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学期的蛙泳,直让我摇头!天生的运动白痴,这次有要碰钉子了,我根本不会游。过了又一个暖冬,过完整个寒假,我应该长大一岁了,十八周岁!
人生最美十八春!我感叹,不经意间又想起席慕容的《一棵开花的树》——当你走过,请你细听,那颤抖的枝叶是我等待的热情,而当你终于无视的走过,朋友啊!那落了一地的,不是花瓣,是我凋零的心!
也许我该骂自己冲动,骂自己活该,骂自己自作自受!我虐舒烨,到头还是虐自己,伤神又伤心,还给了易涵一记响亮的耳光!
每每想到那张棱角分明,黑框眼镜下熠闪闪的双眸,我都会很无助,抬头仰望天空,天依旧是澄蓝色的,纤尘不染。
舒烨——我始终怕去面对。
又是一个惆怅的季节,开满了微笑着滴着露水的花,花蕊出沁,花脸如靥。
我还是要去面对的,就像我还是要去学游泳,我还是要去高考,我还是要冲上财一样。
许超平跟我们说了一大通游泳的理论,上至蛙泳起源,下至急救应险方法。
“同学们注意,按压法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用的!”
一群女孩子还在嘻嘻哈哈地讨论人工呼吸,没把许超平的话当回事。
“注意了!”许超平吼了声,我立马把思绪收回来。
“按压法不能放在心率正常的人身上试验,一旦使用,会导致心率紊乱,严重者会有生命危险!”
我吓了一大跳,这样严重,那谁还敢用心率复苏法。
“那如果误用了呢?”槿澈插了句。
“那你就用人工呼吸了诺!”许超平嘿嘿地笑了,露出一排雪亮的牙齿。大家都倍感释然,刚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吓得一惊一咋的。
真的等我入水,我当真怀疑我是不是天生在地上走的,人家都会蹬边滑行了,我还只会在水里行走,整个脑袋还没湿过。
我天生怕水,为什么要我去游泳,还是讨厌的伽马泳——其实蛙泳也就是模仿青蛙的泳姿的,至于青蛙长啥样,相信大家心知肚明!
晋江说的不错,“也就那样!一只蛤蟆一张嘴,两只眼睛四条腿,乒乒乓乓跳下水,蛤蟆不吃水……”
呵呵,其实雷某人最会喝水,每次上课都要端个茶杯的,每每他喝水时,晋江总会感叹,“失误呀!真是失误!当初怎么叫伽马了呢?明明该叫河马的嘛!”
其实叫什么无所谓,我倒是真不想学什么伽马泳!
等到人家学会换气的时候,我终于学会了蹬边滑行。我的方法很简单,滑出去三米,颠簸一米,走一米——五米!
唉!许超平叹气不已,他倒是抓挠是说我笨还是说我蠢!
我开始还会笑,笑到后来都想哭了,看着人家一个个蹬腿,收分夹一气呵成。自己在水里,眼巴巴地连头都抬不了,胳膊扭不过大腿,整个人就是没有平衡,还要翻转身子——去学仰泳得了!
一次上完游泳课,我实在忍不住,偷偷躲在墙角流泪。
舒烨拍拍我的脑袋,低沉柔和的声音响起,“怎么了?”
我赶忙把眼泪拭去,低头嗫嚅,“我不会……”
舒烨拉我起身,好心地替我插脸上的泪水,我把头撇在一旁,不敢张望那双眼睛。
“这都不会!”熟悉的声音响起,声音如刀子般窜进我的耳朵。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易涵似乎有些气恼,并不看我,倒是目视远方。
那张侧脸,精致的轮廓,细腻的唇线,倔挺的鼻梁,阳光淡淡地洒在他的脸上,淡淡的暮光衬得他的脸别样的柔和。
“不会又怎么样,很好笑吗?”他是在讽刺我吗。我毫不掩饰此刻内心的窝恼。
他淡淡地走过来,耸耸肩,摊开手掌,“这倒没有,我是想说——你还要拜师一次!”
他把军训时我少说的那句师傅给找回来,我撇过身子对舒烨说,“我要先回去啦!”
舒烨点点头,眼光溢满温柔。
易涵倒是嘿嘿地笑了,“我教你,效果真的不错的噢!”
我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嘴边坚决地吐出两个字,“不要!”,我再也不要受军训时那样的苦头。
舒烨转身,温柔地凝视着我,黑框眼镜下那双眸子依稀闪着神采,“他技术还不错的,我就吃点亏!”
