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她们去游附近的一个幽谷。走到一条小溪,过桥要走很远,溪水不深,可以赤脚涉过去。
她们脱去鞋子,洪妍走在前面,后面一个拉着一个涉水过溪。走到中间溪流较急,她们手挽手,紧紧拉住,互相搀扶着,一步一步颤崴崴,慢慢移动过了小溪。天上红红的太阳,忽地钻进了云里。
“噢,胜利了,胜利了。”过了河的她们伸手欢呼。
洪妍拍手欢呼中脱口吟出小诗:你走在前面我跟在后头你牵着我的手我拉着她的手她又搭着她的手手挽手拉成一道长长的链弯弯横在溪中间链像一道屏障又像一座浮桥我们一个颤崴崴横着从“桥”上走过我们向天空伸出手太阳不知什么时候躲到了云背后洪妍的诗吟完,大家又伸手欢呼:“噢,噢,胜利了,胜利了。呵呵呵呵。。。。。。。”喜出乐乐的笑声。
到幽谷的路上一片菜籽花海,万千花开蜂蝶忙,淡淡芳菲洗心脾。风儿拂过,金黄菜花流起一滚滚柔美的波浪。她们在花海中徜徉,陶醉菜籽花的蝶舞花光。孟缃在花海中游走,观赏着菜花,忽地脱口而出:曲径徜徉漫花间芳香飘来扑眉鼻春风柔情拂襟怀万花向我献媚颜“好诗,好诗。”大家叫好。
孟缃:“胡诌的,胡诌的。”
“呵呵呵呵。。。。。。”笑声幽谷里静静悄悄,山花吐颜,默然无语,天空鸟声清越,满地菜花金黄。红男绿女在菜花中闻香赏花、指蜂说蝶,不时滴落出一串串笑声。有的在溪边偎依,有的在树旁攀枝拍照。
她们在一块溪边的草地坐下小憩。离她们不远有个农家,有个农嫂正牵着一个小孩出来。农家房屋老旧,模样有点像六七十年代贫下中农的农舍风情。白云虹看见农舍触景生情,勾起了她下乡时的回忆。她给大家讲起了她下乡时的知青生活。她说她当年下乡时住的就是这样的农舍,她们是几个知青住在一起。和她一起的一个女知青,给她的印象很深、很沉,这个女知青二十岁的时候,在山乡里永久地离开了。她讲起了这女知青的故事:当年下乡的时候很苦很累,一年四季脸朝黄土背朝天,每天要出工,夜黑了才回来做饭。那时农村的生活是非常艰苦的,每天就是挣公分,一个劳动日最高是十分,知青一般是十分,一个劳动日就是一两角钱,有的好点的生产队投四五角钱。下乡的知青都盼着调回城里。有的知青家长给公社干部许愿,如果我的子女调回城里,木材一方你来拉,自行车一部你来提。和她们一起的有个女知青,和公社管知青的好上了。管知青的对知青来说是个权力人物,对知青的读书、入伍,招工能否走举足轻重。这个女知青和管知青的好上后,发生了男女关系。事发后管知青的被撤销了职务。然而女知青的命运也走入了黑谷。那时女人和男人发生性关系,是很败名声的,女人只要和男人发生了男女关系,就被认为是贱女人、破鞋烂货,是思想很肮脏的人,没有人理你。这个女知青在那个事情之后,弄到了一个农场劳动。在那里没人理她,和她说话聊天,因为在大家的眼里,她是一个道德败坏的脏女人。这个女知青每天过得很孤独,干活的时候,在家的时候,她很想和别人说话,但没人理她,她受人冷眼、歧视,被认为是个贱货,没有人愿意和她说话。她每天生活得很孤单,她生活的世界好像只有她一个人,结果有一天,她上吊自尽了,二十岁离开了这个世界。
“呵,多悲哀呵!”洪妍哀戚一声:“那个女知青太孤单,心里很苦,在她眼里世间已经厌弃她了,心里暗影一片,世界已经不属于她。她该走了。”
白云虹讲的故事,大家都哭了,流下了眼泪。
“那个女知青如果在今天,就不会走了。”肖蝶倩说:“女人也是人,也是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欲的人。为什么女人的命就会是这样悲哀呢。”
“是的。”白云虹说:“那时在大家的眼睛,她是个很“脏”的女人,世界容不下她,她对世界已经没有一点依恋。静静地、悄悄地一个人走了。”
她们在幽谷尽情地玩,看花、戏水,逮蝶、拍照。
幽谷里很静,风景优美,如诗又像是画。一个老农在远处挖地,挖地声“嚓嚓嚓”地传了过来。洪妍看着山谷默默想诗。回到家,她写了一首《春天幽谷》的诗:春天幽谷春天的山谷好幽好静山花默默绽放,悄然不语溪边上竹林青翠,绿草如茵天空中有几只鸟儿在飞一家农舍掩在树荫中一个农嫂牵着小儿慢悠悠到溪边去洗衣一个农夫躬耕地间他和我隔得好远嚓嚓的锄声传到了我这边地边上几个踏青游的人一边兴兴观赏菜花一边手舞指指点点一一花间翩然欢飞的蝴蝶一个美丽的姑娘在树旁攀枝拍照脸蛋儿朝着太阳笑嘻嘻忽然清风吹来,林涛喧哗山花使劲跩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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