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大大的吸了几口气,点头:“能。”便再也说不出多的话来,也没听出掩日的不妥。
“那就好。你快游过去,得赶快离开这儿。”
“你怎么了,没事吧?”
终于听出他的不对劲。回头,看见掩日的脸已是惨白。
她的心咯噔一下,被担忧揪得死死的。
“别担心,这只是分身而已,我不是真的死掉。”
为了安慰她,掩日犹自笑着:“只是很抱歉,我无法完成任务。九节菖蒲怕是拿不到了,你要救卓帆,我是真的帮不上忙了。”
“胡说,”疼痛如同潮汐一波接着一波漫过白薇的心脏,她的心不停的下沉,身体因为恐惧变得冰冷,“你不是很本事吗,你不是说你要保护我吗!我不许你死,你得和我一起上船!”
说着,便要拖着他向船只游去,却发现她根本就找不到他的手。
“你的手呢?”
眼泪应声而下。他不能离开,她不许他离开!
“散掉了。”
他平淡的答道。气若游丝。
白薇这才发现,他的身体里有小火花飞出,这场景就和那时在谷村遭遇魔物重创的情形一摸一样,他的身体渐渐失去了触感,变得几近透明。
“人鱼呢,你的人鱼呢,它们可以救你的!”白薇四下搜寻。果然发现那几只人鱼也脱离了控制,朝他们游来。
“别怕,掩日,你的人鱼来了,你有救了!”白薇高兴地差点跳起来。
“它们会带你回船上。”
“它们能救你,就像上次一样!”白薇比他还要坚信这点。
“阿薇,这一次是时限到了。你跟着人鱼走,以后的事得全靠你自己。我帮不了你了。”
“你叫我什么?”白薇难以置信。他竟然叫她阿薇。不是她陌生的西月,不是疏离的全名白薇,而是如亲人般的阿薇!
掩日只是笑,尚不及开口,他的嘴已开始散失,再也不能言语。
“不!不!”白薇伸手想将那些飞走的火花拢回来,却什么也没抓住。
人鱼游到她身后,架着她向船只游去。
“放开!你们为什么不去救他?救救他!”
白薇挣扎着被人鱼拖远。
掩日在她眼里慢慢消散。海面重归平静,仿佛天地间从未出现过这样一个男子。
“啊——!”
凄厉的呼号在掩日最终消失那一刻冲口而出,白薇的心随着他的消失破碎成灰。
要是我不幸死在海里回不来,你欠我的可就大发了,你要怎么报答我?
掩日的话在她脑海重现。
她从不认为他会死,他不是很本事吗,不是很厉害吗!如果早知道他真的会死,她绝不会让他身犯险境!
懊恼、后悔反复的折磨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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