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妈妈眉开眼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二位公子有什么需要的让人传一声,尽可细细听曲。”说完便下了楼。
丁晖冲霓裳抱了抱拳道:“霓裳姑娘,别来无恙啊。”
霓裳微微颔首道:“有劳丁公子挂念,一切安好,倒是丁公子几日去京,似是憔悴不少呢。”而后莞尔一笑。直看的两位大老爷们心惊肉跳,只觉得是美不胜收。
丁晖定了定神,道:“霓裳姑娘,这位便是李济李公子,也是由京中而来。数日前的河南府银库案,霓裳姑娘必然听说,那破此案之人,便是这位李公子。”丁晖满脸骄傲的道,仿佛破了那案的不是李济,而是他一样。
李济心中诧异,暗道这案子竟是举国皆知,仔细想想也应是如此,那军饷有抵御侵略之用,说是安危国家存亡也不为过。此烟花之地,就是消息的收发站,知道此事也在情理之中。
李济轻叹一声,道:“这功劳有什么用啊,还是被发配到这里当和尚,想我夫妻二人,她侍菩萨我伺佛,心牵一起身相隔。倒也是一段佳话。”
霓裳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别人来此,这做和尚与有老婆遮掩都来不及,此人倒是大大方方的说了出来,真也算是一个坦荡之人。
倒是丁晖好奇道:“李大哥,你要当和尚?那怎么还有老婆?李大哥还真是一身的谜呢,快给兄弟我说说。”
见霓裳也是看着自己,知道他们二人都有这疑惑,便半真半假的将自己的故事说了一遍。
“李大哥还真是痴情呢,为了一句诺言就出家当和尚,若是我,肯定做不出来。”丁晖唏嘘道。
霓裳也是泫然欲泣,眼中水雾蒸腾,轻道:“那女子有你如此追寻,倒也不枉了这一生。”
李济没想到自己刻意渲染的悲情效果竟然如此好用,心中窃喜,却深沉道:“人只有为情而活才不虚妄了这一世,这便是为人的基本。”
霓裳点点头,似有所悟,轻拨了一下琵琶弦。“筝”的一声,余音不绝,竟似是环而不去。却见霓裳十指缓动,丝弦轻抖,一种低沉,缠绵悱恻的旋律随之而生。
李济很少见过这种古典乐器,曲子更是极少听过。此时,听霓裳弹的曲子,似是连四肢百骸都渗入了,只觉得悲由心生,止不住的伤感。
“晚莺娇咽,庭户溶溶月。
一树桃花飞茜雪,红画相思暗结。
看看芳草平沙,游鞯犹未归家。
自是萧郎飘荡,错教人恨杨花。”
霓裳樱口轻启,一曲词缓缓吟来,包含了无尽的心思。
李济二人均是听的痴迷,沉醉其间。却听那曲子渐渐缓去,到最后竟不可闻。
李济方才回味过来,鼓掌道:“霓裳姑娘声音好好听啊,给我签个名吧。”
丁晖听的一愣,暗自感叹李济脸皮不薄。霓裳则是掩唇轻笑:“李公子谬赞了,霓裳仅有感而发,随口而歌罢了。”
李济笑道:“这随口唱的就那么好,要是提前准备,那还叫我怎么活?”
霓裳脸色微红,道:“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李济刚想说话,却见一个人影由窗口闪进屋内。
众人都是大吃一惊,这可是三楼啊,什么人能从窗口跳进来。
李济见那人衣着装扮很熟悉,正是阿影。她头发束于脑后,用黑纱蒙面,仍是看不清面孔。
“影姐姐,你是空中飞人吗?用钢丝吊的吧?”李济简直不敢相信,上前在她身上四处摸索。
“你……你给我滚开。”阿影一把推开李济道。
另外二人看的目瞪口呆。李济看着傻眼的二人,道:“给二位介绍一下,此人名叫阿影,是我的姐姐,从小我二人相依为命,从未分开过。所以此时才擅闯此处,还请二位见谅见谅。”
丁晖大咧咧的道:“没关系,既然是李大哥的姐姐那便也是我丁晖的姐姐。姐姐进入此处不便,出此下策也没什么。”拍马套近乎的功夫倒是一流。
霓裳虽未说话,但是看向阿影的眼神却是若有所思。
李济嘻嘻一笑,拉住阿影的胳膊,想让她坐下,却感觉手心里黏滑。抽回手一看,竟是一片殷红的血迹。李济心中大骇,赶紧又放回去,见另外二人没有什么反应,知道阿影穿的黑衣,血迹不会那么容易被发现,心中稍定。转眼见阿影额间细汗隐没,知道一定是她遇到什么不测,将她托稳,镇定道:“霓裳姑娘,阿影姐姐有些不舒服,不知有没有空余的房间,让她稍事休息一下。”
霓裳眉头微皱,道:“前面左手边的房间便是空余的,我带你们去吧。”说完就要为李济领路。
李济赶忙阻止道:“霓裳姑娘不必客气,我扶着姐姐去就好,丁兄弟,你便与霓裳姑娘说说话吧。”而后冲丁晖挤挤眼。
丁晖只当是李济故意给自己制造机会,兴奋的点点头,道:“霓裳姑娘,不必跟去了,李大哥既然知道位置,让他去便好,我有些话要与霓裳姑娘说。”
霓裳见二人都这么说,也不好推辞,面有疑色的看了阿影一眼,转又坐回去。
李济扶着阿影进了客房,将门关紧,轻轻将她放至椅子上。循着刚才自己摸到血迹的地方,将衣物扯开,却见阿影右臂有条最少十几公分的伤口。李济来不及问其他的,见阿影脸色苍白,知道不能再浪费时间了。撕了块布条,将自己颈中挂着的宝玉与伤口包扎一起。李济并不懂医术,唯有这块玉他才玩的转,最先想到的自然也就是这块玉了。
包扎完毕,见阿影双眼紧闭,李济知道她是失血过多。心下疑惑,李济知道阿影其实一直在跟着自己,却没想到阿影竟然受了伤。
“有人……欲对你不利,一直由京中……跟至此处……”阿影仿佛知道李济的疑惑,断断续续的道。
李济听此,却是更加疑惑,道:“我在京中又没有什么仇人,怎么会有人要刺杀我?莫非,是陆绍?”李济想了半天,觉得能下这种杀手的,顶多顶多也只有陆绍了。
阿影摇摇头,道:“在路上的时候他们便跟着了,我见他们只是尾随,就没有动手。没想到,他们竟欲在这江宁府痛下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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