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里,我无聊地坐了下来,天啊,我真的不想去念那个,什么之乎者也的东西,我又不是古人,我可不想那么文绉绉的。跟我一起走过来的燕璃,看到我那复杂的表情,讪讪地笑了笑。我佯装生气,“笑什么?”燕璃摆了摆手,“没什么,只是觉着汐妹妹,好像不想同十四阿哥,一起去尚书房读书?”我暗自惊讶,“你看得出,哎,去尚书房念书,无非是念些四书五经,孔孟经书,满文,汉文。想到这儿我就头痛。”说着我用手撑着头。燕璃又补充道,“还不止,我想格格你还要学骑射技术。”
“骑射?”我提高声音道。燕璃有些无辜地说:“是呀,骑射,咱们满人是马背上得天下的,所以,满家女子也要会骑射。”哦,我的天!我在现代还没骑过马呢,只是顾着为自己的生活奔波,为孤儿的院落的小孩子谋求幸福的未来。现在学能行吗?这个身躯才八岁!
燕璃见我发呆,就福了福身道,“奴婢先去为格格准备午膳,下午十四阿哥还要来找您呢!”我挥了挥手让她下去,而我则为自己的下午哀悼!
用完午膳,我百无聊赖地坐在椅子上,两只手不停地拉扯着衣摆,我从来没有这么无聊过,后宫里的女人可真悲哀!在我大发感叹的时候,姐姐走了进来,“汐儿,在想什么呢?”姐姐关心地问。我摇摇头,“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觉得怪无聊的。”一边说还一边不时地弄着垂在肩上的一缕头发。
姐姐拉住我的手,“好啦,汐儿,别再虐待你的头发了。等会十四阿哥就要来带你去尚书房了。那你就不会觉得那么无聊了!”姐姐好心安慰道。可我的的头垂得更低了,“去尚书房读书才更无聊!”我喃喃道。姐姐听后,噗嗤笑了,“读书无聊?”
我讪讪地点头,“是啊!那些四书五经了,都是它们认识我,我不认识它们。”虽然上学时,学过文言文,但对无四书五经,八股论,我一概是谢绝不敬的。听我说完后姐姐笑的更大声了,“这个话呀,也只有你才说的出了,好了,别胡思乱想了。下午去尚书房给我规矩一点,知道吗?”
我点了点头,“知道。”姐姐叹了口气,“知道就好,在这个皇城里,有些事,是不能一马当先的。”说着拉开屋门,“我先走了,等会儿琉叶会带十四阿哥来,记得要守礼。”然后说完就走了出去。
须臾片刻,我听到了琉叶的声音,“十四阿哥请。汐月格格在里面等您了。”话音刚落,门吱嘎被推开了。看到十四阿哥,我忙起身行礼,“十四阿哥吉祥。”他的回答还是那么孩子气的声音,“平身吧,汐姐姐。”
我听后一迥,又道,“十四阿哥抬举了,我们现在就去尚书房吗?”十四阿哥点头,对着琉叶说:“你下去吧。”然后又对着我说:“你跟我走吧。”说着,转身就走了出去,我忙跨大步跟上他。
路过御花园,我没仔细看那些花花草草,奇珍异种,只是小心的跟在十四阿哥的后面,绕了出几个亭台楼阁,走过一段延绵长廊,紫禁城不愧是紫禁城,真是气派!我小心翼翼道,“十四阿哥,尚书房到底在哪里呀?怎么还没到?”他不说话,继续往前走。切,我撇了撇嘴,就一个七岁的小孩,装什么老成。不回答我的话,当我在心里大肆咒骂他三百回合时,他突然冒出来一句话,“就在前面。”良久我才反映过来,他回答了我的话。
来到尚书房,我看到九阿哥胤,十阿哥胤礻我,十三阿哥胤祥,还有一个头上带着不知道是单眼不是双眼的花翎,我对这可没什么研究。我想他可能是教阿哥们读书的学士吧。正当我思索时,十四阿哥在我眼边轻轻的道了一句,“他是礼部尚书,满洲镶黄旗人,顾八代。”顾八代?这个人我知道,他是雍正的老师,雍正说他“品行端方,学术醇正。”甚至在他死后胤还亲自给他理丧,出资安葬他,他的廉洁奉公,给了胤以深刻的印象,我想他一定是一个好老师吧。
顾八代出声道,“十四阿哥来了,请入坐。”然后朝我说:“这位一定是汐月格格吧!皇上要臣一定要好好教汐月格格,那么汐月格格也请入坐吧。”我微微点头。
不知道经过了多久,久到我好像要去见周公了,顾八代总算讲完了他要讲的内容,说句没良心的话,我可是一句都没听进去,稍稍一回头,找到知己了,十阿哥也心不在焉!呵呵!突然我的头一痛,谁打我头!我的惊呼声未起,就被我硬生生地遏制在唇边,因为,打我头正是十四阿哥。“你干嘛?”我撅起嘴,小声地抱怨。十四微眯眼,“干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刚刚在和周公下棋呀!还敢问我干什么?”
