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_贼船 - 书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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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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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郑明的急脾气又把事情办砸了。那天三人在大庆会战大街新华书店对面百货大楼的拐角找到吴盛有开的那家书店。巧嘴簧舌的四类与春风得意的吴盛有的二奶大丫好一顿套瓷,称自己欲找吴老板谈笔生意,偏巧吴老板不在萨尔图,也只好作罢,约定电话联系。郑明浏览一阵各类图书,随手翻了翻一些《海淀考王》之类的学生用教辅书,忽觉面熟,心头一紧,但并未表露出什么来,遂找了个借口买了几本。老同学福林要回车站站班,顺便帮四类买车票,分手之前叮嘱四类照顾好郑明。四类忙把郑明领到自己在饭店后身开的小旅馆,找了间干净的小间儿住下休息,也自去打理饭店的生意。这边郑明的脑袋已转了无数个来回,心想,这个混账王八吴盛有,把自己和厂子蒙在鼓里耍了个尽兴。原来那吴老板当

时与郑明订购的练习题是没有封皮的,可不知打哪儿又印了书号、定价一应俱全的书皮来,一装订,郑明他们印的内部资料转眼间即成了一本书。气愤之余不禁暗自佩服起吴老板,这南蛮子玩儿的可真高,东家赊馅儿西家赊皮儿,然后一装订即成了一本书。手里拿着书正发愣,忽听有人敲门。开门一看,见一位二十来岁浓妆的少女,手里托着托盘儿,托盘里装着几样小菜儿、几瓶啤酒。见郑明一脸的疑惑,忙笑着解释自己是四类派来给送饭的。郑明侧身让进,见那女子扭腰摆臀的,把屋角的床头柜儿拉出来又是摆菜又是放凳的,完毕之后却不走,一屁股坐在了床上。见郑明在门口愣着,忙又起身下床,到门边插上房门,笑着拉郑明入席。郑明一看桌上摆的是俩人的碗筷儿有些不解,问道:“你是谁”

那女子嘿嘿一笑,大乳贴在了郑明的肩头上说:“四哥让我来陪陪你,大哥是初次来这儿吧”说着话又顾自上床,拉上窗帘,然后竟脱光了上衣,只戴一小小的乳罩坐到桌前给郑明倒酒。郑明还是一个人顾自在那发呆,怔怔地看着那女子忙忙活活的,一只乳房不经意露了出来也不在意。女人倒完酒见郑明还在发呆,以为郑明有心与她交好,红了脸小声说:“玩完再吃也行。”说着话即回过身去三下五除二地脱了个精光,斜躺在床上,支起一条腿来喊郑明:“大哥,快来呀!”见郑明还怔在地上,索性赤了身体下来拉郑明。郑明想跑,但腿似灌铅般沉重地挪不开步,被那女子一拽,顺势冲向门口,打开房门,一步窜了出去。

郑明跑到街上,喘了半天的粗气。略微平静了一些后觉得有些不妥,心说:这肯定是那“四类分子”安排的。有心想回去,又觉得这样如动物一般的交配自己根本不适应,这大庆也太开放了!早知道大庆有个经六街是红灯一条街,哪知这小旅馆也到处飞流莺,不如再去书店看看,兴许能撞着吴盛有。想到此处,才觉得腰间胀得难受,知道自己裆间那比正常人大一号的小郑明又跃跃欲试。连忙跑到避静处抽了一支烟,觉得裆间松驰了不少,才又奔书店而来。

正午间的书店里冷冷清清。吴盛有的二奶大丫刚吃过服务员买来的盒饭,正坐在收款处犯困,见郑明又来忙说老板未归。正说间,桌上的电话响了。大丫听是吴盛有,忙告诉他来了几位大客户,其中之一正在书店。其实吴盛有正在门口路边的出租车里准备约大庆的一个朋友一起吃饭,想下车喊大丫同去,怕听不见,于是拨电话叫大丫,听说有新客户,忙下车隔着栅栏朝自己的店里看。隔着大玻璃窗就看见了郑明的大脑袋,惊出一身冷汗来,连忙钻回出租车逃之夭夭。电话里告诉大丫说自己去齐齐哈尔,已在车上,然后告诉大丫别说话,那人是郑明,正要找自己寻仇,千万别多说话,支走他就完事。郑明在一旁翻书,并未注意到外面,只觉得这大丫的神色像似有变,看看放下电话,忙问:“吴老板

