了,可王善人黑着脸,硬是把这事偷偷地埋在心底,就连王赵氏他也没给透露半句。只是不时地向王赵氏打探女茅房里的情况。有一回,王赵氏笑道:“你怕是想儿子想疯了,别人不知底细,难道你还不清楚自己的,怕是用竹坯子标上也不顶事了。甭自讨苦吃,自讨没趣了。”
王善人叹息一声:“过去尿尿刺过路,现在尿尿滴湿裤。”
王赵氏也叹息一声:“过去尿尿哗哗响,现在尿尿顺腚淌。”
过了一段时间,未见小芳身上来,且见小芳常作呕吐状,王赵氏便断定小芳是真的怀孕了。便对王善人道:“小芳总算没让你白搭功夫,好歹种下去了。她要是生个丫头我就不多说了,就是生个儿,你也不能小瞧我,把她捧上天去。满了月她还得下伙房,你可不能把她惯瞎脾气……”
王善人道:“狗日的,能的你,再多说一句我揍你。滚!”
王赵氏满脸不高兴,嘟噜着走了。
断定小芳怀孕后,王善人就要实施他的暗杀计划了。
王善人不想让郑守义死在自己家里,更不想让人知道杀死郑守义的事是他王善人干的。
王善人坚信自己会把这件事情办好的。
过了一会,望着给郑守义送粮食的牛车走后,王善人就犯起嘀咕。虽然秋收就要忙完,可至少还得个三五日,往常郑守义可是等活忙完后才走的啊!难道郑守义的走与小芳有关?难道他们想私奔?想到这,王善人满身躁热,且有种汗津津的感觉。
吃过午饭,王善人对王赵氏道:“那小蹄子怀孕的事你千万甭张扬。下午我出门办点事,你可要把她看住,不要让她出大门半步。”
王赵氏道:“难道那小蹄子怀孕……”
片刻,王善人泪流满面,“狗日的郑守义!”
王赵氏道:“你等着,我这就去撕那小蹄子去……”
王善人一把拽住王赵氏,“行了,你就少添点乱吧,我知道这事该咋办!咳!我本想收他为义子的……”
王善人去了徐家堌墩,见到李二爬子说明了来意,不咋讨价还价,就以三十块大洋成交。王善人出了湖已是傍黑,感觉心里很敞亮,就去了寡妇二朵家。
李新登,外号李二爬子,三十多岁,中等稍高个头,虎背熊腰,脖子略有些粗短,平头,兜腮胡子,两条眉毛像两把利剑。
李二爬子聚众三十余人,住在微山湖里徐家堌墩上,猖獗乡里,打家劫舍,杀人放火,绑架勒赎,抢劫滋扰,无恶不作。徐家堌墩约两亩地,四面环水,芦苇茂密。堌墩上有三间土墙正房,东西配房各三间。东边三间,一间是伙房,一间是仓库,最南边一间叫“销魂居”,里面就一张床铺。西边三间由小喽罗往。铺是大通铺。正房东间由李二爬子住着,正房西边两间是议事厅,靠北墙中间放着一把太师椅,那自然是李二爬子的宝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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