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阅读_奴才 风弄 - 书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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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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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看着我使唤笙儿,惊讶得目光呆滞,说不出话。

母亲喜色在眼中一闪而过,拉着我手道:“玉郎,娘知道这样委屈你,但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你肯这样委曲求全为贺家,真让做娘的心疼。”

我茫然看着她,不懂她说的什么。转头去看爸,爸也满脸赞同。

“你父亲下月就升任浙江总督,你的心血也没有白费了。”

我奇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妈,我只要你陪着我,不要走。”

“傻孩子,”妈抚抚我额头,轻轻道:“你怕什么?如今九王爷把你当宝贝一样疼,你要什么,他能不给。我在这里,只能碍着你们。”

爸咳嗽一声:“玉郎,有你在京城照看着,爸就不必担心了。虽说一入侯门深似海,但你是男人,受点委屈,日后放出来还会有大出息。放心,到时候我帮你安排一门好亲事。”

“爸……”

妈接着说:“你是个聪明孩子,现在这样就对了。不要惹九王爷生气,更不要把不能惹的人给惹了。”

“你们这班小畜生都在胡说什么?”爷爷终于吼了出来,威风凛凛道:“主子看上他,是他的福气!虽说男人跟着男人讲出去不好听,可是做奴才的,只要能让主子舒心,受点委屈算什么?”爷爷随手给爸一拐杖,骂道:“没有良心的小兔崽子,整天想着当官捞好处,连主子都算计进去了?”

我傻眼,左看看右看看。

我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爷爷?

“玉郎,要好好侍候九王爷。”

“儿啊,我们贺家就靠你了,难为你……”

“小畜生,不能辜负主子!”

我只想开口,再为家人没有良心大哭一场。

嘴巴刚一瘪,一个人影穿了进来,一把搂着我。

“怎么脸色如此难看?说了不能伤神。”笙儿抬头吩咐道:“你们都下去,这里有我。等他精神好点再见面。”

爷爷立即答应:“是,我们也不敢搅着主子休息。”

爸把妈拉过来,鞠躬道:“我们家玉郎……就托付给王爷了。”

“玉郎……”妈擦擦眼泪:“九王爷,他还小,有不听话的时候,你多教导一点。日后,可以历练的差使……”

一说到差使,我生气地瞪我妈一眼。爸也立即拽了妈一把,怪她多嘴。

三人唠唠叨叨,又在爷爷带领下磕了几个头,才簌簌去了。

我靠在笙儿身上,说不出的倦意。

“怎么了?”

“好累……”

他摸我的额头:“早说了会劳神,不该让你见。”

我抬头看他,好亮的眼睛。这么精明的人,可知道我家人那些奇怪的想法?

“笙儿……”我用奇怪的语气叫。

我一叫,他立即凑过来,靠得不能再近,轻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傻笑:“我老觉得别人想事情和我不一样。”

他放下心来,嘴角翘起来:“你管别人干什么?管你自个就够了。”

“可是,是别人对还是我对?”

“何必去管,照你想干的干。”

“不行,”我坚持,抓他的脖子:“我才是对的。”

笙儿敷衍地点头:“对,你说什么都对。”

我不服气:“不许随口回答。你说,我有没有错?”

被我缠了好一会,笙儿也认真起来。他收了笑脸,静静看着我,诚恳道:“你是对的。玉郎,你是对的。”

“你骗我。我做事,十个人里有九个半都觉得我错。你道我自己不知道么?”我盯着他的眼睛,终于嘿嘿笑起来:“不过,只要你觉得我是对的,那我就是对的。”

“玉郎……”笙儿忽然感动地有点哽咽。

我软软靠在他的怀里,睁眼看窗外阳光明媚。

只要一个承认的人,就已经足够。

我不贪心。

尾声

被家人抛弃的我,安稳呆在九王府中,遵循二王爷的规定,不随便出王府,以免碰到他。

二王爷说过,如果他见到我的话――喀嚓!谁也救不了。

幸亏笙儿对我甚好,常常陪在我左右。

太医还是天天过来请安问脉,说的东西还是不懂。其实我的身体一点也没有不好,就是天冷的时候容易咳嗽,偶尔咳出一丝两丝血红,常把笙儿唬得脸色发白。

年复一年,这年夏天,老皇上驾崩,二王爷终于登基。

笙儿穿着孝服,进宫安慰伤心的王妃去了。他们母子一样的情分,到底还是彼此原谅。我呆在王府里,虽然有点无聊,却也有点高兴……二王爷做了皇上,一定不能到处跑。

那我当然就可以到处跑了。怎么跑也见不着他。

大孝一过,我便缠着笙儿要出去。

笙儿摇头:“皇阿玛驾崩,二哥登基,事情多着呢,我可有好一阵要忙。”