啥时回来”大丫说:“不知道,也许下午,也许明天。”郑明无法,只好转身返回旅店。

叫服务员开门,门房见是郑明忙脸上堆笑心里暗觉可乐地给郑明开门。心说这位大脑袋怕是从火星来的,老板把自己喜爱的大妈妈小姐都舍了出来,这位倒好,一言不发地跑了,害得自己没听成壁角。

郑明回到室内,见啤酒小菜儿一样不少地还放在那儿,那女子早没了踪影,于是坐到床边喊服务员。门房应声而至。郑明掏出钱来请服务员再给买瓶白酒,门房问喝啥牌子的,却不接钱。郑明回说差不多就行,门房又问:“老龙口行不行”答说可以。那门房推回郑明手里的钱告诉他:“老板,住这屋的干啥都不用花钱。”说毕,嘿嘿一笑离去。郑明有些发懵,心说:管他呢,先喝瓶啤酒解渴。桌的啤酒未喝完一瓶,门房敲门走进屋来,递给郑明一瓶酒。郑明让与自己同喝,可这位门房似水浒里的店小二般油滑地一吐舌头连说不敢,郑明也不深让,自顾自在那儿一口白酒一口啤酒地乱喝一气。到福林和他的朋友四类来到室内时,桌上的油菜儿已没剩多少,只剩半瓶儿的老龙口还孤零零地站在桌角。

郑明连忙起身让座,四类一见,忙喊门房沏茶。三人计议片刻,四类说:“这类事儿一半天儿的办不成,况且再让郑大哥去怕警觉,不如先让郑明休息,咱俩先去看看。”福林说:“可以”,又对郑明说:“郑明,你先在这里休息,我俩先出去,先替四类办点儿小事儿,然后就去书店办你的事,你就安心在这儿休息。”二人打屋内出来,郑明心中烦闷,也未起身送,只在床上打了个招呼即转身睡去。那房门来送茶水,见郑明面朝里躺着,也不说话,回身招了招手,前次送酒菜的女子忙从走廓溜进室内插上房门。

郑明正迷糊间觉着有人解他的裤带,醒过神儿来时裤子已被人扒掉大半,半睡半醒的小弟弟被一只柔手摸弄得瞬间如武松的哨棒一般。睁开眼一瞧,身子早被那女子骑上,正倒浇蜡烛,一对儿雪白的大乳上挂着两只紫黑的小枣正在眼前上下翻飞。郑明有心起身躲避,可自己的小弟弟已被磨得如火炭般难受,索性掩耳盗铃般闭了眼,女子似地享受起来。

郑明同学福林的这位朋友原是个跑单帮儿的飞贼,自小即生在四类分子家庭,又生得獐头鼠目,故此得这外号,时间一长,大名没人叫,外号却流传开来。四类家住安达市郊,一次绺窃被傻大黑粗的福林抓了个现形。那次福林他们小组正破一件大案,这四类主动提供线索帮福林他们破获了案件,加之这四类偷的多半是仨瓜俩枣的小数目,又立了功,

福林开恩放了他。一来二去的成了福林的眼线,自思贼道儿的生涯终不是长久之计,加之福林盯得紧,又不住嘴地劝说,于是又回农村老家把老婆接了出来赁了个饭店开,业余还倒个车票、油票什么的。福林也没少帮他的忙,有时明知他倒票,也睁一眼闭一眼的装看不见。这次四类见福林头一次请他帮忙,连忙使出浑身的解数。想不到二人再去书店,那大丫已是灰头土脸的一脸苞米面子,四类见状知事情有变,忙拉了福林出来对他说:“三哥,事情恐怕有变,咱还是从长计议。”福林说:“那你先回去,我得去单位,好赖得给所长一些面子,等我下班后再去接郑明,这儿的事儿你就多替着操些心。”四类从兜里拿出五百元来欲塞给福林,福林的大眼皮一抹搭,警告四类说:“拿一边儿去,我早知道你倒票,可你要注意,差不多的够花就行,我可知道你的店里有兔子,千万可别往我同学的屋里放,让我知道了可小心你的腿。”四类忙挤挤小眼睛打哈哈说:“不敢、不敢。”兔子是哈尔滨到大庆间人们对那些女的戏称,找小姐称打兔子,事儿不怎么样,倒带着一点儿野野的诗意。

