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于强大的力量总是会引起当权者的疑心的,姑且不论‘不死团’有没有叛变,岳飞的例子你忘了吗?”
“可现在又不是封建皇权时代……”这句话才讲了一半,我就咽下去了。
封建皇权和民主议会有什么不一样?操弄权柄的不都是人吗?我们连没有生命的机器都疑心它们有朝一日会获得不该有的智慧背板人类,何况是那些非我族类又呼风唤雨的大妖怪。
“就算是那样,那我们又应该做些什么呢?”
“你所期望的结果是什么呢?如果仅仅是平安无事,现在就回华州,从此躲在家里不在出门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如果是寻求真相……”
“我选第二个。”
“第二个啊……”他倒是把那些三国演义里的策士学了个十足,吊人胃口也不怕吊出病来,“当然是装疯卖傻了!”
“装疯卖傻?”我真的不想再浪费口舌,但看他那对期待的眼神,我就让他过足神机妙算的瘾吧。
“对!无疑,不管是第一种可能还是第二种可能,整件事的源头都是三顺私立医院。我们只要弄明白那个晚上三顺私立医院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事情就算成功了一半。”
“有道理,可这和装疯卖傻有什么关系?”
“当然是和混入医院的理由有关了!”他自豪地昂起了下巴。
“啥!”
“得有个什么人受不了刺激,疯掉了,然后我就以照顾他为名,大大方方地走入三顺医院了!当然这个人自然就是你了!”
多亏何大军师的奇计,我现在不得不像个郁闷中的小女孩一般抱膝而坐。墨镜口罩鸭舌帽,这些都是在我的坚持下好不容易添置的,要是让医院里的监视器记录下我的真面目,我还不如跳进原子炉分解回归大自然算了。
三顺医院的大堂等候区整体风格偏一点欧式,有白色的镂空雕花椅、原木色地砖和挂在墙角的常春藤。感觉不像是医院,倒有点英国绅士们喝下午茶的地方。在我的对面,护士们和顾客之间只隔着一条长长的人造红木复古桌,而常用药品柜则是中医风格的。如此典雅的设计想必是出自名家之手吧,唯一的败笔就是玄关前的院长头像。
院长名叫闵成桂,是个四、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性,虽然留着络腮胡子却有种慈眉善目的感觉,长得并不难看。只是这头像也太大了吧,下面还以醒目的红色叙述了他艰辛的创业历程,搞的跟墓碑似的,我可是拼了命才抑制住自己敬献挽联的冲动。
“你也知道现在那些小道记者狗仔队的疯狂,要是让他们知道了再不负责任地‘润色润色’,还不知道会整出什么污秽不堪的谣言来,通融通融一下啦~”
“好吧好吧,就让你们先用假名登记。不过此事我可要上报护士长,出了事我可担不了责任。”在何剑斌的苦苦哀求下,护士小姐无奈地苦笑着道,“说实话,要不是看小哥你顺眼,我可是绝对不会松口的哦!”
“呵呵呵!果然是相由心生,美人的内心也美得一塌糊涂,护士大人万岁!”
“就嘴甜,也不怕腻死你自己!”护士别过脸娇嗔道,手底下飞快地办妥手续,“好了小哥,现在你们就可以直接去住院区了。拿张纸记一下,他现在叫马望重,刚从法国回来的华侨,所以还没有身份证号码,住院编号甲x3132。到心理健康科办理疗养入住手续,事后记得带护照和住院凭证到管理室补办下手续――办个护照不是什么难事对吧。呐,这是住院凭证。”
“还要护照?护照的办理不是更麻烦吗更严格吗?”这时护士飞快地用手指在桌面上画了个“伪”字,何剑斌恍然大悟道,“哦――信徒懂了,多谢‘沉鱼落雁如儿戏、闭月羞花似等闲’的护士大神提点!”
他双手合十一拜,再度说出丢脸至极的甜言蜜语。不过作为这些语句的曾使用者我也不好说什么。
何剑斌将住院凭证和纸条往上衣口袋里一塞,笑容满面地走过来将我扶起,低声说道:“你小说里的那些句子还挺管用的嘛!”
我冷哼了一声,确实如他所说,刚才他说的那几个句子在我的小说里都又出现过。“果然是相由心生,美人的内心也美得一塌糊涂,某某大人万岁!”这句话是《太阳花记》里主角对救了自己的葵花园的女主角的感谢,而“信徒懂了,多谢‘沉鱼落雁如儿戏、闭月羞花似等闲’的某某大神提点!”则是男主角在女主角教授葵花养殖技术时的调戏用语。顺便说一下,马望重是主角义父的名字,现在到拿来用在我身上。
“啊!护士长,你来了。正好,我跟你说一件事。”我跟何剑斌转身准备以心理健康科为目的地移动时,身后传来那个年轻的护士小姐的声音。
我们两个同时停住了脚步,因为我们都关心护士长对我们用假名登记入院这件事的态度。
一般来讲护士长通常都是由三十岁左右,细心、温柔,又经验丰富的女性担任,但是传入我们耳朵的却是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哦?找我有事吗?”
操着又甜又腻的人妖口吻的,是那个李玖哲。
要不是口罩托着的话,我想我的下巴一定会掉到地上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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