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步伐,在街道中穿行,越见仓皇!亦见他时不时地探头向后,于人群中的两个带刀者,在少年的回头之时,遁入人群中,但这一切,皆逃不过少年那双狭长的凤眼!少年凝眉细思一阵,心中顿时有了底般,刻意房满了脚步往前而走。
跟踪的两人,在少年转身很之际,再度跟上,随着少年转入一处无人小巷中,就在一处转角处,猛听得风声一紧,紧接而来的是少年凌空一脚,将两人尽数踢翻。两人见行踪暴露,当即抽出长刀,直指少年去!
只见少年双脚点地而起,踢翻冷寒双刀,从容落地。猛地一挥膝前襟,蹲下身紧捏其中一人下颚,审问道:“说,是不是右圣使派你们跟踪我的?……”
“你这叛徒,竟然帮着玄武门中的人对抗我回教!”只听得那人此言一出,随即便是下颚骨裂,一声惨叫过后,气丝不余!少年紧接着望向另一人,冷道:“说,是不是右圣使柳如烟派你们跟踪我的?”
有了前车之鉴,那人忙退道:“……是,是圣使所派……”话未说完,见少年转身走去,那人松了口气。但就一瞬,少年没有回身,往后踢起那柄适才掉落在地的长刀,风过,发扬,少年下手毫不留情,只见那人瞪大了双眼,命丧当场!少年知道,他没有选择的余地,回教中处处机关算尽,他不死,那便是他死!……
豪门府中多夜宴,处处笙歌缭绕,每每夜阑天明!
穗王府中的后花园,此时笙歌一曲将落,一曲又起,处处萧管显奢华!华阁上,美人如玉映月台,三两云袖舞清风!下边,则是跪着一行武士,皆诺诺不敢言。一席山珍海味上,几多火药味隐隐升华,就待看是何人,点上一点,便可即发!只是,左右而坐的一男一女,皆不开口。
似乎,于右座的女子似乎再也按耐不住了,纤臂一扬,杯酒落地,怒道:“养你们这群废物,叫你们在圣女到达京师之前杀掉左使靳寒,你们也办不好,明日圣女便到京师,我看你们如何对我交代!”
只见说话的那女子,凤眼隐泛冷寒之光。似乎天下在她眼中,亦不过一掌之握,隐隐娥眉间,竟有一般男子无法企及的魄力及威严!
“右使恕罪,只因那左使确实是难以对付,我等才会多次以来屡次失手!”为首的那人开口道,此言一出,随即便是一枝竹筷入喉,在他未及反应之时已然气绝!
见有人亡,这时一旁一直不语的穗王司马愈轻抚黑须,缓缓道:“右圣使何必动怒呢!”司马愈手一轻扬,意示一行人下退,缓缓对着柳如烟道:“杀不了靳寒,对我此次江山易主又无大碍,你又何必如此心胸狭隘,不容于他人呢?怎么说,你们也是同教中人。相煎,何太急哪!……”司马愈说完,将手中酒猛然落肚!
不错,他便是此次祸端之首,叛王司马愈!放眼此时京师之中,无论宫中朝政,抑或江湖草莽,在他与回教的相互合作下,已然全盘在他的控制之中。此时他求的是高枕无忧,择得时机成熟之际,易主龙庭,且再无心理他回教中琐碎杂事!
“王爷好悠哉哪!”柳如烟似乎看出了他壁上观战的心态,不屑道:“你可当真全然不知大祸正在一步一步地逼近哪!”柳如烟此言一出,司马愈果真如她所料般,脸色骤变,久久,方见他将手中杯酒灌下,轻道:“此时风平浪静,又有何大祸至,右圣使,真爱开玩笑哪!”
“哼……”柳如烟冷哼一记,道:“你可知海王之子已召集师门中玄武六大长老下山,此时已聚集京师,伺机行事了?只有王爷一人,尚在太平享乐一梦中哪!”
柳如烟的似讽非讽的语气,教司马愈好不难堪,却又耐不得她何,只得道:“他司马振有何能耐,料他通天有术,也绝难回天了!如今我挟天子,令得天下诸侯尽低头。实权在手,我与皇帝有何差别了!”
“你可知边关尚有海王的兵马在枕戈待旦,对你虎视耽耽呢?而我回教中,靳寒亦在暗中帮着玄武门人,这些王爷你知道不哪!”
似乎是一语戳中痛处,穗王久久难言,缓缓地,他抬眼望着柳如烟,道:“如此说来,除去靳寒,刻不容缓?”
似乎终于听到想听的话了,柳如烟笑了,道:“不错,王爷真乃明理之人!”
司马愈低头思量,道:“不如就在等下靳寒到来之时,献他毒酒,趁机将他……”一手划过颈处,司马愈神色凛然!
