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的女朋友则是一个可爱单纯的女孩子，充满活力，笑容甜美。名叫颜珊珊，是个即将毕业的大四学生。和军师也是刚在一起不久，才三个月。听到她和军师的恋爱简史，苏晚只觉得――军师果然很腹黑！然后用有些同情的眼光看向颜珊珊：你太小白了，被骗是应该的……

不过军师对她的感情是认真的。那么，只要幸福是真的，达成幸福的过程只要不危害他人又有什么关系？

珊珊追问着苏晚在国外的大学生活是怎样的。

“呃，也没什么好说的。”苏晚其实是不懂怎么说，她的大学，因为不喜与外人亲近，她大多时都是自己一个人，平淡无波地过了四年。不过幸好她是回家住宿的，不至于感到孤单。不是没有追求者，追求者中也不乏出类拔萃的人，苏晚也曾特地和一个很优秀的学长试着交往，但只维持了三天。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不对。

本来在打着牌的凌然听到这里，忽然盯着苏晚看了好几秒。似乎想从她脸上看看是否有什么隐瞒的痕迹。大学，很少有人不想谈次恋爱的，而以苏晚的条件怎么会少人追，他其实害怕她以一种怀念或悲伤的语气说出另外一个男人来。她的大学里若真发生过什么故事的话，就算不说出来，提及那段过往，也会不自禁露出或怀念或感伤的神色吧。

但凌然在苏晚脸上看不出一丝波澜涟漪，心情莫名愉悦了几分。手气不好连输了好几把，但嘴边仍一直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此笑疑似傻笑！难道，这就是所谓情场得意，赌场失意？

珊珊最后总结似地说着：“苏晚姐你可真幸福，有凌大哥这么好的男人爱着你。”

苏晚只能笑笑。无言以对。凌然应该是喜欢自己的吧，爱么？他从来都没和她说过这个字。甜蜜时天天说爱的情侣最后还是分手收场的例子她也见过不少。一直以来，苏晚都认为幸福是一件易碎品，而爱情，更是一件奢侈的东西。

苏晚静静站在落地窗前。从高处俯视这个城市的夜的全貌，灯火万家，辉煌璀璨。明明是热闹的景象却让人觉得心无限渺远寂寥，无端生出茫然惆怅来。

凌然换场下来。点了一支烟，坐在沙发上无声地吸着。烟还剩一半，便放到烟灰缸里掐灭。踱到苏晚身边，并排站着。

空气里有残余的烟味，苏晚皱了皱鼻子。说出几乎所有女朋友会对男朋友说的话，“吸烟不好。”想了想又道：“就算吸，也不要太多，选味道清淡一点的。”

凌然笑了笑，没说话。

回去自然是凌然做车夫，运输工具从五年前是哈雷机车换成现在的黑色的宝马760li。

在车前座这么一个狭小的空间里，靠近一点就可以听到对方的呼吸。一种暧昧的氛围萦绕在两人之间。苏晚的神经一直绷得紧紧的……想故作轻松地说点什么活跃气氛吧，又担心太着痕迹。

车子安稳地驶入车流中。凌然：“你是要回哪里？”

苏晚回答是要回别墅家里。

“喔，那你什么时候去公寓楼住？”

“我要在别墅家里做饭给史蒂芬吃……”

“那个谁谁谁他可以去外面吃。”

“呃？”

“我现在住在你以前的那栋公寓楼的，十楼。”就在你家楼上。

“啊？！”

“所以，你过来和我一起住吧。”

某苏一愣一愣地：“这，这个，发展是不是太快了啊……”

某凌睨了她一眼，“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五年多。”条件反射式回答。

“我们最早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继续诱导。

“但是，我们有五年的空白！”某苏终于恢复思考能力了。

“那更应该多亲近培养感情嘛。”某苏这才发现某凌很有狐狸的狡猾特性。

某凌语气委屈地：“你不知道，我每天都要不吃早餐就去上班……”虽然去到公司秘书都有给我买好合我口味的早餐，但是这段坚决不能说。

某凌继续可怜兮兮：“胃都出了好几次毛病了……哎！放心，我不会嫌弃你手艺不好的……”

半个小时后。苏晚家到了。

凌然恢复淡淡的语气，“我只是希望能和你更多在一起的时间。每天起床第一个见到的人是你，吃你做的早餐……你不乐意就算了，我不会强迫你的。嗯，你回去早点休息。”

苏晚倒觉得自己是个恶人了。那个，和他一起住也没什么不行的啊。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反正，肯定要住一起生活过才知道合不合适在一起的……

最后的结果？那还用说。

*

次日上午，苏晚按计划去了公寓楼，清理了一番屋子。不免又一番物是人非的感慨。然后下午去了墓地看望苏若影。买了苏若影生前最爱的百合。后来在澳大利亚和苏锦年一起生活苏晚才知道苏若影为什么最爱百合。

无忧时代。少年和少女逛街。少年说，妹妹，你就像百合般，优雅，美好。从此，少女喜欢上百合，每次过花店都要少年给她买百合。少年总是带着宠溺的笑，真希望能把全世界的百合，都送给你，只愿你能一直这么快乐到老。后来长大了。知道了百合的花语，百年好合，少女便有了一个愿望，与你，今生今世，百年好合。

多么美丽的向往。但是，他们却永远也不可能拥有这样的幸福。

所以，苏若影最爱百合。不能与你白头偕老，却每次看到百合都会想起你，我最挚爱的人。想起，那年少时最美好的时光。

苏晚静静地在苏若影的墓碑旁坐着。在苏若影面前，她是不需要顾忌形象的，反正她都看得懂自己的伪装。

“亲爱的，苏若影，妈妈。这五年我都没有来看你，你不会怪我吧？怪也没办法，谁叫你老爸还有你大伯那俩老头管我那么严，都不给我回中国。我给你讲，我见到苏锦年了。没错，就是苏锦年，我的，爸爸。他真的很帅呢，妈妈你眼光真好！爸爸他很想念你，一直在怪你，怎么那么早就走了……这五年来，我生活得很快乐。”

“妈妈。你当初叫我不要轻易爱上任何人，要学会自己爱自己。但是，我发现自己好像爱上一个人了。不过，我是挣扎了五年的，不算是‘轻易’爱上的啊。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如果最终，我还是没办法和他在一起。我再学会自己爱自己，好不好？你会支持我的吧？妈妈。”

今生今世，百年好合。这样的奢望，她想都不敢想。怕最终会太失望。或是，怕自己都活不了那么长久，另外那个人会更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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