南浦路是齐齐哈尔一条极普通的街道,挨着城边儿,人称“八里岗子”。在岗子的最高点向南延伸有一条名字非常好听的街道――向晖街。这是城乡结合部:西边是工人均过万人的针织、纺织两大工厂,再往西侧是三合盛米业和铁路的地界。这儿虽说是街,但是很土,居民戏称之为“水泥马路”。只要老天略一恩泽,那路便泥泞不堪,一脚踩下去再拔起来,鞋还在不在脚上那要看你的鞋跟不跟脚了。这附近的建筑一水儿的都是平房,道东住的大部分是种菜的农民,道西侧几乎都是纺织、针织两大工厂的工人宿舍。一座挨一座的小平房,中间隔三差五地矗立着几座五层高的简易楼房,似乎在无言地诉说着国营大厂过去的辉煌。纺织厂的南边,一座拥有南北两大厂区、是号称黑龙江西部第一大的油脂化学厂,现如今似丧了妻的男人般,破烂呼哧地站在人前。他们的拳头产品:“亚光”牌肥皂早已悄悄地从老百姓的洗衣盆边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雕”牌和“奇强”,强不强的不知道,价格却都很刁。向晖街就像一道分水岭,东面种菜的农民和西边上班的工人位置如今好像翻了个个儿。

郑春光的家就在向晖街道西靠市立九中的南大墙,一座百余平米的三间高大起脊瓦房,还带着三百余平米的高墙大院儿。这房子原是他那俄罗斯侨民却偏偏学了中医的老岳父盖的。这位早已中国化了的俄罗斯男子与中医世家的中国娇妻结婚后生有四女,一个个都是人高马大的欧亚混血美人儿。邻居因他们的爹是老毛子,所以顺延地管这四位叫大毛子、二毛子、三毛子、四毛子。老大、老二都因在哈医大学医后留在哈尔滨嫁了人,老四当年是郑春光的同学,可郑春光偏偏把发育得如熟透了的香瓜一般的三毛子给搞大了肚子,气得暗恋他很久的老四跑到哈尔滨的姐姐家不回来了。老毛子倒并不十分在意,但中国籍的老婆不答应,好在郑春光的父亲负责任,走后门儿把二人的婚事办了。哪知三毛子出嫁不到一年,父母却因煤气中毒双双归西,这房子又归了郑春光。郑春光没理老婆卖房的建议,扒掉土坑,安上土暖气的一通收拾,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牧心斋反倒成了开店办班的场所。三毛子长得虽如俄罗斯人,脾气儿却随她那书香门弟的母亲。自嫁了郑春光,对丈夫是言听计从、低眉顺眼的,不似东北女人那么泼辣。这天二人吃罢了早饭,三毛子去区中医院上班,郑春光寻思躺一阵再去牧心斋。刚喝上老婆临走时给他沏上的茶,忽听腰间的呼机响。回话一听,是于晓波。忙问大清早的有啥事儿。于晓波嘴上说没啥事,但话里带着幽怨,只说闲着没事,问可有麻将局。郑春光知道她话里的意思,寻思昨晚才和老婆战了三百回合,早上起来还有些腿儿软。可再一寻思,自己和于晓波自那日分离又隔了多日,不免有些想念,忙说半小时后来牧心斋。二人通话完毕即各自奔牧心斋来。

