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蒂叹了口气,瘫倒在一把椅子上。
“同样的东西,也给我来一杯。”她说。
我走到她跟前,托起她的下巴,有点儿夸张地把舌头伸进她的嘴里。我听见身后传来他们的笑声,但是我根本不在乎这些。我尽情地享乐着,我发现经过一天的忙碌之后,感觉更加美妙了。我给了她一个充满热情的吻,然后我继续忙着倒酒。马里奥过来看看这里发生了什么,不过他太累了不想呆在这儿。他只是吻了两个姑娘,然后就溜了。我给五个人分别倒了一大杯酒,其中有四杯满得都漾出来了,这是我脑子里突然蹦出来的鬼点子——往里面掺入了一些烈性酒。
埃迪马上就被我放倒了,只有他还蒙在鼓里,其他的人都发现了其中的奥妙。他开始絮絮叨叨地说一些关于在雪山上看日出的事儿,让我们感到厌烦。他一再坚持要去踏雪看日出,好像不去看他就活不下去了。
37°2(18)
“你怎么会想起拿这件事来烦我们呢?”我说。
“老兄,你说说看,还有别的更美的景色值得我们去看吗?一个没有雪的圣诞节多乏味呀?”
“就像剥开花生的壳儿,里面什么都没有一样。”“嘿,我可以开车带你们去,别让我太扫兴了,好吗?”
姑娘们已经开始动心了,看来她们觉得这个主意不坏。
“妈的,你想过到雪山上会有多冷吗?你是不是酒喝多了?”
“当第一缕曙光透过雪片射出来的时候,我想看看你的表情会怎样,我要看看你是不是变得豁然开朗了……”
“但是这些跟我想说的扯不上一点关系,景色一定是很壮观的,太阳,雪山,以及那里所有的一切。这些都是可以预见到的,但是我想说的不是这个。埃迪,我想知道的是,你要领我们去那儿的这个想法,是你在什么状态下想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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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他说,“该死的,你只需明白一点,那就是我还从来没见到过自己会晕得开不了车呢。”
他的眼睛像旋转的飞碟一样闪烁着光芒。我心里对自己说,这全是杜松子酒惹的祸。后来我才发现,喝了杜松子酒我的手就有点不听使唤了,我终于泄气了。
“你会让我们送命的!”我说。
大家都笑了,当然只有我除外。五分钟之后,我们就坐在车子里,等着埃迪找他的车钥匙。我轻轻地叹了口气。
“怎么啦?”他说,“你难道不觉得这很有趣吗?今天是圣诞节,所以别的不要去想了!一切都会很顺利的。嗨,我找到了……”
他把那串钥匙在我的眼前晃了一下,其中一把发出忧郁和凄冷的光。我想那把钥匙是一个可怜小笨蛋,让它见鬼去吧。我往后一仰,舒坦地坐在靠背椅上了。
凌晨时分,我们从城市里穿过,大街上特别冷清,显得更加可爱了。于是在经过城市中心地区的时候,我们可以把车开得更快些,这样就能从黎明的薄雾中,影影绰绰地看到远处的灯光了。当姑娘们在后面座位上发出一阵阵笑声的时候,我心想,如果人们没有在夜里被吞没在人行道上的话,那么他们此刻又会到哪儿去呢。我们告别了城市,向远处闪亮的地平线驶去,我们必须抓紧时间赶路。全都伸长了脖子期待着,虽然大家都感到特别疲惫,但是一股新的动力不知不觉地钻进了车里。我们驱车环绕着海角行进着,这里更广为人知的名字是“浣纱女之路”。我们正在向十二月二十四日的太阳逼近,当新的一天即将到来的时候,我们正在一根儿接一根儿地抽烟,漫无边际的闲聊着。
我们驾车又走了一段路,最终到达一片被白雪覆盖的旷野。四周几乎没有特别起眼的建筑,当然更不可能有工业区了。但是我们来不及找到更好的地方了,其实那不过是几分钟的事儿,我们把车子停靠在路边。这里的天空很开阔,感觉气温特别可恶,外面寒气袭人,温度大概在零下十度左右。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从车上下来了,舒展一下自己的身体。
还没过两秒钟呢,我就发觉鼻涕和眼泪都流出来了。对于这样沉闷的早晨,饭店里的座位是多么宝贵啊,简直让你忙得头发都快掉光了。自从那晚之后,我们就开始打算自己干了。这里的安静似乎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埃迪把他的帽子拉下来,盖在眼睛上。他抽着烟,坐在汽车的发动机盖上,他的脸快要燃烧起来了。
“他妈的,”我说,“该死的,你睡着了吗……”
“别说话,快看……”
他示意让我转过身去,就那一瞬间,一缕霞光放射出来,铺洒在覆盖着白雪的原野上。我们亲眼目睹了一个闪耀着金黄色和蔚蓝色光芒的节日,可是我却从中找不到一点灵感。我必须捂着嘴,强忍着让自己打呵欠。所有的人都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像那样的早晨,我更愿意浑身打着寒战,把鞋子底下的那些可爱的小雪片磕下来。我不想去体验那些很深刻的东西,只想着找个暖和的地方坐下来,然后眯缝着眼睛消磨时间,或者干一点儿不太费力的活儿。贝蒂从拘留所放出来两天了,我已经有三个晚上没合眼了,肯定还有其他的东西比一缕阳光更能激发我的热情;我之所以还没有倒下,是因为上帝在保佑着我。一个晚上我和贝蒂促膝谈心,另一个晚上为了过节把餐厅装饰起来,最后这个倒霉的圣诞夜,我们在饭桌之间钻来钻去,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我现在仍然不能笑出来,不能让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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