我想那二王爷没有记仇,居然还肯重用笙儿,当真奇怪。不过这样也好,不然妈又要来信说什么“事不可为,还是回家谋差使”。

“你忙你的,我自己出去就好。”

“不行,”笙儿一把抱住我,摩挲道:“让你一个人出去,我不放心。”

我鼓鼓腮帮子,想抗议,可接触笙儿的眼神,觉得他也怪可怜的,每次我有事都担心得不得了。

只好点头:“好吧,等你有空。”

笙儿依然忙他的去了,我呆在王府里,身边陈伯总小心翼翼地陪着。

这天,陈伯匆匆进来道:“贺公子,许家大奶奶进府看你来了。”

“许家大奶奶?”我挠挠头,完全没有印象。

陈伯嘻嘻一笑:“就是嫁到娘娘亲戚许家去的金妹啊。还不是托了你的福,当年到二王府里侍候了几天,回去的时候当今皇上发话,要许家好好照顾她。乖乖,那许家还不把金妹当祖宗看?”

我“哦”了一声,皱眉道:“她不是嫁过去当小么?”

“许家大奶奶一死,立即就扶正了。她可是当今皇上关照过的人,能不让她当正室?不怕说一句,就算当日前任大奶奶在世,还要让她这个小妾三分呢。”陈伯叹道:“唉,金妹这丫头也算命好。”

当年二王爷确实说过会关照金妹。

二王爷说:“将来等他好了,我好好赏你,叫你老爷把你当正房看待。我的话,他总该听吧。”

当时金妹说::“主子不要取笑,我当奴才的,哪里有这个福气?”

二王爷就说:“啧啧,什么是福气?主子看得上你,你就是福气。”

这两句话,换了荣华富贵。

我看着陈伯满脸的羡慕,恨不得自己也有个如金妹般本事的女儿,满心的不是滋味。

我咳嗽一声,转头,有点别扭:“请她进来吧,我们好久没有说过话。”

“是。”

不一会,金妹已经被请了进来。

人丰满不少,脸色也红润。手上戴着两三个金镯子,走起路来叮当作响。后面两三个丫头跟着。

我暗暗点头,看来许家确实待她不错。

我虽然总不明白她的心思,却也望她好。

“金妹,好久不见了。”我指着凳子说:“坐!快点坐。你当了大奶奶,怎么不早点来找我?”

金妹再也没有以前毛躁的模样,当了大奶奶果然气度不同,大大方方,斯斯文文坐下,挥退身边的丫头们。

陈伯也十分识趣,立即退下去,关起门让我们放心说话。

金妹轻轻一笑:“你道我可以随便出门么?再说,姐姐才刚死不久。老爷说家里不能少个管事的,把我扶正了。”

原来她当正室不过是最近的事,怪不得以前不见她出来。

我干笑:“恭喜恭喜,那原来的正室倒也死得凑巧。”

想当年她伤心成那样,还是决定嫁给王妃的远房亲戚,不就盼着有好日子过吗?如今算是目标达成。

“快不要这么说。恭喜什么?传进老爷耳朵里可不好。”她瞪我一眼:“你呀,还是这个脾气……”

我花了点功夫看她。

她低垂着头,比以前漂亮不少。

“我还记得你以前坐在床边,一头绣鞋,一头数落我。”

“是吗?”她噗嗤一笑:“还记得你爬树,我总要仰着头劝你下来,脖子都酸死了。”

我们一起笑起来,又渐渐停下笑声。

沉默一会,她说:“玉郎,想起当年在九王府,日子真快活。”

我闷声道:“在九王府不是当奴才吗?你现在不是奴才,是大奶奶了,岂不更快活。”

她脸色微微发白,抿着唇,没有说话。

气氛尴尬起来。

两人低头喝了还一会闷茶,金妹幽幽道:“玉郎,我今天来求你个事。”

“什么事?”我抬头,奇怪地问。

她眼中波光粼粼,颤了一会唇,才开口:“他去了。”

“他……”我刚说一个字,立即闭了嘴。

他,那个曾经与她山盟海誓,做过无数美梦的他。

咬着牙,决定度过短暂的屈辱,渴望最后得到幸福的他。

在金妹的无言凝视中,知道即将被抛弃,却一句话也没有说,默默转身离开的他。

金妹曾为他哭个肝肠寸断,却终于还是选择了“光明前程”。

“有什么事可以帮忙?”

金妹呆呆看着杯子,仿佛入了神,缓缓抬头,对我道:“帮我去他坟前看一眼。”

“为什么自己不去?”

