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在菌子脸上,是跌倒后妈妈的吻。无所谓好坏对错,对孩子的珍惜大过自己的那点念想,这也是她妈的真传。自从有了孩子,小菌觉得自己大不一样了,仿佛是怀揣着少主的赵子龙,再来三千将士照样七进七出!虽然,事过境迁之后想起来她自己也觉得可笑,这是非常之做作的被迫害妄想,但是当时的确生出了许许多多的力量用以折磨自己,怀疑自己是人民公敌,故意地推自己到无路可走的悬崖的边上。特别是那天送惠芊回北京的夜晚,十点多了,空荡荡的机场。
你,给我电话,要是有什么事的话。
知道。
呃……
我知道。
那,再见了。
好的。
进去了。
哎。
联系啊。
哦。
其实,真的,菌子,我那边没什么事情,我攒了一年的假都快到期了,不用白不用。我留下吧。
登机吧。
哎!
看着惠芊消失,小菌攥紧了挎包的带子,猛得转身往回跑。头顶上机场大厅里倒悬着无数圆柱形的装饰。她从底下跑过,好像穿好了铠甲从剑阵下走过即将出征的烈士。感应门开,一股春末里焦躁的风让她想起了那个初来此地时手足无措被扔在火车站的黄昏。不过,不一样了。小菌一抬手,一部出租车唰地停稳在身边。
小姐,去哪里?
新区。
是江边吗?
不到,在山东桥过去第二个匝道下。
好的。
算二十块钱,多了不付的。
小姐啊……
十点都过了,还不打折?现在又不会堵车的。二十还是多给了呢,接就开,不接我换一辆,快!别磨蹭!
小时候起菌子就常常地觉得对不起她妈,用酱油代替蚝油烧菜,没有吴侬软语的戏听,街上看不到姨妈们邮寄过来的花裙子,周围也没有电影里面烫卷发的女人。更对不起的是,她妈妈从不对别人抱怨。爸爸,奶奶,朋友,同事,没人知道。他们眼里这是个来自大城市的不声不响的女人,心甘情愿地在小镇的泥土里扎根开花。可是,关起门来,小菌就成了她妈妈的布娃娃。她对她说舅妈送的蓝色的确良衬衫掉了扣子,可是她跑了一上午都买不到一样的荷叶扣;奶奶烧的菜太多辣椒了,吃得喉咙火烧似的;遇到一个公交车女售票员,袖口里面看得到没穿背心;爸爸出差,想去看看外婆,不让他去,去干嘛呢?能说些什么好的,都被人知道了,白给人看热闹……妈妈把自己的包袱寄存在小菌心里,还上了把锁,对她说,别告诉任何人。
我不要自己的小孩也这样。小菌决心把小孩生在它该出生的地方。
王博盛在闭目养神。吃完午饭,他把椅子往后倒,脚搁在办公桌底下的废纸篓上,脸盖上一本杂志,怕流口水的样子被人看见。果然,还是有同事敲敲桌子,掀开脸上的杂志,想拉他去打牌。他摇摇手,又闭眼睡了。
好像是看到了昨晚的小菌,哭的红红的,眼泪化了脂粉,蹭在衣服上,我拿嘴去帮她擦,多舔一遍就多一份滑腻,椰汁西米露的味道!她穿着白衬衫配高腰黑色打褶的a字裙,衬衫粘在皮肤上看得到白浪底下四分之三罩杯的肉色的乳罩好像中流砥柱。还想看看裙子底下有什么,是红色的镂空蕾丝会扎手的那件吗?让我摸摸今天扎不扎!好热,快,快钻进那条狭窄的水道里。别拦我!看见红色斗篷的公牛,怎么拽得动?别拉我!
哎,哎,上班了,这么累啊?
哦,眼睛闭一下没睡着。
还没睡着呢!怎么摇都不醒。
中了彩票刚要兑奖给你吵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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