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通常是年轻一辈的人居多,但来这儿的学生却很少,恐怕以前来这儿的客人当中也只有我们俩年龄最小了吧。
老板娘还和过去一样,笑容依旧亲切明媚,似乎这么些年的岁月都没在她身上游走过,她身上那件工作服也未变半分。
“两位吗?要吃什么?”
对面的辰安朝她笑笑:“两碗玉米羹,不加糖。”
老板娘突然惊喜地朝我们瞧,又迅速转身过去走到对面墙上拿下一张照片问我们:“这两个学生是你们吗?”
照片中的两人俱是青涩的模样,男孩一把勾着书包对着镜头绽放笑容,而他身边那个长发女孩则安静地站在一旁,微笑着看他。
这是我们初三时的照片,那天良辰刚开张,来的前十名客人可得到一次抽奖活动,正巧辰安和我就在那十名当中。
辰安接过照片,惊讶地对老板娘说:“照片你们还留着啊。”
“对啊,那时候你们姐弟两人是我们店里年纪最小的客人,而且又是第一个来捧我们场面的,当然得留下照片啦!”
我在一旁憋笑着不出声,那个时候辰安身上的零花钱全被舒爷爷扣押了,所以付钱时他还甜甜叫了我一声姐姐,没想到老板娘居然连这个都记得。
辰安瞪了我一眼,幽幽开口:“我长得像弟弟吗?”
老板娘又重新打视我们:“以前像,现在么……不太像,男孩子嘛,长大后和姐姐在一块都比较像哥哥的。”
他收了照片,一把抓过我的手,说:“我们是夫妻……”
我咳嗽了声,示意已经愣住的老板娘:“老板,那边有客人。”
“哦哦哦……那个你们坐着,玉米羹马上就来!哎呀,你们小两口真是太甜蜜了,从小就在一块了,真是……”她边走边感叹着,惹得对面的人噗嗤笑了。
帮他置放好杯勺,我问:“笑什么?”
“你还没变,还是那个小谢子!”
我嗯了声,话不经思考就脱口而出:“那你还是那个舒辰安吗?”
由于我低着头,所以并未看见他的表情。可是一发现他开始沉默,我就马上慌张起来,抬头看了过去。
辰安已经收了笑容,紧闭着嘴,双眼凝神,他不讲话我也不开口,我们就安静地对视着。我想收回眼神时,他又灿烂一笑:“要是改变了,我也是变得更像舒辰安。”
*
吃过饭后,舒辰安将我送回谢家就匆匆忙忙地准备回工作室,临走前提醒我:“行李先不拆,晚上我来接你回家。”
送走了他,我就独自去了花园,坐在木质的秋千上,给江沁拨电话。
熟悉的声音一下子逗乐了我,“小久,你们家不会这么远吧,现在才给我打电话!说,被那什么舒公子拐到哪儿了?”
脚踢踏着地上的落叶,我低头笑着:“这个地方像个监狱,你来解救我吧。”
江沁大呼一声:“哎哟,小日子过得挺甜蜜的啊,听听这语气,都能腻出蜜来了!”
我笑着问:“吴越呢,你们在一起吗?”
“干嘛,他可是有家室的人,你别肖想他!”她嘴上虽说着不情愿的话,可还是叫了吴越,“喂,找你的。”
听到吴越的声音,我就低声嘱咐:“不要开免提,有事和你说。”
他嗯了声,我继续开口:“上次你托我找的那件婚纱过几天就寄给你,我也没和她说,按你说的,希望给她一个惊喜。”
吴越欣喜地回:“嗯知道了,不过,小久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轻而易举地就得到kate设计的婚纱,要说她的作品可是在圈内被封杀了啊?”
我愣了愣神,敛下眼睛:“运气好,偶然得到的。”
kate,中文名郑洵,我的妈妈。
作者有话要说:对于舒辰安,我也想说,来日方长啊。。。。。
、part24
外界大概连郑洵是谢家的儿媳妇都不知道吧,更别说知道谢家还有个女儿了。
外面都传谢家夫人与世隔绝,不喜与人交往,就连爸爸妈妈的婚礼都是从简操办的。
可妈妈却经常带我参加各大服装发布会,也向我介绍了她的好友。传言中她的那些冷漠、高傲都不存在,她给我留下的是温暖,是安静,是闪耀着的灯光,是华丽的衣裳,是或妖艳或清纯的走位模特。
妈妈向别人介绍我时都说:“这是我的谢谢。”从未提及谢家半字,那个时候她是浅笑着的,唇角勾勒出动人的微笑,是我见过最美的笑容。
*
下了秋千,拍了拍沾上花香的衣服。
玫瑰是妈妈最喜欢的花,耳濡目染,如今它也是我的最爱。如果不是自己开口说喜欢玫瑰的话,现在的园子恐怕早就被其他花儿给侵占了吧。可是,花园保住了,家呢?
琴房的落地窗正对着花园,沿着小径回去的时候一抬头就可以看到琴房里的人。小小的人儿坐在高高的琴椅上,双脚悬空,正聚精会神地弹着曲子。
我昂首看向那个孩子,他的神情与一般孩子无异,刚学琴时的好奇与激动俱体现在他晃动的腿上。忽而,他扭过头来,冲着我站的地方展开大大的笑容,我立马收回视线,走了开去。
“姐姐!”路过琴房时,谢其南稚嫩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走廊里响起,随后便是“咯噔”“咯噔”跑过来的脚步声。
他跑到跟前,拉着我裙子的下摆,“姐姐你来教我,好不好?”
我低头我不耐烦的情绪但是被谢其南眼中的清澈给打消了,也或许是因为,现在的我已经没了和他们针锋相对的心情。
“我下午还有事,要出去。”
谢其南又不死心地问:“那可以带我一起去吗?小南很久都没和姐姐一起出去玩了。”
我冷笑了下,我们什么时候一起出去“玩”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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