联手欺负我,我更是气恼,不愿再回望他们一眼,迈开步子,大踏步往前方走去。
“怎么说?”易涵把手架在舒烨的肩膀上,一副慵懒的样子。
“呵呵,先骗她到鸡鸣苑玩玩先!”易涵这副笑容在舒烨面前闪现。
“呵呵,你小子真有主意,真就那么自信她会从你?”舒烨回望易涵一眼。
“那是,好歹我也是他师傅,一日为师终生为师!”易涵学着老夫子的样子晃着脑袋。
“嘿嘿,你小子真贼!”
“彼此彼此,你小子不也一样,把她丢给我,可是有她好受的!”易涵嘿嘿地笑了,点了点舒烨的脑袋,“借刀杀人!”
舒烨啪哒啪哒地和易涵干了一架,似乎也累了,唧唧唔唔了句,“游泳还是要教会她的,可不能因为这,害她没奖学金拿!”
易涵眸子寥如星空,“嗯!”
去踩踩响石,就会响叮当了吗?真不觉得,该死的游泳课,什么伽马泳呀!
手机屏幕亮了起来,蓝蓝的透着晶亮,剔透得如玛瑙玉般。
“明天记得,打开半岛铁盒看看哈!”
舒烨又在搞神秘了,刚才神秘兮兮地塞给阿敏一个精致的盒子。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他,半岛铁盒……
我把盒子塞进柜子,不想看也不想想。
尘封掉最好!我不想多想,我是个无心的人,经常做错事儿,总要妈妈手儿爸爸肩膀的孩子。
我哪有这样的勇气,去面对那双深沉如夜的眼睛还有那亮如新月的笑容。
“看看吧,就我们俩个人呢!”阿敏晃悠着我。
“好吧!”再无力也要去…舒烨给的惊喜在铁盒里。
“瓦,是依恋的格子裙类!”阿敏的嘴张成了o形。
红色大格子嵌进酒色的边框,交错的格子间光滑的丝线游走,抑扬起伏,错落有致。
第一个念头闪过,“槿澈应该穿这套裙子。”
不该是我,我不习惯,我更不配。舒烨是这样高贵的人,只有傲立枝头的木槿花配与他交颈颉颃。
我从不穿裙子,我是一个典型的“百褶牛仔裤+纯色帆布鞋”,牛仔裤要深色的,布鞋要淡色的,粉粉白白的最喜欢——三百六十五天从不改变。他却要我穿裙子,如果现在不是夏天,估计我还要配个小皮靴。
我和舒烨不是一路人,不是吗?
莫名的哀伤涌上心头,不是不被宠溺不被接受,却说不出道不出。
“嘿嘿,发什么愣呀?看,还有张字条!”
还没完,还有张字条!
“生日快乐,honey!”
潦草中笔锋不乱,字字清晰,如锥刺目。
我不觉恶心肉麻,倒是一阵发酸。
他真懂吗?honey,他应该说与槿澈听的。我听不懂这个字眼,我真的听不懂!
这一切都很讽刺,究其讽刺的原因,我却说不上,是自己的倔强自以为是自作自受。
半岛铁盒之是一个错误,与我有关,我就是那个错误的答案那把错误的钥匙,对不上打不开。
格子连衣裙没至膝处,落落大方有致,扣住了我瘦削的身骨,黑发油亮及至耳根……女孩子本该如此,而我却是第一次。
我也是喜欢漂亮喜欢打扮的女孩儿,每次妈妈给我淘到好看的衣服,姐姐嫂子提着大包小包的旧衣服,我都会兴奋上好一阵子,在镜子前摆弄来来回回,一会套在身上,一会儿别在胸前,甚至还要在镜子面前照一照,笑一笑,转一转……
开心的笑着,心不由得舒畅了,幸福就像花儿一样。
舒烨早早地等在了路口,我迎上他的目光,“嘿嘿!”
去鸡鸣苑采响石,看三叠飞瀑,探徐家大院,爬杨子山……
“过来!”舒烨露着温暖的笑容,那表情有点贼。
“干什么呀?”我真怕他又来什么惊喜,我可真吃不消了。
“耳朵?”他勾勾手指。
“什么?”我故作镇定。
“凑过来,耳朵。”他申明的够清楚了。
我乖乖地把耳朵凑过去,眼巴巴地望着他,“干什么?”
“乖,很好!那转个圈我看一下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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