这些日子于晓波忙于生意,家里周转不开,即托张臣帮忙雇了个保姆。那保姆虽说骨瘦如柴很不如赵老师的意,可做起家务来却也干净利落:手脚麻利,做饭洗衣,接送孩子的倒也勤快。赵老师此时正练*上层次,已多日不碰于晓波。俗话说:“女人是祸水”多少有些偏颇,可这女人一旦爱起来,还真就如洪水漫堤般阻拦不住。偏偏这天刚刚来齐齐哈尔的吴盛有想与她对账,于晓波上班后记起自己的记账簿落在家里,忙回家去取。哪知老公不知为何没上班,此刻正与保姆脱光了衣服在客厅里,边看毛片儿边在那儿如狗起秧子般忙得正欢。一气之下打电话问张臣是咋个回事,可此时的张臣正扛着猎枪与新聘的女出纳在连环湖打兔子,支唔了一回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晓波放下电话,流出两行

清泪,心说,活王八,你放着班儿不上去练什么功,这会子竟搞小保姆,哼!你会我也会。马上想给刚刚来齐的吴盛有打电话,可一想他那如恶鬼般的脸来,不由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忙给郑春光打传呼。通话完毕即直奔牧心斋来。

郑明刚刚起床就让如同被踩住尾巴的老鼠般吱吱响的呼机声吵得心烦意乱。昨日的酒还未醒,这大清早的是谁一回话竟是金瑛,连忙正色回话。金瑛告诉他中午十二点在格格请客,约好了一位老板谈生意,请他早一些到。放下电话,郑明心想:还不错,东方不亮西方亮!大庆的事儿虽说暂无结果,但必竟有了些消息,金瑛再帮忙找上个活源先干着也行。可金瑛的后一句话让郑明犯了回嘀咕:“最好请你的书法家朋友同来,我想给我们车长弄一副字儿。”郑明心说:怕见怕见她偏要见,有心不让去吧,又怕金瑛说自己小气,索性把福林也找上,还可补一补大庆的过儿。想通之后又拨了个电话,那边儿福林也未睡醒,郑明告诉中午请他吃饭,福林借口晚上夜班儿不想去,郑明告诉他你的顶头上司的前夫人也在,你不是想回到刑警队吗中午十一点整到格格门口等我。放下电话郑明不由一阵暗笑:“中国人无利不起早,可偏偏好在正事上头盖上那么几个仁义道德、朋友义气的帽儿,这算不算掩耳盗铃呢”

洗漱完毕,吃了口早饭,又给出去打麻将的老婆留了个条儿,郑明便直奔牧心斋来。

于晓波前脚离了牧心斋,郑明后脚就赶到了。刚出了一身透汗的郑春光正坐在里间的沙发上喝茶。郑明见郑春光还穿着睡衣,幔帐后面的席梦思床上似猪拱过的草窝一般,不由得嘿嘿一笑说:“大清早的你也不歇歇”郑春光丝毫不在意,当着他的面脱去睡衣,赤裸裸的开始穿衣服。郑明心中暗赞:这小子,身材如得过大奖的健美先生一般,除了腰间那物事比我小了一些外,简直就是赤裸着的大卫。心里想着,不由得说出了口:“春光,要是我这一个月用不了几次的小弟弟再给你换上,你可真的是完美无缺了。”郑春光嘿嘿一笑说:“那就换换,不过你就这么一点优势要再给了我,那还不比太监还惨!”郑明笑笑回答:“我现在还不够惨”俩人说了一会话,郑春光告诉他,过些日子文联要在明月岛举办诗会,问去不去。郑明摇了摇头说:“你看我,都快干巴成木乃伊了,哪还有诗(湿)意算了,待会儿你拿上几张宣纸,带上你的墨宝,陪我去格格大酒店陪个客人,咱说好了,可是学雷锋做好事,顶多给你点俩补肾的菜。”郑春光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答:“你的事我哪次收过钱”二人又闲扯了一会儿,看看临近中午,忙打的奔格格酒店来。