“我……”她咬着唇,眼里射出恨意,不知道是恨我不懂她的苦楚,还是恨她自己。她哽咽道:“我可以去么?我现在什么身份,要让许家知道了……”她说不下去,一扯手帕,掩着嘴小声哭起来。

我知道她心里难受,只好劝:“不要哭了,我帮你去看。要不要烧什么东西?纸钱什么的。”

“看……看一眼……”她渐渐收了哭音,小心地抹开眼泪,生怕等一下让人看出她哭过:“替我看一眼就好,算帮我了结心愿。”

我心里乱成一团,遇到这些事情心里就不好受。

“好,我帮你去看。不要哭了,如果在许家受了委屈,就来告诉我。我一定帮你。”

“谢谢。”金妹叹口气:“玉郎,好人有好报。你是好人,命也好,能遇到九王爷,什么大难都能跨过去。我不同,我命不好……”

“金妹,我们都是一样的。”

“不,你命比我好,本事也大。”她说:“我总不明白,为什么你能过这么多关卡,能让人打心眼里佩服?你的本事真大,我下辈子当男人,也望着当个象你这样的男人。”

我叹气。

金妹到底是大奶奶,不能出门太久,很快,丫头就过来请她了。

我打算送她到王府大门。

金妹摇头道:“不要送。你和九王爷什么交情?我说到底,还是九王爷奴才里出来的,你送出大门,没了上下,于礼不合。我自己出去就好。”

听她这么说,我怔了怔。终于还是让她独自离开了。

晚上,笙儿回来,我把金妹来过的事情告诉他。

连我们的谈话,也一字不漏告诉他。

笙儿听了,笑道:“你的本事当然大,连当今皇上都对你肃然起敬,九王爷又被你迷得今生不再想他人。”

我问:“笙儿,可知道我最大的本事是什么?”

“你的本事太多,我哪里数得清。你又倔又硬,谁的道理也说不过你,谁也不敢欺负你,谁也不敢看不起你……”

他说了半天,我哈哈大笑。

“没想到我有这么多本事,你以后要多多夸奖我才行。”

“你要我夸,我当然夸。”笙儿惬意地拥着我:“那你也说说,你最大的本事是什么。”

“我?”我指指自己。

“对,你自己说说自己的本事。”

“我吗?”我抬头看看天上弯月,又想起当年他在池塘旁三番两次把我踢下池塘,害我大病一场。

“其实……我什么本事也没有。”难得我真心实意承认自己不足。我收了笑容,回想当年,隐隐的骄傲和自豪浮了出来。

我轻轻说:“什么本事也没有。”

“我不过……不愿当奴才而已。”

二王爷说过:我不能文,不能武,书法差劲,文章不通,恐怕床上功夫也是一塌胡涂。

我只不过―――不愿当奴才而已。

番外—他的名字

皇宫中,永见不到官员各处呈来的奏折上形容的一望无际的金黄麦田。最多,偶尔抬头,看天。

天色澄清,同样也是一望无际,象泛着波浪的海洋,太阳虽然还闪着白光,却已经少了霸气,勉强待在中央。

也难怪,已是深秋。

他扫一眼案头,整整齐齐的奏折分成两摞。这边的,已经批完;而另一边,比这边高的,是未批完的。

“唉……”他微微叹一口气,声音在御书房中回荡起来,响得他自己也吓了一跳。原来这里是这般的安静,竟比坟墓更可怕。

总管小福子从外面无声无息钻进来,小心翼翼又尖声尖气地问:“皇上有吩咐?”

他皱眉,不自觉挺直腰杆,无聊地挥挥手,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事,沉思着,象矜持地拿定了主意,慢吞吞吩咐道:“召九王爷进宫。”

小福子领命去了,他这才重新坐下来对着满桌的奏折。

九弟现在该在九王府。

若他在九王府,那人一定在他身边。

他们两人……

拿着手上的奏折,前面“秋收甚丰,此乃皇上洪福之征兆”云云反复看了几次,不由满心烦躁。扔了奏折,又站起来,手背在身后慢慢踱步。

他们两人又该如何?

九王府当年被砍掉的树重新栽起来了。深山里找的好树,用了不少民夫和银两运回来栽种,应该长得不错。

也对,那人喜欢爬树掏鸟窝,没有树的王府怎能留得住他?

时间过得慢,这个时节竟还是叫人气闷。

“小福子,”他停下来,看看天色,转身问忙奔进来的总管:“九王爷怎么还没来?”

