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章 少年 (2)_英雄物语之统一战争 - 书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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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章 少年 (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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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光刺眼难耐,利昂感受到身体各处传来的痛楚,一股从未出现的挫折感紧附着自己。他对自己说:“我真是没用,连最重要的朋友都守护不了。为了我,乔伊放弃提早回家的机会,他不应该留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反复问自己,脑海闪过许多童年时的画面,内心有一道声音在大声呐喊:“不,这并不是你的错。要找到真相,好好活下去。”头昏耳呜的感觉终于消失,虽然他仍未振作过来,但是活下去的欲望并不可耻啊!

长剑放在一旁,维克多靠在一块没有干净平坦的巨石上。他在人类中可算是巨人,六尺的身躯往往使别人畏惧,而且又留了一头黑色的长发,凌乱地披在肩头,加上那把惊人的嗓子,手下背后都管他叫‘巨熊’。即使维克多并不讨人喜欢,但实力绝对不能忽视,不要被那张懒散的脸欺骗,虽然他出手的机会很少,事实上市长十分信任他,遥远的南方更流传着他的传奇,只是这里的人并不知道而已。

他用毛茸茸的手握住一块圆石,轻轻扔出,本来安静的河流被击中,立即传来声响。保罗站在岸边,看着圆石滑过水面造成的阵阵波纹,重新在额头绑上一条绿色的头巾,不时回头看着躺在地下的利昂。杰克将他移近火堆,发现他双手紧握,眼珠在眼皮内转动着,接着手指亦轻轻颤动,喃喃自语,杰克按下试图听取的念头,大声通知维克多。

维克多打了个呵欠,看着雾气随着微风缓缓飘动,他站了起来,伸伸懒腰。这里距离天山瀑布源流不是很远,延伸出来的河水带着浓雾,领路的维克多走错了方向,他感受到潮湿的空气中带着一丝血腥味,长年过着杀戮生活的他相信自己的直觉,坚持走下去必然会有发现。维克多当然知道众人的不满。的确,他好歹也在这里住了两年,除了那些愚蠢的人或者顽童之外,很少人会走入河流源头的方向,而且通往大道的路并不难认。不过他至少挽回了一点面子,“果然救出一名遇溺者”,维克多对自己说,感到功不可没。

杰克的声音结束了维克多的思维,他应了一声,朝那边走过来。杰克说出刚才的发现,认为遇溺者即将清楚过来。维克多弯腰察看躺卧在地下的利昂,然后杷手按在男孩额头,同时碰一下男孩的嘴唇,示意杰克用湿布擦拭他全身。过了一阵子,利昂慢慢坐起身子,四周张望。才一会儿,他就说话了,力气和饥饿也渐渐回来了。杰克给利昂一点东西吃喝,那是他们之前冒着低温下水捕捉的鲜鱼,加上保罗摘来的野菜,绝对是鲜甜美味的鱼汤。利昂也不多想,很快吃下数人的份量。吃完才满足地拍拍略鼓的肚皮,终于放下手上的木碗,然后用深色的双眼一直疑惑地观看旁边的陌生人。

“喂,终于醒了吗!要不要我把你放进水里再冲冲!”维克多把玩着属于利昂的牙双棍,“这武器很少见到,拿来防卫到可以,是某间武馆的吧!”他若有所思,对于武器方面的认知,十分自信。利昂听见维克多的声音,随即抬起头来,一个高大的男子站在一旁,黄色的短上衣已经有点破旧,褐色的脸庞上已经有几条皱纹,他是个强壮的战士,但看着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他也会感到自己慢慢衰老。

维克多走过来,他放慢速度,保持一定的距离。保罗站在他后面,杰克收拾好东西,已经去河边清洗了。利昂忽然退后,才发现周围的环境。维克多感到很好笑,他想,这男孩该不会被瀑布撞坏脑袋吧?怎么摆出进攻的姿势。

“你们是…”利昂低语,这简单的字汇令他感到吃力,身体仍然十分虚弱,脑门隐隐作痛,脚步有点踉跄,只好重新坐在满布碎石的地下。保罗迅速跑到他身边,几乎没有发出声响,伸手扶住他。“看来不错。放心,你的身体很强壮,休息几天就没事了。”维克多点头说。利昂歪头望着他,似乎不甚了解。

太阳慢慢升起,阳光投射下来,树木的叶子闪闪发亮,显得生机无限。维克多也坐下来,此刻他做了个决定。“告诉你,是我的人从河中救出你的。”他压下嗓子,语气柔和地说。“朋友,你该介绍一下自己,比如叫什么名字。”虽然他的口音有点怪,但是利昂明白他在说什么。两名佣兵讶异地互相对视,全身打起疙瘩。利昂吸了口气,重整自己的思维,众人安静地坐在一旁,不去打扰他。当利昂觉得好多了,便开口回答:“我叫利昂,先生。感谢你和你的同伴救了我。”他的声音谨慎而缓慢,对其他两人进行观察,对他们身上的制服很有印象,只是突然想不起来。

“你原来会说话啊。那么你怎么会被水流冲下来的,是不是在上面滑了一跤”维克多又打了个呵欠,目光却没离开利昂。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如果你是附近的村民,我们可以把你送回去。”

