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些话都特俗,但我还是会特别给猴子脸把东西给吃了,猴子看着我吃东西脸上笑得跟雪莲花似的,我不知道他是庆幸我吃了东西还是在欣赏自己的劳动成果。我饭量很大,吃到最后往往把猴子的那一份也一起吃了,吃完之后我们俩就一起坐在地板上看dvd,我总能听见猴子的肚子就跟摇滚唱片一样狂叫着,那时,我就会特别没心没肺的笑起来。
不行,不行,我不能再回忆了。
回忆是件不好的事情,回忆是件很丧气的事情,我不能回忆。
莉香,你给我管住你的猪脑。我拍拍自己头,恶狠狠的对自己讲。
三
苏冉做了一桌子的饭让我吃,花花绿绿、大鱼大肉的,让人很有食欲,可是吃了几口我就吃不下去了。
不是我扮贵妇,是真的吃不下。
我终于体会到茶饭不思的高级矫情境界了,这滋味真他妈的不好受。
苏冉一直往我的碗里夹菜,一个劲儿的问我说,是不是不合口,他可以重新去做。
我强颜欢笑的摇摇头,告诉他每个菜都很好吃,只是我没胃口。
这话是真的发自内心的,这么多年了,除去我爸,苏冉的菜,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菜。
吃完饭后,我跟苏冉都特别沉默,坐在阳台上的藤椅上,我们看着滚滚东逝的江水,像是在进行一个无声的告别。
那只叫强夫的金毛犬,很乖的蹲坐在他脚边,不停的,“呼哧呼哧”的吐着舌头。
耳边,山歌姐姐依旧在不知死活唱着,这时听起来,竟是那么的悦耳动听。
我腾一声坐起来,朝山歌姐姐大声叫说,“美女,我待会儿就要走了,唱首歌儿送我吧。”
山歌姐姐愣了下,朝我微笑,样子很美。
而后她用甜美的声音说,“有位妹子要离开咱们凤凰了,我唱首歌,祝她一路顺风,别忘了咱们美丽的凤凰。”
歌声很快的飘过江水,传入我的耳中,我仔细聆听,是那首王洛宾的《一江水》。
“风雨带走黑夜,青草滴露水。
大家一起来称赞,生活多麽美。
我的生活和希望总是相违背。
我和你是河两岸,永隔一江水。
波浪追逐波浪,寒鸭一对对。
姑娘人人有伙伴,谁和我相配。
等待等待再等待,我心儿已等碎。
我和你是河两岸,永隔一江水。
黑夜过去到黎明,像飞鸟呻吟。
我没有另外一个人,只等你来临。
等待等待再等待,我心儿已等碎。
我和你是河两岸,永隔一江水。”
山歌姐姐唱到最后,我十分默契的,跟她一起吼了一声,“吆嚎……喂”,声音盖过了她的,她远远的,隔着一江水,朝我竖了竖大拇指,随后便继续忙她的事情去了。
我真的无意抢山歌姐姐的风头,仅仅是想通过这一声干嚎,来制止在眼眶中转了好多圈的眼泪,好让他们随风散去,随风散去。
苏冉盯着我看,而后他仿佛默默的下了决心,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站起来说,“我要回去了。”
我看他那样子我就特想笑,想说当年刘胡兰英勇就义的时候估计表情也就这档次了。
我说行,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然后他特别失望的转身就要走,临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叫住他说,“苏冉,谢谢你啊。”
他回过头,眼睛里闪闪的的,跟身边的金毛的眼神儿,十分的相得益彰,看起来特别的可怜加可憎。
他有些憔悴的微笑说,“为人民服务嘛,以后你再来,还住我这儿,成吗?”
看到他那个样子我突然觉得很心疼,心说人一大老爷们有钱有势有狗有旅馆的,却这么好脾气特别爱的奉献的对我这么一在京务工人员这么好,我却蹬鼻子上脸,把人吆喝来吆喝去的,当孙子使不说,还不给人一好脸,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还。
霎时,我恨不得自抽两巴掌,一股愧疚感冲上心头。
我点点头说“成。”顿了下,我鼓鼓勇气,对他说,“苏冉,能认识你,是我来凤凰最高兴的事儿。”
四
我真的很不擅长讲煽情的话,所以一讲完我就觉得特尴尬。
他却一脸满足的样子,刚要走又转过身来问我,“那我要是去北京,能给你打电话吗?”
“那肯定的,不然你去北京干嘛?”我兴奋的说,说完之后有后悔了,心想这是什么屁话啊。
“那,你会记得我吗?”他又问。
我不知道一大男人哪来那么多琼瑶似的问题,问的我直觉得背后一股淋漓寒气袭来,把我全身的汗毛都吹起来了。
我心说哥们儿,咱不至于这么文艺吧。
但考虑到我之前的诸多劣迹,还是十分配合的小心翼翼的点点头,我怕点头幅度大了就不琼瑶了,电视里的女主角不都是那么演的吗,眼泪汪汪的,点个头也得半个小时。
“……”
“行了,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去吧。”看见他又要开口说话,我赶紧先下嘴为强。
谁知道等下他又问出什么问题来,我又不是十万个为什么。
“嗯,那我回去了。”
我说好,晚安。
打发了苏冉我坐在阳台上坐着。静静的。
直到看着天缓缓暗下来,凤凰城的灯,一盏盏的亮起来。
我发现,这是白日和黑夜交际时,凤凰城会出现的短暂的沉寂时刻,家家户户都在吃饭或者做饭,山歌姐姐歇了,酒吧也还没到开始折腾的时间。
此刻的凤凰,无比安静,人们都沉默着,脚踩在石板路上,不知从哪里来,又将要去向何方。
我为自己的这小小发现而感到一种莫名的欣喜,就像小时候我们开辟了自己的小小秘密基地,那种孩童般狡黠又幼稚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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