“回皇上,奴才立即派人再去。”

他摇头:“不用。下去吧。”后来,加一句嘱咐:“若到了,立即请进来。”

“是。”小福子弯着背退出去。

御书房中余他一人。他依旧背手踱步。

九弟来了,怎么和他说?太妃到跟前哭诉了两三次,说九弟无论如何也要留个后。但九弟的脾气他这个二哥是知道的,哪里会肯?就算能跟九弟把道理说通,那人一定也不肯。

万一闹起来,又是刀光剑影、血肉模糊的场面。

“九王爷,您总算到了,皇上正等得急呢。”门外传来小福子殷勤的声音,门帘被高高掀开。

来了。

他忙收回焦躁的神情,坐回铺着明黄垫子的椅上。

门外进来一人,眼睛点漆般的发亮,通身白衣,飘逸又神采奕奕,麻利地行礼,边问:“皇上叫得好急,出事了?”

“没大事。”他冷静下来,方才冒上来的郁闷似乎全消了,悠闲地坐着,指指一边的椅子要弟弟坐下:“我们兄弟多久没好好说过话了?”

“没法子,皇上忙。”九王爷坐下来,抹抹赶路惹出的汗珠:“国家大事太多,前两天契丹的使者团到京,别说下面负责接应的官儿,连我王府里的人也忙得人仰马翻。这些年契丹人打战打出明堂了,说起军力……”

“好了,又说起国事。今天明明是叫你进来说自家事的。”他挥手叫停,视线忽然落在九弟的腰带上。

黄色的丝绸腰带上系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本是稀世珍品,却被碰掉了一个角,真是暴殄天物。

他皱眉,指着玉佩:“那不是上月朕赏你的,南田新进贡上来的。”

“是,臣弟看着喜欢,天天佩着……”九王爷解释着拿起玉佩,发现多了个缺角,不由愣了愣,很快露出个无奈的笑容:“什么时候又把这个弄坏了?天下的东西到了他手里就没有能保个完整的,鬼头鬼脑,亏着不动声色把我给瞒住了。”

他摇头:“不要太纵容了。”

九王爷脸上却仍是宠溺的表情:“他虽贪玩,倒不怎么闯祸。”

坐在明黄垫子上的人似乎一时间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只觉得酸味上冒,但皇上的威严挡住酸气继续冒出来,勉强压制下去后,沉默了半晌,才把一直藏在心里的考虑说出来。

“九弟,上月送到你那的画像,都看过了?”

一提那些画像,九王爷的脸色立即差了,含糊地应了一声。

“也……该纳个王妃了。”

“皇上……”

“上好的闺秀,任你挑。”

“皇上……”九王爷坐立不安起来,恼怒地低喊一声:“二哥。”

“别寻思我动了什么心,这是你皇额娘三番四次来求我作主,我才不得不出面。”他虽然一字一句摆着皇上的架子教训,心里却知道不顶用。

“我用不着。”

“怎么用不着?你想绝后?”

“过继一个。”

“不行,王族的血脉可以随便混淆?”

“那九王府就绝后!”

“你混帐!”他一掌拍在案头。

九王爷瞅了他半天,冷冷站起来:“二哥,你要逼我?”那模样,让他瞬间想起从前在二王府中,他这个从小最亲密的弟弟疯狂的情景。

刀尖,不过一晃眼,就已经入了胸口。

血溅在四处。

九弟紧紧抱着那人,两三个侍卫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们分开。

直到现在,坐在代表最高威严的龙椅上,每当回忆起那时来,眼前仍会一片鲜红。他一生人中,从不曾如此惊心动魄。惊心动魄后,却是黯然销魂。

怎不黯然销魂?每一个帝王都会对这刻黯然销魂。

四海之主,富极,也穷极。

他端着帝王的架子,牢牢盯着弟弟的眼睛,但对面的眼神没有丝毫闪烁,表明愿意随时鱼死网破。对着已经长大的弟弟,一股锐气猛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腹腔内似乎空荡荡的。他缓缓收回目光,惨然笑笑:“我怎敢逼你?我知道,若说为他,你是不惜把性命都赔上的,别说要冲撞我这个哥哥,就算要杀尽天下人,我看你也肯。”

他露出灰心的神色,九王爷也腼腆起来,收敛了方才的锋芒,低头解释:“不止为他,我也肯为二哥你赔上性命。”

“我要你的命干什么?胡涂。”他随意笑着驳斥,象把方才的事兜开了,依旧叫弟弟坐下来,说着不着天际的闲话。

小福子一直在书房外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听到紧张处已经开始瑟瑟发抖,到后来,好不容易放下心,才敢吩咐宫女:“茶水恐怕要凉了,快进去换上热的。皇上正和九王爷叙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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