他神气什么,干嘛对我这么凶,我火大了,“你吃火药啦,还是欲求不满。对我这么凶干什么吗?”我的口气有些奚落。
“你?”十四的耳根红了,究竟是个孩子!“你一个女孩子家,说话注意点儿,这话被我听听也就罢了,给别人听见,别人会怎么想你!”说完,气乎乎地走出了尚书房。看不出,十四还挺维护我的,我笑了笑,跟着走了出去。
当脚步跟上他时,有些求饶地说:“好了,好了吗,十四阿哥,我知道你肚量是很大的。就原谅我口上的失误吧。”我拉着他的衣袖,像个小女孩一样撒娇道。十四微露笑意,但还是巴着个脸说:“这样就行了,今天就暂且放过你,还比我大一岁呢?看上去就像一个比我小的孩子。”听完他的话,我只感在心里咒骂道,我都二十了,比你小,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起染房了。但嘴上谄媚地说:“那你就是原谅我的无心之失喽!”不等他说话,“我们现在去干什么?”
十四阿哥不以为然地说:“干嘛?去骑马喽!”我的汗从头上一滴滴的往下流,脊梁冷到了底,“骑马,你会?”十四挑了挑眉,“看不起我,我当然会,你该不会告诉我你不会吧!”他脸上露出了一丝嘲笑之色。
看着他那嘲笑之色,我多么想回答我会,可我还不想拿我的小命开玩笑,只能越发谄媚地说:“我是不会,所以……”我的话没说下去。十四也没说什么,只是拉着我一个径地跑,他不会还是要拉我去骑马吧!我不要,我立马拉住我身旁的一棵树,和他形成拔河之姿,他怒叫,“你干嘛?发什么疯?把手松开!”
我死命地摇头,“我不要,你这人怎么这样,我都说了我不会骑马,你还拉我去!想让我死呀!”我凶巴巴地说。他听后放声大笑,“我说了要拉你去骑马吗?”他这么一问,把我的嘴可堵住了,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叹了口气,“看你无聊,我带你去放纸鸢!”
这么说,我冤枉他了,他可是好心陪我玩,说到纸鸢,在我的童年里恐怕是没有的,我的童年是什么玩具都没有的。就让我放纵自己一次,让自己已泯的童心,再次燃烧吧!我灿然一笑,“好谢谢你啦!我们走吧。”说完拉着他就走。
他啼笑皆非,“你这个丫头,你知道去哪拿纸鸢吗?”听他一说,我停下了脚步,“不知道,那烦您带路啦!”说着做了个请的姿势。
他笑笑,再未说什么,只是拉着我走而已,这是他第一次拉着我的手,活了二十个年头,还没谈过恋爱,说出来不怕你笑,那就是我。我的脸有些红了!我对自己说,这是小朋友之间的友谊,不算什么,我可没有恋童癖!
……
飞啊,飞啊,我追着纸鸢跑啊,跑啊,从现代到古代,我第一次豪无顾及的跑啊,叫啊!我好想飞,好想飞,想飞出这里,去陶渊明所说的世外桃源,去李白在《梦游天姥吟留别》写到的梦中的天姥山,去泰山的日观亭待日出。
十四把牵着纸鸢的线,递给我,“你试试。”我接过线,接着就跑,一边跑,一边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我真的很开心,忘却了烦恼,忘却了我的身份,更忘却了,我在哪里。只知我是置身在快乐之中。
风潇潇地吹过,把纸鸢吹得更高,更远。渐渐地,风小了下来,纸鸢也渐渐地掉落下来,落在了一座假山上。我就跑过去捡那只充满我快乐的纸鸢。
取下在假山上的纸鸢后,我刚想离开,但隐约听见了顾八代的声音,和他说话的是谁呢?我射在假山后听了起来。
“准噶尔的形式日趋严重了。”我听着声音,像是四阿哥胤,顾八代在和胤说话。
“是啊!”说话的是顾八代,“噶尔丹兵犯内蒙,扬言‘夺取黄河为马槽’。”
我听了听,是政事,我又不关心,只知道,最后赢得还是康熙。我起身离开假山后,回到我和十四放纸鸢的地方。
十四抱怨地说:“你怎么捡个纸鸢也会捡那么久!在那儿干什么呢?”我摇摇头,没把我听到的说出来,只是淡淡道,“没什么,我们继续放纸鸢吧!谢谢你,我今天真的很开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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