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午夜了，可是郑杰并没有选择打车回宿舍。冷清的街道上，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地行走。鳞次栉比的楼群在夜的深处沉睡。偶尔，有开着大灯的货车从他身旁呼啸而过。
在他的生命中，今天是值得纪念的日子；灯光明亮的楼道里，是值得回忆的地方。在那里，他第一次真切地明白了什么是女人。他的手指间，还残留着江萍身体的湿热和柔软。探入江萍身体的那一瞬，以及她的呻吟和悸动，被他一次又一次地唤醒。他希望记忆成为一台摄影机，将它永远地刻录下来，在他需要回味的时候，随时随地地播放。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就是宇宙的主宰。江萍的身体和灵魂都被他的手指牵引，从低谷升到高峰，从云端跌至平川，从沉浮地飞翔中欲仙欲死。他现在才知道，原来性和爱的结合如此美妙，征服女人是如此的简单和欢畅。他觉得闯进了一片崭新的天地，无限的可能正等待着他的脚步一一探访。
杨盛的电话打进来时，郑杰依然没有从兴奋的回味中脱身出来，他甚至埋怨在这个时候，杨盛为什么要来打扰。可无奈的是，手机的铃声执着地响着，一遍又一遍，他只好按下了接听键。
“嘿，哥们，怎么还没回来，快12点了。”
“我走路呢。”
“怎么，没钱打车？你到哪了，我去接你。”
“不用，我想一个人走走。”
杨盛大笑：
“玩浪漫呢是吧，可也别在夜里玩啊。”
“你一个俗人，哪会明白夜晚的好。”郑杰讥讽杨盛。
“好，我俗我俗，可我知道雅人睡晚了，第二天也要犯困。快回来吧”
“马上到了，你先睡，不用等我。”郑杰挂断了电话。
这里离宿舍已经不远了，也就15分钟的路程。郑杰转过一个街角，觉得胸口被乳罩的钢托尖端硌地生疼，心想这东西杨盛在哪里买的，质量这么差。他前后看了看，午夜的街道上不见一个人影。他的手从后面伸进上衣内，去解乳罩的背勾。他的手指鼓捣半天，胳膊都酸了，两个小小的搭扣才松脱开。郑杰的胸前随之舒适了很多，他松了口气，想女孩子解胸罩背勾，不会也这么费劲吧。
电话又响了，这次是江萍打来的：
“到家了吧？”
“马上到了。”
“咦，这么半天还没到呀？”
“走回来的，一个人多想想你。”
江萍嘻嘻地笑：
“明天就又见面了，有什么好想的。对了，明天你来接我上班吧，反正也顺路。”
“好呀，我也正想说呢。”郑杰说，他听见电话里有水声，“你怎么还没睡，在洗澡？”
“是呀。”
“真想看你洗澡的模样。”
“去去，就知道欺负人家。”江萍娇嗔道，“不理你了。”
挂断电话，江萍唇边含着笑，呆呆地想了半天。直到浴缸里的水溢出来，才猛地惊醒。她在心里骂自己，这是怎么了，失魂落魄的。
她在浴缸里倒上泡泡浴粉，然后脱掉睡衣，像一条光滑的鱼一般滑了进去。她舒展着四肢，看见自己娇小的身体，在白色的水泡里若隐若现，两颗粉红色的樱桃，被温水滋润得愈加娇艳。而那一丛黑色的水草，却在泡泡中羞涩地起起伏伏。她的耳边又响起了郑杰的话，便骂了一声，臭郑杰，就是不给你看。
江萍骂完一声，却又不由自主的想，如果郑杰看见她裸着身子，躺在浴缸里，会怎么样呢？这个死郑杰，一定会欺负她。她的眼前又出现了郑杰帅气的脸，那温柔地目光和灼热的呼吸都让她痴迷。她的身子依然能够感觉到郑杰手指的坚硬和律动。那一刻她是多么疯狂啊，居然就这么把自己交在他的手中，任他胡闹。可是，可是他的胡闹又是多么的使她销魂啊。她又怎么忍心阻止他的放肆呢？
在温水和泡沫带来的爽滑中，江萍的身体有一种漂流的快感。她的肌肤在逐渐苏醒，一如在郑杰的怀抱。最要命的是，她无力阻止它的苏醒。灯光柔和地笼罩着浴缸里的她，渐渐地，江萍感觉一双手不再属于它，而是叛逃到郑杰的胳膊上。而她，只有羞涩地闭上双眼，去承受它们的轻抚和侵入。就像时间又倒退回楼道中一般。
江萍的身体如鱼般扭动，浴缸里的水泼溅而出，打湿了贴满瓷砖的墙壁和地板。忽然间，她的身体静止了，口中没有了声息。她的意识飘移在云层的上端，悠悠荡荡，不知所往。随后，一道强光划开了她的灵魂，身体深处的隧道在剧烈的晃动、抽搐、痉挛，一阵收缩伴随一阵弥漫，整个腹部都在颤抖，整个身体都失去了控制，她知道，她从未有过的高潮到来了。她不再压抑自己，任尖锐而又放肆的叫声冲出喉咙，在狭窄的浴室里碰撞激荡。她觉得，她可以这么死去了。
当抽搐和痉挛终于平息，江萍无声地哭泣起来。她像个婴儿般蜷曲在温暖的浴缸里，轻轻地说：
“郑杰，你真棒。”
郑杰在哪里呢？郑杰刚刚回到宿舍。
他推开门，见满桌的碗筷依然放在原位，杨盛像个夜猫子一样，目光灼灼的看着他，说：
“回来啦？”
郑杰点点头，将羽绒服脱下来，扔在椅背上。
杨盛说：
“我帮你把乳罩和内裤换下来。”
“算了，我知道你再想什么。”
“让我帮你吧。”
郑杰一转身，逼近杨盛，说：
“你给我听好，我他妈还不是女人，你别老惹我。”
“你要是成了女人呢？”杨盛说。
“我就是变成女的，你也离我远点。”
“为什么？”
郑杰的手指点了点杨盛的鼻子，说：
“你太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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