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偷窥
鹞子一听，火了！
“嘿，你这个老东西，我早说你就不是个好鸟！你成天说自己心善，吃斋念佛管个屁用？胎里带来的坏水，”猥琐男的声音充满了恶毒，“这样的天气，你让人家小姐小哥哪里去？这样大年纪的人了，连疼惜人都不懂！要是淋病了这小妞，不是要遭天打雷劈吗？”
“鹞子，天地良心啊，你别害人家小女孩，她可是好人家的女孩，不是那些破鞋寡妇的，受你的糟践！要是对这样的女孩有坏心，真要遭天打五雷轰的！”老人刚才看见女孩子救了自己，急了，生怕他们吃了亏，想让燕少宇他们走，见鹞子不放他们，更是担心。
燕少宇知道老人的意思，但是害怕她说多了，猥琐男真的对她下毒手，那就是自己的不是了。
对老人摆摆手，牵着老人的手，说：“大娘，既然大哥这样好心，我们要是不住在这里，那就真的对不起大哥的好心了！大哥真是好人！别担心，大哥对我们会很好的！”
老人摇摇头：“他要是有好心，这世界都是白天了，黑夜里也有太阳了！小孩子，你不知道他十多年做了多少缺德事，害了多少小女孩！老天啊，咋就不睁眼看看他，让他受个惩罚呢？”
“看，看，你还说你善和，说你好，就对你儿子这样糟践，你就不怕天罚你，雷劈你？你这样老了，要死了，早死早好。我这样年轻，你就这样咒我？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你知道了吧？”猥琐男一副得理的样子，要不是燕少宇两个人在这，恐怕早就冲上去，狠狠的打老人一顿才解气！
老人的神情很着急：“孩子，你们……”
“不要紧，大哥是好人，不会伤害我们的，对吧大哥！”燕少宇故作满腔热情，转脸看着鹞子。
鹞子脸上马上堆起了笑容，只是看着燕凌云的胸部，转着眼珠，嘴里好像嚼着什么似的：“唔，当然，放心，我的心才真的善和。老东西，你看看人家说的，一见面就说我好心！知道了吧，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不是你随便就把我说成坏蛋我就是坏蛋了。是吧，小妹妹！嘿嘿！”鹞子的笑容真的让人起鸡皮疙瘩。
外面已经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打在屋顶上，发出唰唰的声音，好像有几个人放轻了脚步走路的声音。
燕少宇又到屋里去拾掇，扫地，用几个木板支起两个床来。老人说，这是她的棺材木，还没有做。燕少宇心里一森，但是一会儿就释然了。
燕凌云到锅屋里帮老人做饭。猥琐男鹞子就蹲在那里与燕凌云搭讪，一会儿递过去一把柴火，一会儿递过去一根树枝，然后呆呆的看着燕凌云的脸，有时眼光就停留在燕凌云的胸脯上，老人有时就故意站在他眼前，挡住他的视线，他就把头伸来伸去，乌龟一样。燕凌云在他的注视下，脸色通红，更提高了鹞子盯视的频率，使他身体内的荷尔蒙大大增加。
晚饭很简单：玉米糊糊，红薯饼，老人自己腌好的咸萝卜。猥琐男鹞子肆无忌惮的注视让燕凌云很不舒服。饭桌上，猥琐男竟然提议让燕凌云住东屋，他的房间。他和燕少宇住一起。
燕凌云谢绝了，当然只是看鹞子眼里的东西，都知道他想干什么。
猥琐男听见燕凌云的拒绝，脸色一冷，马上又换上一副讨好的样子：“兄妹俩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妥。我只是觉得西屋是放老东西棺材的地方，不吉利。既然不愿意就算了。”
“我们知道大哥的好心，我们心领了。谢谢你啊！”燕凌云笑着说，猥琐男鹞子仿佛吃了人参果一样，全身的舒泰。看着燕凌云嘿嘿的笑，露出黄黄的牙齿。
吃过晚饭，燕少宇和燕凌云进了西屋。西屋是三间，中间用木板隔着，每个单间各有一个小门，没有插闩，只有用铁条挂在木板上的一个铁钉上。
这时天早已黑下来，山村里不像现在又电视什么的，那时连电也是没有的，电灯都是煤油或者菜籽油，而且人们不舍得电灯，都是早早的睡觉，为的是节省些灯油。
整个村子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几声鸡啼，几声远远的犬吠，夹杂着谁家的猫在叫春，发出孩儿哭声一般的叫声，让人浑身发碜。
剩下的只有呼呼的风声和唰唰的雨声。
燕少宇在那边也许已经睡着了，疲劳了一天了，睡意早已爬上来。
燕凌云摸着黑，用沾了点热水的毛巾擦身子。
几天的山上奔波，每天都是汗津津的，浑身不舒服，今天就跟老人要点热水，准备擦下身子。
眼睛已经习惯了黑暗。
只是燕凌云感觉到有双眼睛在看自己，她不敢再动，停在那里，手放胸前。
屋外静悄悄的，燕凌云在黑暗中笑了笑，笑自己多疑。也许白天那个猥琐男鹞子对自己的格外殷勤让自己恶心，心里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烦心。
她又蹲下身子，用毛巾蘸水，尽管她努力轻些，但是撩水的声音还是显得很响亮，仿佛世界上就只有着一种声音似的。
她摇摇头，拼命抑制住自己的胡思乱想，让自己去想愉快的事情。但是，窗户上的报纸突然“哗啦”一声，她颤巍巍的喝一声：“谁？”
回答她的是“唰唰”的雨声，和“呼呼”的风声。
燕凌云觉得自己好像胆子小了许多。也许是从那天晚上，被那个坏蛋于山庆在树林里欺负开始，自己对夜里的一切都感到无可抑制的害怕。
这样的感觉好长时间没有了，因为爸爸在家和燕少宇在家，都会给她一个强烈的安全感。但是今天晚上，她却无法控制的感觉到一种潜在的危险就在自己的身边。
突然，一个闪电过去，屋里猛然一亮，就在她一愣神的时候，她发现窗户上有一个人头的影子！
有人！有人偷看！
她的恐惧再也不能控制，愤怒、惊慌、羞怯、恶心多种情绪一起涌上心来。
她大声狂叫起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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