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雪夜，是梅女饱受凌辱的开始，也是梅女孕育复仇种子的必然结果。

狄春的身躯压向梅女的时候，他哪里想过若干年后的又一个雪夜，他的身躯也同样向梅女扑来，不过那一次，他再也没有站起来，甚至连个声音也没有发出……

十三）

菊女的快马，在苦溪河的险滩上止住了脚步。她顺着河水向源头望去，天水相接处，灰蒙蒙的一片……

阿乌苏的眼睛里，看出的是小主人的焦急和不安。

冬天是凤羽山最凄凉的季节，也许是刚刚下了一场雪的缘故，河畔两岸白茫茫的一片，肃寂的没有升息，若论往常,族里的孩子们应在岸边的雪地里去追逐野兔或熙熙攘攘地打雪仗了……

“阿乌苏，快随我来。”菊女对这位青面巨耳将招呼了一声后，率先向封宁氏大寨奔去。

在离封宁氏族祭天坛约有百十来丈的地方，菊女示意坐骑放慢速度，因为菊女已看到了那桩拦腰折断的旗杆孤零零地插在坛上，而离祭天坛不远的大帐前插着一根分明挂着猎鹰战旗的木杆……“狄氏贼人”菊女认出了那面旗子，“女王、女王……”菊女失声的呼唤着主人的名字。

阿乌苏从小主人悲怆的呼唤中，明白封宁氏族的大寨已落入异族之手，若要继续前行恐有危险，阿乌苏侧身勒住菊女的坐骑，并在小主人的坐骑四周打了一个转，确定没有敌情后，横在菊女的前面。“小主人，不可再向前行进了，此处若发现异族队伍，还可脱身……”

“阿乌苏，住口！你要是怕了，你现在就可以返回丹鸟氏族。”

菊女满腔怒火喝住阿乌苏，她的脑海中只有女王杞宝及氏族兄弟姐妹们，她独闯大寨的主意已定，并没有领会阿乌苏的建议。

菊女双腿一夹坐骑，箭一般的向大寨的帐前冲去，阿乌苏想勒住她们已来不及了，他策马追了上去“小心，小主人……”

菊女和阿乌苏先后冲到祭天坛上，菊女向氏族大寨一望，大寨中依稀有几个人在吃力托着僵死的兽尸，她看出那几个人正是氏族中的年老多病者，“女王杞宝在哪？”菊女纵马向大寨奔去，阿乌苏绕过断旗杆也紧跟过去。

突然从大帐中传出一群异族人，挡住了去路，菊女看服饰就认出二年前红柳堡守城的狄氏兵将。

菊女从背后取下‘斗风’握在手中向他们冲杀过去，阿乌苏从马背上取下一根手臂粗的黄杨木，旋风般抡起扫向敌人……

片刻，狄氏兵将横尸在她们的马下，菊女钻进大帐中寻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女王和姐妹们，倒看到了炭坑上挂着的兽肉和石案上散落些骨头……菊女连忙奔出大帐向刚刚看到的氏族老人问起遭遇来，氏族老人都说二十天前女王带着十三部落首领随狄春走后，就再也没有回来，第二天这伙人就冲到这里占领了大寨，带走了一些没来的及逃走的壮年男女去运石头去了……

“老人家，那伙人什么时候回来？”

“每天都是天黑了才回来，第二天一早又押着那些人去了，这伙人有百十多个呢。”

“他们在哪里运石头呢？”

“这哪里知道呢？”

“阿乌苏！”菊女唤道。

“主人！”这位青面巨耳将向前进了一步。

“此地不宜久留，刚才果真不应贸然冲进寨子中，一会他们回来便会发觉有人闯进，那是会对氏族里的老人们不利啊！”菊女分析者现在的形势。

“主人放心，我有办法。”阿乌苏拱手禀示着。

“什么办法？”菊女感激的望着阿乌苏。

“我们现在趁这伙人还没回来，将他们拖到帐中放一把火，造一个他们因失火死亡的假象。”

“好主意。”菊女认可了阿乌苏的主意。

他们拖起地上的死尸，向帐中投去，阿乌苏从大帐的架子上找到了一些松树枝，抽出后投进碳坑燃着了大帐的围栏。

熊熊的大火，冲天而起。

一会一个半地穴式的大坑就显现在他们的面前。

阿乌苏留了两个烧焦的死尸摆在大帐的外面。

菊女明白，那是摆给那伙人看到……

辞别氏族老人后，菊女牵过坐骑，望着还没有燃尽的火坑，心中记下了这一带，她要重新返回氏族大寨，去寻找女王和姐妹们，一定会带着圣刀、圣旗回来的……

两匹快马转眼间就消失在氏族老人的眼中……傍晚时分，又一场大雪从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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