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早就走了。”林霏说，“不知道他吃早饭没有，我起床晚了。干妈，我第一天工作就失职了。”

“没关系，乖女儿！”丁艳红在电话里安慰她说，“他会去餐厅吃饭的，餐厅专门有人负责。”

“我不用管他吃饭了？”林霏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是领导，管这么大一个市，工作忙，应酬多，吃饭没有准时间。你可以灵活一点儿，征求一下他的意见，有时他在外面应酬回来，外面的饭吃厌了，想吃点清淡的食物，也可以根据他的口味帮他做一做。需要什么就去餐饮部领取，或叫他们送来。”

她叫林霏要保持冰箱里各种水果、饮料、小食品不断。还嘱咐林霏在领导干部面前要落落大方一点，不要太矜持。

干妈的安排，林霏唯唯应诺。

林霏一整天都没有什么事做，她就在自己的小屋子里看电视，到书房里取几本书来看，有时她也抄起吉他跟着电视里的音乐弹几个曲子。

蒋清泉中午没有回来，又是晚上十一点钟了才回来，后面簇拥着一群人。

林霏照例给他们在冰箱里拿铁皮罐饮料，削时鲜水果。与昨晚那一拨人一样，这些人都是些不简单的角色，他们穿着、装扮、言谈举止无一不透露出成功人士的气派。他们照例是坐一会儿，喝了饮料、吃完水果，说了一些溢美奉承话，就告辞走了。

林霏照例给他理床，准备牙膏牙刷、准备洗澡水。

“蒋书记，今早晨我起来晚了，你没吃早饭吧？”林霏做完这一切，来到客厅里，站在蒋清泉坐的沙发一侧，恭敬地问道。

蒋清泉没有像昨晚一样疲惫的睡过去，他拿着遥控器搜索着半岛电视台的新闻节目，他看到了他今天戴着黄色安全帽视察几家建筑企业的报道。

电视里女主播甜美的声音说：

“……蒋书记风尘仆仆深入到我市南洋、兴盛两家知名建筑企业视察、座谈了解情况，与企业家交朋友，与农民工交朋友，他轻车简从、朴实亲切、亲民爱民的作风，给半岛市带来一股清新的风气。”

“吃了的，楼下餐厅有人安排。你去休息吧！”蒋清泉转过头来说。

“您工作忙，应酬多，如果不想吃外面的饭就给我说，我给你做。”林霏说。

“啊——你想得很周到！我会的。”蒋清泉说。

“这是干妈给我安排的。”

“代我谢谢你干妈！”

第二天早晨，林霏六点半钟就起床了，她注意听着外面的声响。

蒋清泉起床了，她走了过去。

“蒋书记需要用早餐吗？”

“啊——你不管。”蒋清泉在洗漱间洗脸，他躬着背，低着头，用毛巾从面盆里掬着水往脸上戽，鼻孔里发出很响的响声。

蒋清泉每天都是早出晚归，林霏除了每天例行整理房间以外，几乎就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她很想帮他做一些事，比如，如果他愿意回来吃饭，她可以做馒头，可以熬小米粥、可以做几碟小菜。听口音他是北方人，他一定会喜欢。她还可以根据他的口味做很多种菜。做饭对林霏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在厂里的时候，自己做饭吃，就操练得熟了。然而他却很客气，没有一点领导的架子，不愿给林霏添麻烦，林霏也不知道他对自己的服务满不满意。开头几天，林霏还可以在睡前给他理床，准备洗澡水，或给来的客人削水果，后来这一切都免了。每当林霏去为他服务，他就说不用了，要林霏不要管他，叫林霏自己出去玩。越这样林霏越是颤颤惊惊，深怕自己服务不周得罪了客人，对不起丁艳红。她只好每天都把情况报告给丁艳红，以防万一有一天蒋清泉不在这里住了，责任不在自己身上。直到半个月后情况才有所改变。

19不同寻常的贵宾（二）

那是一个下午，林霏早早地被通知到酒店服务大厅去等着，准备迎接重要客人。这是酒店的规矩，凡是有重要的客户入住，酒店都要把那些个人基本条件比较好，有气质的女员工通知到酒店门口，由牛总领队夹道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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