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经常跟孤儿院里面的大妈吵架,吵架了他们就不让他睡觉,让他在走廊站着,有一次阿三就在走廊上站着睡着了,他说你看我多牛逼,练就了一身好本领。
我说阿三你别说了,你说的我心里特不是滋味儿。
他就说你不是个滋味个鸟啊,你看我这不是挺健全一人在你面前站着吗。
阿三在十二岁的时候,从孤儿院里面逃了出来,他说孤儿院的铁栏杆很高,他爬出来的时候那些杀千刀的栏杆在他腿上划了一特大的口子,血流的跟自来水似的,但是他都不觉得疼。
他特语重心长的告诉我说:“莉香,其实这个世界上除了婊子以外还是有很多好人的,否则我现在早就在下面跟牛头马面谈恋爱了。”
阿三从孤儿院逃出来之后一路跑一路流血,他开玩笑说“当时真的就跟小说里写的那样,杀出一条血路来。”
他说这些事情的时候脸上带着笑,但是我笑不出来,不过我还是硬挤出一个笑容来以向阿三证明我的没心没肺,可我不用照镜子就知道我的笑容铁定比哭还难看。
后来阿三就在路上昏倒了,昏倒之前他还绝望的想:完了,这次不死可能也要被送回那个鬼地方。
阿三很幸运的被一路人救起来,那人是开小饭馆儿的。
他一直很想要一孩子,他老婆怀孕的时候他高兴的就跟自己怀孕了一样,可她老婆还没把孩子生下来就拿着家里的钱跟别的男人跑了。
阿三醒了之后哭着求他千万不要送他回孤儿院,那人见阿三可怜就收养了他,从此相依为命。
阿三叫那人爸爸,他说那人比他亲爸还亲。
俩人在那个小县城相依为命,日子过的辛苦却幸福。
再后来那人得癌症死了,阿三哭了三天三夜。
而后他变卖了全部家当,来到了北京。
他在北京遇到了他的第一个男人,被骗走了身上所有的钱,流落街头。
他在天桥下睡了一个月后,被人骗去了夜总会做鸭子,几年后,他赚到了一些钱。
他拿着那些钱去学了摄影和化妆,因为天分和运气,他认识了一些朋友,被介绍到了现在的杂志社。
他说他很珍惜现在的工作,他说他的梦想就是找到一个爱他的男人,跟他好好的过一辈子。
那天晚上听完阿三的故事,我眼里满是泪水,我这才知道其实每一个人都不容易,都有那么一些不得不走的路。
我又一次因为别人的故事哭了,哭的很伤心,就跟做鸭子的人是我一样。
阿三则特别温柔的拍着我的肩膀说,我的傻姑娘,你心肠这么软,以后怎么红。
三
一周的时间很快过去,电影开拍了,在大叔和阿三的鼓励下,我卯足了劲儿要演出个真自我。
时间就像流水一样侵蚀着我们昂贵的青春,让我们每个人都慢慢知道青春其实耽误不起。
去片场的第一天我特别兴奋,就跟刘姥姥逛大观园似的左看看右瞅瞅,想到我要把自己的青春奉献给伟大的电影事业,我就热血沸腾。
我正跟个间谍似的四处寻摸,转身就看见一熟人,那人正跟一老鸨似的在片场到处转悠找人搭讪,她说话的时候身体揉弯的角度简直让我侧目,我几乎要揉瞎我的眼睛,以为出现了幻觉,可错不了,那姐们儿化成灰我也认识,她是赛宁。
丫正跟道具师傅聊天笑的花枝乱颤,声音尖锐的几乎要划破天空,我隔着很远都能听见她那毛骨悚然仿佛被雷击般的笑声,笑的我一身的汗毛都稍息立正站好,当即都可以冒充箭猪。
赛宁正笑着,斜眼一瞟就看见我了,然后整个脸都僵在一个完美的弧度上,我看着赛宁觉得她长的确实是很漂亮,难怪能把猴子和一屋子的禽兽迷的神魂颠倒,要是一牛头马面在人面前这样笑估计早就被送回阴曹地府了。
很快,赛宁biu一下就飘到了我面前,拉住我的手就开始装失散多年的亲人。
“哎呀,香香,你怎么来了。”
“还只许你来不许我来啊。”我没好气。
“不是了啦,人家看你来高兴还来不及呢。”
这时,一个南方腔调的男人声音传来,“赛宁,这个美眉是谁啊?”,我抬头一看,一个秃顶男淫荡男走了过来,顺势就搂住了赛宁的腰。
赛宁当即就跟化了似的,恨不得立即跟那秃顶男合体,用倍儿贱的声音说,“方哥,这是我同学,叫莉香。”
秃顶男用他的老鼠眼盯着我,看的眼中满是淫荡的神情,口水都差点儿流出来。
看的我几欲发火大叫性骚扰,看的赛宁都不好意思了,咳嗽了一声,那男人才反应过来,笑嘻嘻的把手伸过来说,“莉香妹妹,有机会一起食个饭啊。”
“我减肥,不爱食饭。”我赏他一个白眼。
他碰了一鼻子灰,却不恼,把手自然的缩回去,装没事儿人,走开了。
“吆喂,这方哥又是谁啊,小心让你的许人杰看到,把你给休了,还有,赛小姐你什么时候开始恋父了啊。”看那人走开,我讽刺道。
“方哥是咱们这部剧的制片人。”赛宁自动过滤了我的提问,脸上满是骄纵的神色。
“怪不得,丫长得是挺像制片人的。”我语重心长的拍拍赛宁的肩膀,“有时候我挺佩服你的,你是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
赛宁听出了我话中的讽刺意味,甩开我的手,冷笑一声。
“莉香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吧,我也挺佩服你的,又会当婊子又会立牌坊的。”
“说什么呐你。”我瞪她一眼。
“说什么你自己清楚!我搞许人杰,你搞他叔叔,谁看不起谁啊,我是婊子,你还不如我呢。”赛宁恶狠狠说罢,摇着她的水蛇腰,走开了。
我站在原地,认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给赛宁气的讲不出话来。
三十七
一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赛宁跟我一样,也是这个剧里的女二号,她能进组,则是多亏了她的那位制片人“方哥”,而她跟人杰小开,则早就说了拜拜。
剧组其实是特别可怕的一个地方,大家每天除了拍戏就无事可做,于是闲下来就开始互传八卦。
电影里我跟赛宁是一对好朋友,每次跟她勾肩搭背的时候我都觉得特恶心,我记得有一场戏,是我跟她都被同一个男的骗了然后就坐在一起说话哭诉,最后我们俩抱在一起说,“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我们还有彼此。”
说着这台词我一阵一阵的反胃,那个时候我就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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