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这正是古波斯流传下来的幽体凝化术，据说居鲁士大帝的万人不死军其实就是大规模应用这个秘术的成果。只不过他们那个时候还很落后，所造出来的幽灵战士不但很脆弱，而且还会被一些特殊体质的人克制。现在我们所使用的技术经过了世微他们的改良，拿我们的战斗力和他们相提并论，就像是拿火箭弹和实心石弹相比较一样可笑。”这时响起的，是一个汉语听起来有些怪里怪气的声音。

“你们到底是谁？居然……”

“哼！杀了我的孙子，却忘了我的声音了吗？我是陆平倪！”那个干涩得像是再多讲一个字，声带就会断掉似的老人声音说道。

“咱是左宏强！”

“郇鸿雁。”

“嘻嘻，我是包希雪，初次见面哦！”

“……”

他们都是之前死掉的，连雪莹的旧部！

像是污水似的浓稠的黑雾，从通道的深处涌出，翻滚着的表面给人以一种有很多什么东西在蠕动的感觉。

真恶心。

“这么浓郁的瘴气，果然你们把进攻印度时的牺牲者……”听这声音，我仿佛看到了朱眉头紧锁的样子。

“在这个世界上威力最大的能量不是核，而是生命的灵魂，曾经接触过些道术皮毛的公主你相必也是知道的吧。”陆平倪嗤笑道，“其中，自诩为万物之灵的人类的灵魂，其中所蕴藏的能量更为精纯，更是驱动各种法术时的上上之选。纵然是低劣肮脏的阿三，怎么说鸟兽之类要高等一些吧！”

听他一说，我似乎真得在那黑雾中看到了许许多多的人，他们像是罐头里沙丁鱼似的杂乱无章地挤在一起，扭动着，挣扎着，想要冲那黑雾中冲出，但是他们一切尝试都是徒劳的。他们中有男人也有女人，有老人也有小孩，但无一例外的是，脸上都显得极为痛苦。

刷地一声，朱伸手指着黑雾中的一处，厉声说道：“你难道不是人吗？竟然能将这话说出口！”

在那里，立着一个人影，他佝偻着身躯，双目像是危险的狼一样，燃烧着癫狂的火焰。

“在我看来，主动停止猎捕异族炼化灵魂、阻碍道学发展、导致这项伟大技术因为缺乏实验材料而日渐萎靡的你们，才愚蠢的不可思议！”陆平倪高叫道，“最后还被自己昔日的‘实验材料’给颠覆了，这世界上还有比这个跟恶质的玩笑吗？你们这些天真的、同情心泛滥的、完全不长脑子的古人，这可是个弱肉强食的残酷世界，不是吃就是被吃！”

“父皇他曾经跟我说过：饕餮吃尽天下万物之时，就会开始吞噬自己……”朱反驳道。

“被自己吃总好过被别人吃掉。”左宏强开口打断了朱，“要是你的父皇能等到魏忠贤的计划完成后在杀了他，至少之后的天下还是掌握在汉人的手里面。”

“那种可怕的东西，搞不好连我们的百姓也会深受其害啊！”

“扬州十日、嘉定三屠……因为你们的无所作为，百姓早就‘深受其害’了！”看起来有些沉默寡言的郇鸿雁，他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其中的责备之意却像是尖刀一样扎在人的心上。

“这个天下，敢为者居之！正是为了连雪莹大人的鸿图伟业，我们才会不惜一死！而你们，当着我们前进的路了！”陆平倪说完一招手，“低贱愚昧的冤魂们听着！眼前这些人即是魔之化身，恶之源头，让他们流血之人必可得脱苦海之煎熬，重归六道之轮回得以另获新人生；让他们丧生之人必可得入天堂之席位，承蒙真神之庇护得以永享大快乐！”

嘎――

原本彷徨痛苦的灵魂突然开始变化，变得狰狞可怖，尖锐的骨刺撕扯开他们的虚幻的皮肉衣物，像是枝桠一般像四处延伸。

“遵循我的意志！杀死他们！毁灭他们！神给了你们复仇的机会，并准许你们体验复仇的快感！撕裂他们的血肉，折断他们的脊骨，吞噬他们的灵魂！我说！神说！他们得死！”

最后那一个“死”刚从他的唇边消失，无数冤魂立即脱离了束缚，带着一团团黑雾向我们袭来。

完了。

我突然惊觉身后传来一股吸力，回头一看，只见一片轮廓像剪影一般清晰的诡异平面无端出现在我的身后大约半米处。

类似的平面曾经数度出现在我眼前，似乎能连接不同的空间。世微和他手下的人曾经多次数度通过这种方法逃跑，不过如此近距离地观察还是头一次。

不对，这个平面和之前看过的好像有些不同。

以往违反常理凭空出现的椭圆形平面，像是连光都被阻隔了一般呈现最为纯粹的黑，而这次却是像青花瓷上的涂料一般的苍蓝色。

“快抓住我的手！”

最先发现异状的朱伸出手想要拉住我，可惜已经太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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