看来这个人没有恶意,利昂松了口气。“先生,”他先鞠了个躬,“都市周盟突然袭击了我们…”维克多的笑容收敛了,“什么…你说什么。”他试图保持冷静而有礼的口吻,但是其他人仍看到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于是利昂重复再说一次。他皱着眉头,眯起眼睛,想判断男孩是否在作弄自己。

安静的杰克猛然转头,左手迅速地搭在一把剑的剑柄上。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锐利的眼神显示内心的愤怒。保罗和维克多交换了一下眼色,然后说:“别这样,杰克。了解清楚再说,队长?”保罗轻轻搭在他手臂上。

维克多强迫自己微笑,把手藏在胸前,指着利昂:“都市周盟?你在说什么?不是刚签订停战协议?怎么会出这种事…”他用眼角瞥了杰克一眼。利昂看了看四周,有点迷惑。维克多挑了挑眉毛:“你是海兰德的人?”杰克的呼吸声加重,用手指敲击着剑柄,凝视着地下。

溪水的雾气依然带点凉意,利昂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虽然是敌人,但是同盟诸邦内部亦有分歧。在处理战俘方面,妙芝碍于本身的自由人权,也只是被囚禁罢了,幸运的还可能以交换战俘的协议被释放;落入骑士团的情况就大为不同,不是变成奴隶就是被杀害。利昂试着不去猜测最坏的结果,想撒谎应付众人。然而,他的脑海中总是闪过沾染鲜血的利剑和陌生尸体的影像。

杰克甩开保罗的手,移动时的脚步声像重锤一样击中利昂的心中。他一手抓住利昂的领口,一把把他拉到眼前。黑色的眼眸中闪烁着不耐的怒火。“如果是我,面对杀害自己同胞的敌人,又会怎么办呢?”利昂自己也答不上来。战争是为了生存,而活下去才能得到幸福。即使这个答案十分正确,但杀人总是不对!利昂的思维一遍混乱,假如是乔伊,他大概可以作出客观的判断吧!维克多拍了拍杰克的肩膀,他松手放开,愤怒的咬紧牙关,全身不停的颤抖,让一旁保罗的心也沉了下去。

维克多好奇地看着利昂。男孩的脚步有点踉跄,一直低着头。维克多相信,这对他的打击也不少,而这也不是自己想看到的。

“我的妹妹,安娜,十三岁的小女生,就是死在你们这群屠夫的剑下!”杰克声音缓慢而刺耳。保罗握住他的左手,轻轻地把剑推回去,眼眶也跟着湿润了。

“我必须变得更强,一心一意地强大起来。”杰克继续自言自语,他转身往前走,坐在溪水岸边的沙地上,用力地清洗右手,仿佛上面有令他难受的污渍。“真是没用,上不了战场,还要饶过敌人一命。而我却只能在这里自怨自艾…”

利昂对着杰克低头,希望他狠狠地责骂或修理自己一顿,然后再任凭他处置。然而,杰克一动也不动,也不去责难他,保罗猜不透他的心思,也无法帮助他。

维克多尝试制造话题,但众人依旧无动于衷,这使他感到郁闷。等到四周渐渐平静下来,附近开始传来一阵脚步声。弗里克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众人眼前,他那柔软的短靴踏在地上只造成微弱的声响,静下来才听得到。蓝色的披风被风吹起,显得十分飘逸。一头金色的短发非常耀眼,右手插在腰侧,优雅地向前移动着,让人感到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

佣兵保罗对着弗里克高兴欢呼,这举动使维克多有点妒忌。弗里克加快脚步,感到气氛有点差,“维克多,你又在欺负小孩了吧!”他伸下右下,把杰克拉起来。“难道这男孩?”弗里克猜想着,但此刻他并不打算询问。杰克做了一次深呼吸稳定情绪,但脸上的泪痕却掩不住他的伤心。弗里克约莫也猜到发生什么事,单靠维克多的眼色他便明白了。他从包裹中取出手帕,递给杰克,让他擦擦脸。

维克多接着说:“对了,还有一个人怎么样了”利昂抬起头,弗里克假装没有看到,他用一贯说话的速度回答:“没找到,中途不见了。”利昂心里感到一阵苦涩的空虚,变得越发沉重,“现在只希望他能被冲上岸…”弗里克无奈地摇摇头。

维克多把视线放回利昂身上,思考了一阵子。“那好吧,好好听着,不管你是什么人,现在你就是我们的俘虏。”他一面说着,一面向弗里克插手示意,不让他说话。

“可能会委屈你一点,你先忍耐一下吧。”利昂讶异地看着他,满脸不相信。“不用太担心,我们也不会吃了你。”弗里克古怪地眨了眨眼,示意他安心。

利昂疑惑地看着两人,“那…我…”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喂,我们回山寨去了。”维克多开始大喊。弗里克则对他的伙伴投以不满的眼光,用手肘轻推着维克多。他的鼻子可是灵敏得很,当然知道众人饱食了一顿。正想开口嘲讽时,杰克慢慢移动双脚,从包裹中取出一块东西,他剥下外面的油纸,正是白鹿亭的饭团。弗里克接过来,脸上立即出现了笑容。对着维克多做了个胜利手势,气得他又开始一段无止尽的叨絮。佣兵们各自收拾东西,用水浇熄火堆。弗里克冷冷地看着维克多一眼,决定先享受手上的美食。天已经完全亮了,但飓飓的凉风仍然沿着瀑布不断吹下来,他们休息了一会,便接着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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