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暖心的心口一阵阵的刺痛，滚烫的泪水自眼眶滑落，心脏窒闷疼痛。就像溺水的人，好不容易针挣扎着从水面冒起了头，还没来记得呼一口空气，又一个浪花迅速打在脸上。

伸出双手轻轻环住南宫凛的腰，暖心流着泪的脸贴在他的后背，低柔哀婉的开口，“凛，不要说对不起，永远不要对我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是你给了我新的名字，新的生命，新的人生，你从来没有对不起我，一直以来都是我在对不起你，是我在辜负你……”16012510

南宫凛身体一僵，他能清晰的感受到暖心滚烫的眼泪渗透过衣服，一直灼烧他后背的肌肤。自他认识暖心以来，她一直是冷静自制，一直是高傲淡漠的，除了为了瞳瞳，何曾见过她激动流泪？

为了她的这份在乎，这眼泪，他也该值了。15bai。

心底微微叹息，伸出根结清晰的大掌，轻轻覆在暖心抱着他精腰的双手上，轻轻摩挲，留恋不舍。

“暖心，刚刚是我太冲动，不是要逼你，你就当是我喝醉了胡言乱语，不要跟一个醉鬼计较。”如果他的会给她造成压力，让她逃离，那么他宁可把这份感情一辈子深埋心底。

“不，你说得对，是我太自私了，自私的霸占着你的爱，却又不给你回应，我就这么自私的女人……”

“暖心……”南宫凛听着直皱眉。

暖心更加用力的抱着南宫凛的腰，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表情坚决的令人窒息，“就是这样自私的我，凛，事到如今，你还要吗？”

南宫凛心尖一颤，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什么？你说什么？”

“你还要我吗？要一个这样自私的唐暖心吗？”即便心里已经下定决心，可是当这一刻说出口的时候脑中闪过那张冷漠英俊的面孔时，暖心的声音还是忍不住轻轻颤抖。

南宫凛停下动作，浑身僵直，他听到了，听到暖心妥协的声音，听到了暖心愿意给彼此一个尝试的机会，可是此时此刻他竟然觉察不到一丁点的喜悦。

反而有一种可笑的悲哀，暖心……她一定是在同情他的怯懦吧？以这样的理由去绑住她。

更令他悲哀的是，那一瞬间他竟然觉得窃喜，窃喜自己终于能得到暖心了。然而窃喜过后却是更大悲哀，痛苦。

心脏狂跳，南宫凛强行逼迫自己冷静，他深吸一口气，伸手用力一根根的掰开暖心的手指，退开两步离开暖心的拥抱。

“凛……”暖心流着泪愣愣的看着南宫凛陌生的举动，有些不明所以。

“暖心，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对于我来说，你的同情是对我的爱的侮辱。”南宫凛沙哑的嗓音中带着冰冷的疏离，拒绝的意思相当明显。

可是暖心没有看到他眼中流露出的不舍，要拒绝一个自己深爱多年梦寐以求的女人是何其艰难的一件事情。

“凛，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真心……”暖心一愣，她马上上前解释，虽然她接受这一段感情不可否认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同情，但更多的为南宫凛这么多年爱护付出的感动和心疼。

“凛，凛……首领醒了！”一道夹杂着惊喜和激动的女声由远及近的传来，秋璐俏丽的身影推门而进，看到暖心流泪和南宫凛的漠然后又止住，看着两人之间透露出的古怪不解开口，“你们俩怎么了？”

暖心别过头去，抬手擦去眼泪，南宫凛没有回答，而是问起秋璐先前的激动报喜，“你是说真的？外公真的醒了？”

沙哑的声音已经没了刚刚的冷漠，微微颤抖的尾音泄露了他心里的激动和欣喜。如果外公真的醒不过来了，那么这一次雪影内乱给他造成的遗憾和冲击恐怕要更深一层。

“嗯，醒了，医生刚刚宣布的。”秋璐重重点头以示肯定，双眼却狐疑的在暖心身上打量。

没有再理会暖心，南宫凛匆匆往门外走去，朝着住院大楼的方向疾奔。

“暖心，你们怎么了？”秋璐心里有着压抑，暖心和南宫凛之间的不寻常似乎像是一块巨石压在她胸口，让她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暖心已经收拾好情绪，哭过的嗓子也带着一丝淡淡的沙哑和湿气，勉强一笑，“没事，希望老首领醒了，凛就能振作起来吧。”

“嗯。”秋璐点头，既然他们都不愿多谈，那她就不问。“要不你回去休息一下吧，我看你脸色不太好，为了瞳瞳都没有休息好吧？”

她没有过孩子，无法深刻体会那种为了孩子心痛担心的心情，可是即便只是一个外人，看到瞳瞳那段时间的痛苦灾难，那些嚎哭惨叫，也觉得心惊动魄，心生不忍。

“嗯，好。”暖心心事重重的离开南宫凛的房间，如抽去魂魄的人一样，神不守舍。

南宫凛一直陪着南宫问天，虽然醒过来了，但是因为年纪大了，受了重创和打击，又昏迷这么久，身体异常的虚弱，所以需要多休息，所以才醒来没多久又睡过去了，连南宫凛的面都没见着。

南宫凛沉默的陪伴在南宫南宫问天床前，默认医生为他的左脸清理伤口上药，脑子里却不断的在重复刚刚暖心的话和行为，心里一阵阵的悸动。

这是他一生最终极的渴望，伸出手指抚上小腹上的衣服，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暖心的气息和温度。她愿意走近自己一步，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努力向她靠近，为的就是等她迈出一步，终于被他等到了，他却止步不愿向前了，他却放弃了。

抚过衣服的手指探在鼻下，那一股若有似无的淡淡百合馨香窜入鼻尖，无端的让他犹豫动摇了，生生生出一丝眷恋和不舍。

刚刚拒绝的，是他最爱最爱的女人呢。

只要他愿意放下可笑的尊严，不要计较她的感情是爱情多一点还是同情多一点，那么他就可以日日夜夜拥有这份淡雅的馨香，可以永远留住心中渴望了多年的爱。

即便，他不算一个男人，或许一辈子也无法从真正意义上拥有暖心，可是相伴一生一世的美好，是连江漠北都要妒忌的。

“少主，你脸上的伤通过植皮手术基本能恢复七八分，虽然不能完全复原，但是经过手术至少能看起来跟常人无异，只是这一块伤口恢复后的表皮不那么平整光滑而已。”医生清理完伤口小心翼翼的开口，生怕引起他的反弹。

“那腿上的伤呢？”南宫凛颔首，顿了一下又屏息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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