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两位客人。一个是路过,另一个是中山夫人。
夫人已经成了冬子多年来的老顾客,也许是因为家离原宿近的缘故吧,时不时就逛到店里来。已经四十多岁了,长脸盘,很适合戴帽子。
“做好了吧?”
“真抱歉,我刚刚出去了一下。”
冬子匆忙从工作室里拿出了夫人定做的帽子,是麦秸制成的硬壳平顶帽,镶嵌宝石,水平帽檐底下缀着小花,成熟气息中透着华丽。
“真漂亮啊。”
夫人戴上帽子,前后左右地照着镜子,然后说:“怎么样?会不会显得有点装嫩?”
“小花反而衬出沉着的韵味,简直美极了。”
“这么说,很适合我的呀。”
夫人像是认可了,频频地点着头。
“什么时候完工啊?”
“二十二号下午。”
夫人的先生是t大工学部的教授,九月底要参加在京都召开的国际会议。夫人是为了出席晚宴,才特意定制了这顶帽子。
“去不去喝杯咖啡?”
中山夫人边把帽子放回柜台边邀请着冬子。这段时间夫人只要来店里,都会邀上冬子去喝咖啡。
她只有一个独子,已经上了高中。夫人过得很悠闲,冬子却整日忙得不可开交。有时她实在并不想去,却又无法拒绝顾客的好意。
两个人出了店,来到隔着两幢大楼的“含羞草馆”咖啡店。这里的店员是五名小伙子,好像很中夫人的意。
“冬子小姐,你的脸色不太好啊。”
“真的吗?”
冬子伸手轻轻地摸着脸颊。
两天前例假终于没有了,可腰部一带仍酸痛乏力。
“你这么瘦弱的身体,可别太勉强自己。”
“没有啊,不要紧的。”
夫人点着头,搅拌着咖啡,接着又说:“对了,前一段时间,我见到贵志先生了。”
贵志和中山夫人的丈夫是朋友,冬子还是通过贵志认识夫人的。
“好像是去奥克拉饭店参加完宴会回来,身边围着一群女的,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夫人说到这儿,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赶忙补上一句:“对不起呀!”
自己和贵志的事,不知夫人到底知道多少?也许顶多知道两个人曾经要好过,不至于连在青山公寓同居过的事都一清二楚吧?冬子揣摩着。
“那么才华横溢的人,肯定有很多女人迷上他,这也不足为怪啦!”夫人辩解似的说,“可是,贵志先生人蛮怪啊。身边已经有女人了,还是邀我去喝咖啡,被我回绝了。”
夫人诡秘地笑着,对冬子察言观色。
“近来贵志先生没有来店里吗?”
“没有,完全没来过。”
“他是个大忙人,听说马上又要去欧洲。”
“是吗?”
“不是九月就是十月,听我先生说的。”
冬子没听贵志提及此事。就算贵志真的去欧洲,也不关自己的事。
“男人真好!四十二岁,还正值盛年。”
四十二岁,贵志的年龄。夫人比贵志只小一岁,今年四十一,打扮得花枝招展。
“下次,也邀上贵志先生一起吃饭吧?”
“好的。”
冬子一面点着头,同时隐隐地感到小腹到腰间的闷痛。
三天后的傍晚,贵志派人送介绍信来了。
五点过后,大街上到处是高声谈笑的女上班族,热闹非凡。这时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来到店里。橱窗里除了摆放着女士帽子外,也有男士用的巴拿马帽和澳洲草帽,因此有男顾客光顾不足为怪,不过,年轻男性独自一人来店里倒是稀罕。
小青年踌躇地环顾四周,一见到冬子,就朝她走了过来。
“是木之内小姐吗?”
冬子点了点头,小青年随即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个白色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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