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浪漫!阶民好这样说。他也是个文化人。”
“守义哥,我说过,活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就……”
这是一个柔和的夜,天空是深邃、蓝幽幽的色调,圆月正被几缕若有似无的云丝缠绕着,地上白茫茫的月光,如梦境一般。
两人成好事之后,郑守义又背起玉芝回大刘庄了。
郑守义的家是两间泥坯子垛成的草屋,东边是一间用芦苇箔夹起来,上面铺就麦秸的锅屋,院子是芦苇篱笆排子门。
堂屋两间是芦苇泥巴墙相隔,西间就一张床,东间靠北墙有几袋粮食,中间有一张案板,东墙门后挂着一把大刀,下面竖着一杆红缨枪和一根藕别子。
郑守义对正在四下观看的玉芝道:“这就是我们的家,比起……”
玉芝深情地道:“寒窑虽破能避风雨,夫妻恩爱苦也甜……”
郑守义的眼泪就下来了:“你这让我说什么好呢……”片刻,又道:“我们把事情弄大了,得躲到微山湖里去。”
“也是。我还没去过微山湖呢。”
“我去叫阶民,得把粮食放在他家去。”
不一会,郑守义和刘阶民来了。
刘阶民比郑守义小一岁,也略微矮点,但眼睛大而明亮,尤其遇到棘手的事时,就咕噜噜地转个不停了。读过几年私塾,有些计谋,人称小诸葛。也因平日里少言寡语,常低头走路,就让人感到有些阴险。
刘阶民看了看玉芝,羡慕道:“守义哥,你真有艳福,嫂子跟仙女样。”
玉芝只是抿嘴浅笑了笑。
郑守义和刘阶民来回几趟把粮食扛到刘阶民家后,郑守义把从刘阶民家拿来的一把香插在粮食碗里,放在桌子上,燃着,让玉芝和自己一同跪下,就道:“阶民,你就给我们俩做证婚人吧。”
刘阶民整整衣襟,用低沉的声音道:“一拜天地。”
郑守义和玉芝就磕了一个头。
“二拜高堂。”
郑守义和玉芝又磕了一个头。
“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郑守义和玉芝相对再磕了一个头。
之后,郑守义搬一个凳子放在门口,让玉芝坐定,道:“玉芝,人家结婚,又是花轿又是鞭炮又是亲朋好友又是酒席,好不热闹,我们俩结婚却是这等寒酸,我愧对你了……”说到这郑守义有点哽咽,稍一停接道:“就让我和阶民表演一下对花枪给你看吧!”
刘阶民就到屋里把枪和刀拿过来了。郑守义持枪,刘阶民持刀,两人并排站在玉芝面前,拱了拱手,到了院子的中央,便是一阵打斗。只见两人英姿飒爽,你退我进,你攻我守,刀光闪亮,长枪翻飞,呼呼有声……
耍毕,郑守义和刘阶民又回到玉芝面前,拱了拱手。
玉芝站起来噙着泪道:“守义哥,还有谁跟我们俩的婚礼浪漫?玉芝我知足了。”
之后,三人就去微山湖了。
三人过了河,就顺着河道往北走半里路,就进了柳树林。刘阶民拿着镰去割芦苇,郑守义用铁锨堆了一片土。刘阶民割来几捆芦苇,郑守义和刘阶民把芦苇对着攒起来,里面放一些柴草,又用铁锨围着四周培一圈土,两檐到地的窝棚就搭建好了。
郑守义笑了笑道:“玉芝,这就是我们的新房,够新的吧!”
玉芝笑道:“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说完就往“新房”里收拾东西。
刘阶民道:“嫂子,春宵一刻值千金,我走了,明天一早我就会把吃的用的给你们送来。”
玉芝从窝棚里钻出来道:“明天别忘带笔砚纸张来,我得给我爹娘写封信,来的急,忘写了,要不还不得把他们急死。”
刘阶民应了声走之后,郑守义就把玉芝抱进窝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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