离酒店老远的郑明就看见老同学张福林在门口站着。郑明付了车钱,与郑春光下车到福林面前,给二人做了介绍。三人进得酒店,侍应早认出郑明,连忙迎上来问候说:“您好,是郑先生吧!金老板已经在二楼的大包等候,请跟我来。”三人跟着侍应上得二楼,侍应将他们领进朝阳的一间包间里即转身关上房门离去。房间里有俩人,一个是金瑛,另一个郑明认得,当下不等金瑛介绍即如猛虎般冲向那人。那人见是郑明,想要开溜,不曾想后进屋的福林把门给堵了个严严实实,索性一低头钻进桌子底下去了。郑明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叫骂着到处找东西,金瑛早在一边儿吓得面如土色,福林忙上前拦住郑明说:“郑明,这是酒店,在这儿打架是要受治安处罚的。”郑明上气不接下气地告诉福林说:“福林,他就是我找了一年多的那个吴盛有!他妈的,这小子咋在这儿冒出来的”福林一听明白了,当下走到桌前,把身体略向前探了探,一伸手使劲一拉即把还不到一米六的吴盛有抓了出来。吴盛有如杀猪般地嚎叫起来。还没叫几声,福林又一只大手捏住他的下巴使劲一端,吴盛有的下巴就给端了下来,嚎叫声顿时小了许多。福林又拎小鸡儿一般把他拎到墙边儿,令其站好,然后告诉他说:“从现在起,你要是再叫,我就把你的俩胳膊端下来,听见没有有话好好说。”说罢,端起他的下巴又往上一送,吴盛有又叫了一声,但声音明显的小了许多,如老农筛糠般哆嗦着站在墙边儿。郑明此刻平静了一些,问金瑛:“你啥时候认识他的我都找他一年多了。”金瑛说:“我哪知道你找的是他他和我们车长认识,大庆的南方人每年秋后都坐我们的车回南方老家。过阳历年的时候他又找我们车长办票,车长告诉我他是搞书的,我就想着帮你们联系一下业务,哪曾想是他”一转念又说:“正好,郑明你回去把收据拿来,我和福林在这儿看着他,你们今天在这把账算了。”吴盛有忙不叠地回答说:“不用,不用……我认账,我认账。”郑明说:“认账好,那你赶快还钱。”吴盛有忙打桌底下拿出自己的包来,底儿朝上把包里的东西全掏了出来:一部手机加上万八的现金。郑明一瞪眼,吴盛有又忙把脖子上、腕子上和手指上的金链子、金戒指拿下来全放在桌上。郑明问他:“你这些东西值八十几万吗”吴盛有扑通一声跪在郑明面前,起誓发愿地说:“郑老板,我现在手头实在没这些钱,你让我回一次大庆,三天内我马上打款……。”郑明冷冷一笑:“三天还打款你别再说你妈又死了,再回去奔丧,七七之后我上哪儿找你去”吴盛有心想:这次恐怕逃不过去了,当初就不该听赵老师

的话,自己要是不躲,就是没钱他也奈何不了我;东北人打架不要命,看这煞神似的黑大汉,裆间又是一热。眨眼间湿了一裤裆。忙又苦苦哀求郑明说:“郑老板,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我在这里有一间库房,里面有近百万的货还没运走,我全押给你好不好”一旁的金瑛听罢,忙捅了郑明一下说:“郑明,八十几万让他马上拿是有困难,他说有货就扣他的货,有货在就不怕他。”郑明静下心来一想也是,又冲郑春光招手给金瑛介绍一番,然后对郑春光说:“你先下楼打俩出租车,咱们去他的库房。”福林拉起跪在地上的吴盛有,告诉他说:“你千万别耍小孩子脾气,要不你这小胳膊细腿儿的,我再把你给碰坏了。”吴盛有忙不叠地点头。金瑛问他:“你的货能装一卡车不”吴盛有答:“得两个东风。”金瑛忙又打电话订车。

几人下楼。福林领着吴盛有相跟着下楼来。门外郑春光早订了俩出租,正等在门口,福林与吴盛有,郑明与郑春光、金瑛分别坐进两辆出租车。上车之后,金瑛把吴盛有的包递给郑明,郑明说:“你先替我收着。”一路无话奔吴盛有的仓库来。