似乎听到了多大的笑话,柳如烟竟漫天狂笑起来。这看在司马愈眼中,是极大的不敬,就在他准备发怒的时刻,柳如烟开口了,道:“你以为靳寒是谁?是你所见过的那些小角色,三两毒酒便能置之死地么?殊不知,他在回教中素有毒子之称,普通毒物在他眼前晃过一晃,便无可遁形!”
司马愈略一沉吟,道:“那,你有何法?……”
“美人计!……”
“美人计?……”
“不错,就上美人计。靳寒不是一向以风流居么,我就不信他靳寒过得了这一关!”柳如烟望着阁台上粉色纱衣的舞女,眼中竟是烂漫笑意!
“圣左使到!……”一声传报,教两人的笑意都隐了下去,穗王笑意盈盈地迎上靳寒,道:“圣左使好悠哉,这宴席,都上了一大半了,才见你到来啊!”
靳寒对着他略微一点头,笑道:“王爷言重了!”他转向柳如烟,道:“哪像得右使,闲来无事,专挑事端而起!”
此言一出,柳如烟脸色一变,厉声道:“左使,你这话道来何意哪!”
靳寒不屑一笑,道:“你心知便可,别忘了,明日圣女便到京师,你最好给我安分点,休得再挑事端,已过之事,我也既往不咎!”
靳寒几句话,说得柳如烟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久久开口,“靳寒,你少拿圣女前来压我,别望了,我好歹也是堂堂一座下圣使,圣女纵有心护你,也绝不过多,你我,也不过一半一半之势!”
话也是,回教中有一明言禁令,若左右圣使言辞达致的话,便可抵教中圣女之令。而今靳寒与她势不两立,圣女纵有心偏袒,亦不敢对她柳如烟多加斥责,这也是她得以逍遥至今的原由!
一旁的穗王适时地开口调解,道:“诶,你们左右二使如今该做的是同仇敌忾,而非再此起自家哄哪,来来来……”穗王举起杯,道:“你等二人今日就给本王一个薄面,一杯泯恩仇!”
久久,二人亦举杯,月下两不语!
就在此时,一道清音骤起,适才撤下的舞女,此时款款而来,提裙上阶。手中玉壶轻轻地为靳寒斟上琼浆,半嗔半含笑!
果不其然,靳寒一见此女,便一如司马愈与柳如烟所想,目不转睛地直视!就在那女子欲转身之时,靳寒一把将之抓住,调侃道:“姑娘,可否将芳名道来啊?!”
那女子微微含笑,声如黄莺般幽幽而道:“小女子青丝!……”
“哦,青丝?!……”靳寒挑起了眉,起身一把撩起她的发,道:“可是这三千惹人烦恼的青丝?”
名唤青丝的女子笑着点头,道:“正是!……”
“哈哈哈哈……”司马愈见势道:“既然圣使喜欢这女子,今夜,便传她侍寝便可!”他转身对青丝喝道:“从今日起,你便是左圣使的人了!”
青丝躬身一礼,道:“谢过王爷!”转身对靳寒又是一礼,“奴家见过左圣使!……”靳寒似乎来者不拒,他笑对司马愈,颔首收受,腾出一手扶起那美人如玉。
骤然一道寒光凛冽而过,青丝从腰间拔出三尺软剑,对着靳寒便是无情而去。青丝此举,便也教司马愈与柳如烟始料不及,这原先并非如此安排的呀!
“逆臣贼子,纳命来!……”只听得青丝骤然义愤凛然,软剑在手,似龙蛇舞,好不凌厉,招招对着司马愈便是下手不容情!
“海王的人!……”司马愈大呼,出乎意料的事顿时教司马愈乱了自身阵脚,这看在回教两圣使的眼中,都是一样的鄙夷,如此草包,竟妄想登大典!
似乎不想再看到这样的闹剧继续下去,柳如烟对着身后侍卫一喝,“保护王爷回宫!……”
就在侍卫撤去之时,柳如烟冷眼一睨,转身一排桌面,宝剑顿从桌下窜出,直落手中,月下两生辉!
寒光凛凛生威,就在青丝与柳如烟交手之时,一道暗涌从身后疾弛而过,在青丝稍有察觉之时,已为时过晚,飞标穿胸而过,青丝终究败北!数十柄钢刀顿时架满颈间!
“你好卑鄙!竟背后偷袭!……”青丝抚着胸前的伤口,愤愤地对着靳寒道,眼中怒火似能将他千刀万剐亦不为过!
“给我押下去!……”靳寒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只冷冷地喝了这么一句,经过柳如烟的时候,忍不住多睨了一眼,再无他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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