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是了,正教联盟和加利安王国开战了,估计联盟应该可以挨两、三年的。”老头子的历史可能真的很专业,不过他似乎忘记在跟哪边的人说话了。
“什么嘛,我说,老头子你是不是饿昏了头啊,雪柔姐姐今天没给你做饭吗?我们联盟肯定会赢的,老爷爷,你快告诉我,联盟是不是一定会赢?”
“唔,联盟还处于古典文明的国家模式,加利安王国却是新式的王权制度,联盟应该会输。哦,是了,伟大的历史学家侬维曾说过,历史在短期内充满偶然性,说不定联盟可以挨到下一次的历史变革。”有句谚语说,三句不离本行。
康德即时冲了上去,抓住老头子的肩膀拼命地摇着说:“你说嘛,死老头子,你告诉我联盟会赢的嘛。你快说!”
可怜的老头子,差点被摇散了架,等康德停了摇他才侧低头想了一下回答说:“唔,联盟的城邦卫队上不了大战场的,来自西方的骑士团呢,应该也不行,他们这十几年已经堕落了。再说,那几个骑士团在支援亚里勃正教徒起义中职业的士兵几乎都战死了。康德,圣殿公约同盟也在和太阳王奥斯汀打仗啊,你干嘛不留下来,圣殿公约同盟的胜算要比你祖国大多了。”
康德差点要把老头子扔出窗外了,他嘟囔着说:“什么什么嘛,该死的老头子,还说自己历史很专业呢,一点见识都没有,我就说联盟会赢。”
老头子没理他,自言自语地说:“我说,圣殿学院的学生怎么老是没几个懂历史的呢,唔,不行,教书也教不了几个人,我得自己出书,这样教的人更多。”
康德鼓泡着眼睛,垂头丧气地问:“老爷爷啊,我说,我亲爱的阿尔米农老爷爷,你就不能给个联盟会赢的理由我吗?我要回去参战啊,我的祖国是冈古提正教城邦联盟啊。”
老头子回过神来,再想了一想说:“唔,康德,我估计奥斯汀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他说的什么奴隶革命不过是个幌子,他很可能会和圣殿同盟和谈,如果和谈成功的话,圣殿同盟应该会支援你们的,你们就不会输掉整个战争,可以签个和约赔点钱结束加利安人的侵略。”
“我就说,”康德不满地咕哝着:“学历史多的人会变笨,唔,还是做一名骑士好。”
讨个没趣,还得赶快去码头,船马上就要开了。
接送学员的船高大漂亮,是一艘笨乎乎的新式七层桨座梭体大帆船,巨形商船载着上百匹产自北法诺斯尼亚的良种战马和一些杂乱货物在其余十五艘商船的束拥下大摇大摆地驶往冈古提半岛西南角的拜诺斯城。
神赐之海五月的阳光暖烘烘的,康德却颓丧地蹲在甲板上晒太阳。这家伙每当独自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回味与西琪拥抱吻别的感觉,这也是唯一一次西琪和他的热吻。
不过,渗杂了离别的话就会变成朗姆酒般的酸涩。
也或者,这种落寞不会太长久,毕竟再有数天就可以回到正教联盟参战了。
响应动员令归国参战的学员共有一百六十多人,来自冈古提正教联盟各城邦中的五十多个。这群慷慨激昂、不知死活的年轻人显然是精力充沛,样子装得一个比一个深沉地凝望着无边无际的大海。
其中来自冈古提正教联盟最繁荣富有的城邦拜诺斯的其他学员还有二十一名。拜诺斯的学员,还有其他来自冈古提正教联盟的学员大都与康德有着数面之辞。
不过,康德似乎不太受欢迎。在他们眼中,作为一个信奉圣教的西方移民家族成员,这个家伙已经相当另类,更可恶的是这个混蛋喜欢和西方信奉圣教的贵族混在一起。
当然,也有例外的,克列斯就是其中一个。克列斯出身于拜诺斯一个古老的、业已破落的平民商业家族,其家族的宗教信仰和国家观念相对淡泊。冈古提古老的拓居者希洛斯人大抵都有着这样的习惯,他们虔诚与热忱于作坊里生产出来的工艺品销路而不是对异教徒的教化和征服。
克列斯是圣殿学院拜诺斯乡谊会负责人,也是一个公正而又博学的年轻法师。克列斯对宗教的理解比较特别,他告诉康德说圣教与正教其实是一对失散的兄弟,他们的起源便是被西顿第一帝国定为国教的神圣教,总有一天,这对兄弟会有相认的时候。
康德的爷爷史诺森也认为圣教与正教应该联合起来对东方的异教徒进行圣战,不过这与阿尔米农老师的看法不一样。
阿尔米农认为,圣教与正教的分裂并非因为提匹里亚魔导师建立了圣殿国并宣布圣殿教即现在的圣教为神圣教的正统。诚然,圣殿公约对宗教的干涉和重新定义确实是分裂的导火索,但东西方教徒对神圣教的不同理解与其本身文化习俗差异才是分裂的根源。
东方古老文明地区的教徒认为神至高无上、只有单一的灵性即神性2,而西方由武士贵族统治下的教徒即认为神同时具有神性与人性。在东方的僧侣宣布圣殿教为异端并成立主神教即现在的正教之前,学术上的纷争已经持续了几百年。而两个宗教的分离,更多时候是认识和信仰区别的结果。
1两人都是希腊英雄,参加了特洛伊战争。阿喀琉斯是希腊联军中最勇猛强大的英雄,奥德修斯则智慧而不失勇气,为雅典娜所眷顾。
2可参考东正教和拜占庭的宗教神祗灵性纷争。
阅读王族史诗三部曲最新章节 请关注书趣阁(www.sq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