吴盛有租的仓库在一家快倒闭了的国营橡胶厂的院内。到达仓库之后,郑明下车一看,心说,这小子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做起生意来了。身旁的金瑛忙又打电话告诉卡车司机他们的位置。几人刚要往里走,一辆三轮车骑了过来,郑明一看,不认识骑三轮的,可后面跟着的那个人他认识――是于晓波。郑明忙拦住三轮,问吴盛有:“这是不是也是你的货”吴盛有点头答应。郑明对三轮车夫说:“对不起了老兄,车钱照给,麻烦你再给推回库里。”那边郑春光正和于晓波在那里四目对视。

折腾完货已是过午,郑明看金瑛长出了一口气的样子忙问她:“货放哪儿保险不”金瑛的银牙一露说:“怎么连我也不放心告诉你,万无一失。这回让他找你吧,我方才看了一下,你的货款没问题。”郑明还有些犹豫说:“可我总觉得几十万的货这么点儿就够了”金瑛诡秘地一笑告诉他说:“一样厚的书不一定是一样的价,我有他的库存单据,放心吧,保证没问题。”与吴老板交割完毕,又签了一纸协议后,郑明几个人重又坐上出租车。郑明看见郑春光把于晓波也拽上了出租,心里登时有些不痛快。回到酒店吃喝了一顿,郑春光又满面春风地给金瑛题了字,福林酒喝到一半就称自己夜班,要赶晚车先走了。郑春光看郑明对于晓波充满了敌意,连忙写完了字也领着于晓波走了。包间内只剩下晕头转向的郑明和喜上眉梢的金瑛。金瑛把吴老板的金项链、金手链和金戒指一一给郑明戴上,又拿起吴老板的大哥大来让郑明拿上,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说:“这回我的大奔儿像个大老板了。”郑明一脸的倦意,金瑛小声在他耳边说:“别喝了,去我家好不好我告诉你吴老板的货都是啥。”郑明勉强抬起头说:“爱啥啥,我就想睡觉。”金瑛忙娇声对郑明说:“大奔儿……”就凭这一句话,郑明顿时来了精神,心里说:他妈的,男人都是贱种,连我也是一个……

郑明打小就是那种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主儿,在他的上面有六个姐姐一个哥哥。五十二岁上又添了个儿子的木匠老爹虽说也很疼他,但明显地不如哥哥。可也是,当哥哥的与他站在一起好像不是一个妈生的。哥哥不但面相端正而且从小爱干净,可郑明都小学五年级了还时不时地尿炕,再加上一肚子的鬼心眼子,隔三差五的准要找家长。白发苍苍的妈不去,姐姐去了回来替妈揍他。长大了结了婚,老婆还是那种不喜欢笑的冷面人,特别看不上郑明的嘻皮笑脸。郑明冷丁地被老同学宝贝似的爱起来还有些个不习惯,一见老婆就心虚,可老婆没事人似的不搭理他,反倒让郑明放了不少的心。当下郑明在金瑛的床上淘完了气,搂着金瑛床上的那只足有一米大小的玩具兔子想睡觉,金瑛连忙说:“都快到晚上了,你不回家可以吗可别怪我不提醒你。”郑明叹了口气说:“唉!我真羡慕你床上的这只流氓兔,它能天天陪着你。”起身穿衣服。穿着停当后,想起身上戴着的金货忙说:“金瑛,把这些金货还有大哥大都放你这儿吧,要不我老婆看见……”说着就要往下卸。金瑛忙阻拦说:“你怕啥他这些金货加上大哥大连三万都不到,你就先戴回去,也好让你老婆高兴高兴。另外把我的手机拿着,我先用吴盛有的,那金货你要是不愿意戴就送给你老婆重新打些女人喜欢的样子。”郑明说:“可这些都是吴盛有的……”“他的”金瑛难得地瞪起了眼珠子说:“八十几万一年的利息是多少你往返大庆的费用是多少这些东西还不一定够呢,这回你不用找他,他该上赶着找你啦!他包里一共是九千六,我租卡车花了五百,还剩九千一,先拿回去吧。”郑明忙回说:“今天的饭钱……”金瑛嘻嘻一笑说:“饭钱你不是付过了么”郑明的脸顿时变成了茄子。

