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森说的大本营也就是一部中巴车，里面经过改造，把一部分座椅给移掉了，变成了几个小单间，是那些“明星”用来化作打扮的。中间放着一张小茶几和几个塑料凳子，整个车厢看起来别有一番滋味。

进来后，张森招呼李诚坐下，然后开了瓶啤酒，拿出了一包花生、豌豆之类的食品放在了小茶几上，二人开始聊着天。

“兄弟，看你现在混的挺好的嘛。”李诚喝了一口啤酒说道。

“什么好，混口饭吃呗。”

“怎么会？听说搞这个很赚钱的呀。”李诚似乎有点不相信。

“兄弟，你以为我也和其他人一样，昧着良心买假货？实话告诉你吧，我这是确确实实地是在为厂家做广告，只不过在介绍产品的时候故意夸大了点，但买的都是真货，所以我赚钱的利润才会那么少，你说难混不？”

“嗯，能坚持自己的原则不卖假货就凭这一点，兄弟我就佩服你，来，干一杯。”

两人吃吃喝喝差不多一个来小时，彼此都说出了这几年的经历。

对于李诚在家种果树的事张森惊讶不已同时也佩服他的胆量，在他心中像这种事只有那些老农才做的，却不想到他一个大学生会干这种事，想不通！

而李诚对于张森的往事同样是目瞪口呆，可以说是跌宕起伏、多姿多彩。

辍学后的张森经一些混混朋友的怂恿想到广东闯荡一番，结果事与愿违，开始两年不但没有赚到一分钱回家，反而家里经常寄钱救济，其中做过建筑工，做过推销员，进过厂，最后又经朋友的怂恿去省城读技校，结果钱交了一年，只读了十天又被朋友骗去四川搞传销，不懂的传销是犯法的张森深信不疑，于是从家里要来了五千块，本以为可以赚大钱的时候，还没有做到一个月，整个传销团伙就被公安局抓了，还好张森本身就是受骗者，并没有追究他的责任，但交上去的钱却收不回来了，原因是这个传销团伙的头子闻风而逃了，没有抓捕归案，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搞传销的时候每天都要听那些所谓的主管讲传销知识，然后每人都唱首歌或跳个舞什么的，说是训练胆量和口才，久而久之里面那些有表演天赋的人渐渐崭露头角，传销散伙后，张森便组织起了这些人开始了他们的广告生涯，转战在各个大小城市里，这一做就是两年多。

“森哥，收工了，渴死了”一个二十来岁穿着时髦的年轻人走进来倒了杯水喝完后说道：“台子现在拆不拆？”

“拆了，辛苦点，今天晚上去乌鳢县再演一场，哦，对了今天卖的怎么样？”张森道。

“还是老样子，三场两千三百多块，就是在收钱的时候急急忙忙没注意，收了张假钱，还好是五十的。”

“算了，反正这种事经常有，不是一百的那我们还赚了五十，你说是吧，呵呵。”张森不在意地笑道。

“行啊，一天二千多，你怎么说这是混饭吃呢。”李诚似乎有点惊讶。

“张森听后哈哈一笑道：“兄弟，你是不当家，不知道盐油材米贵，刨去本钱，这两千三百块就剩一千多块，我们这里八个工作人员，你说每个人能分多少，还有这车的保养，油费，场地租金，吃饭什么的、一些生活琐事那都要花钱。”

李诚闻言深有同感地点点头，道：“嗯，是这么个理，走吧，我也帮你拆台去。”

打完广告后，熙熙攘攘的人群逐渐散了，露出空旷的舞台，舞台是用特制的铁管组合而成的，只要把螺丝拧下来就可以拆了。

他们这个组合是三男五女，像这种体力活肯定是他们三个男人的事，另外一个男的三十多岁，是主持人，口才特别好，可以说是妙语连珠，再加上他看起来很端庄稳重，让他主持人最适合不过了，比较有说服力。

李诚和他们互相认识了一下，就开始拆了。

有李诚的加入，整个舞台很快就被拆除，一大堆铁管，木板被装上了另外一个小卡车上。

“走，兄弟，洗下手一起去吃饭。”张森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

李诚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然后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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