憋气窝火外带掉了魂儿的吴盛有见众人扔下他都走了,自己兜里连个车钱也没剩下,心说还好,破财免灾。忍不住又摸了摸下巴。其实去年办这个书店他就心里有些发怵,但想到迟迟到不了手的于晓波;再加上自己在南方订的一些个快货走公路的空车配货总爱丢,铁路上又不敢明目张胆地发。好不容易通过刘车长搭上了行李车的便宜,可这车的终点不是大庆,还是有点儿不托底。刚好赵老师两口子去大庆帮他平那场桃花官司,请客的时候与赵老师的夫人闲谈才知道,她在铁路上的路子也很野,再看于晓波丰乳肥臀的,马上心生一计,与于晓波谈起生意来。没曾想一帆风顺。于晓波也不知道他发的都是啥货,好在认识人,也不开包检查,这么一收一发,加上刘车长那条线,吴盛有织成了一张网。自得之余觉得有点儿遗憾:“这于晓波不冷不热的不似大丫那么好唬,想下决心用钱砸,细一想犯不上,早晚让她主动上勾。心说,这回好,勾让人给掰直了。一瘸一拐地走到公用电话亭前,摸起电话就打。功夫不大,一辆出租车停在了他的跟前,小工坐在车里喊他上车。气急了的吴盛有用家乡话冲小工一顿哇啦,搞得出租司机和电话亭里的女人直目瞪眼地看他。那小工忙下车付电话费,司机这才大概猜出吴盛有那堆叽哩哇啦的鸟语的意思。

女人家最拿手的武器是哭,东北的女人也不例外。于晓波打坐上出租车即开始毫无顾忌地哭,等到牧心斋门口时已哭得如泪人般上气不接下气。郑春光好说歹说把他劝进内室,一坐到床上更是大放悲声。一边哭一边说,从嫁给赵宏雁开始说起,从一个一心一意教子相夫的幸福女人一直说到被丈夫出卖成了两个男人的玩物,到再后来自己索性放开了怀儿地乱搞,七荤八素的直到喘不过气儿来。郑春光一声不吭地由着她边哭边说、边说边哭,不时递上热热的湿毛巾,再递上一杯热茶什么的。于晓波发泄够了,呜呜咽咽的只剩了些尾音儿,郑春光这才站起身来把地上的落地音响打开,拉好了窗帘儿,搀起于晓波说:“晓波,咱们跳个舞吧。”理查德克莱德曼的钢琴曲如行去流水般响了起来。郑春光如

同搂着自己的女儿般搂着于晓波,一边拉着她在地上慢慢转圈儿,一边轻柔地在她的耳边说:“晓波,过去的你都已经说完了,从今后就不要再提它了,记住,你今后是为你自己活着。我告诉你我所理解的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性,其实最早期的性本身就是一种痛苦,但人类为了延续下去,又不得已而为之,可自从人进化以后,自觉不自觉地在自己的遗传基因里加进了性的快乐。也许在亚当、夏娃时就加进去了,所以男人为了性才要拼命的攒钱、争地位;而女人为了吃得好些、穿得好些,或一次批发给一个男人,或分期零售给许多男人。我认为这不是错误,起码你不是在犯错误,一个为了自己的男人肯舍身的女人要比贞洁牌坊伟大得多,你的付出已经永远大于收入,这时你就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他不是

在和保姆睡吗让他睡去,这种人根本不配做男人,让我来告诉你什么是真正的男人,让我来补上你心底另一半的欠缺。”郑春光一边说着话,一边一件件地解开于晓波身上的衣饰,随意扔在了地上。于晓波仿佛是在睡梦里一般毫无知觉,直到身上一丝布丝儿也不见。俩人就这样赤裸裸地随着克莱德曼的钢琴曲慢慢地转动,渐渐越贴越近,那轻柔的音乐仿佛是在为他们一起一伏的身影伴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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