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与郭靖连对了几百招,却始终胶着,心下不耐。只觉一股怨气升腾。身影一顿,随即以更快的速度攻向郭靖,出招愈发凶横。
郭靖本念及东方不败乃小龙女兄长,欲手下留情。接了数招,方感不对,这东方不败年不过双十,却并不迅于他。虽内力不足,但速度奇快,招式诡异。郭靖本想以高深的内力拖垮东方不败,好将其制住,岂知打了许久,东方不败不见疲惫,反而速度更快,出招诡异异常,且毫不留手,稍有不慎,只怕没把人家拖垮却将自己陷了进去。
郭靖见东方不败以性命相搏,又想及刚其所作所为,心下恼怒。在东方不败的带动下,不禁也招招凶狠。至此,两人以打出来真火。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郭靖与东方不败打得火热倒是没有发现,周围众人却见得东方不败转动时两点红光隐隐显,功力高者早发现东方不败双眼已变作血红,看上去似乎欲择人而噬,异常恐怖。
黄蓉和旁边的几个高手对望几眼,皆猛得一怔,心下骇然。血眼,白衣,虽未赤足,但众人却已想到。毕竟血色的眼睛不是谁都能长出来的。
黄蓉身边一慈眉善目的老僧轻呼来声佛号,对场中二人说道:“郭大侠,此人血眼白衣,恐是前段时间造成无边杀劫的天妖。还望郭大侠将其拿下,辨明真伪。”
此言一出,众人大哗,虽因东方不败身影太快不曾看清,却也群情激愤。
郭靖一听,当下一愣,心想:小龙女单纯懵懂,他的哥哥想来也不会是坏人,大慨是误会了,便道:“还请尊驾动手,天妖杀人无数,祸害苍生,尊驾不可为一时之气,背负恶名。还须罢手,让众位英雄……。”
“哈哈哈哈哈……”东方不败一阵狂笑打断郭靖的话,道:“祸害苍生,哼,在下东方不败,正是你们所谓的天妖,各位英雄奈我如何?”
众人一听皆是大怒,觉得被一恶人薄了面子,实在有违自己名门正道的形象。当即各种骂声出炉,文雅的,粗俗的,大声的,小声,汇杂在一起,只觉得如同身在苍蝇堆中,嘈杂无比,却听不清什么。
郭靖本一直不愿出狠手,但听了东方不败的话,也颇为生气,但想起天妖所作所为,心中更是愤怒,这天妖武功诡异,迅捷无比,需将其击伤才好擒住。手中招式一变,比起刚才更是刚猛了几分。
东方不败见郭靖出招凶狠,不复先前那一看就知道是偏让自己的招式,心下颇为兴奋,在血红的眼睛中却散出一丝的不屑。
场中两人声势更为好大,掌风指劲四溢,众人不得不退后几步。
郭靖见众人退开,心下微喜,双手转动,带起阵阵劲风竟把击得坑坑洼洼的地面抚平,只听郭靖大吼一声,双掌如重万斤,缓缓向东方不败推去。
东方不败一惊,冷笑一声,向后跃去,双足在布景的假山上一点,冲天而起。
只听一声巨响,众人觉得仿佛大地振动一般,立不住脚。郭靖双掌推出的掌风狠狠的击在假山之上。假山如同放了许多的炸弹一般,化作指头一般大的碎石四散飞出,假山下水池中的水激射而出,夹杂着锦鲤的血肉冲天而起。
东方不败落下身子,右手在激起的池水中一探,仿佛抓住了什么一般,身影闪动,手一挥。郭靖用了如此猛招,虽内力惊人也颇感吃不消,见东方不败手一挥,一股型似玉蜂针一般的细小水柱袭来,急忙运掌击去,欲击散水柱。
那水柱竟在可开山裂石的掌风中如游鱼之于海河,毫不受影响。郭靖大惊,却再来不及反应,只觉得手掌一麻,一股钻心地疼痛,那水柱竟钻入手掌之中。诡异的事那手掌竟只是击中的地方红肿了些,带着十分的疼痛而已。
众人看得真切,尽皆惊呼出声。郭靖刚想回望一下,示意没事。突然一阵剧痛,那侵入手掌的疼痛仿佛分做数股,在体内游窜,所过之处,犹如刀割。
众人见郭靖无甚大碍,刚舒了口气,只听郭靖一声惨呼。肩、背、手、脚,突然爆裂出几个小洞,一股清水从中飞出,跌落地面。郭靖蹒跚数下,终不支,跌坐在地,此时鲜血才缓缓流出。
“靖哥”黄蓉一声悲呼,跑到郭靖身前,急忙为其点穴止血。
东方不败微闭着眼睛,只感到心中一股快意,正待细细品味。只听一声暴喝:“天妖作恶多端,杀我武林中人无数,今又打伤郭大侠,此恶人为祸武林,人人得而诛之。”
东方不败心下恼怒,睁开眼睛,只见一壮汉手提大斧,向东方不败冲去,东方不败冷哼一声,正欲出手,只见尚剑不知从哪钻了出来,如游蛇一般,行到那壮汉身前,一脚将壮汉踢了回去,道:“大家谁没杀过武林中人,打伤郭大侠,更是搞笑,练武有不想被人打伤,那干嘛要出来丢人现眼啊。”
黄蓉见尚剑辱及郭靖,心下大怒,狠声道:“公道自在人心,公子巧言又岂能更改,还是劝公子不要助纣为虐的好。”
众人一阵附和。尚剑怂了怂肩,正欲说话,东方不败道:“有种就留下我们。走。”
说完向门口走去,“好,好个恶贼,我到要看看留得下你不。”东方不败回过头见识大小二武中的大武,心中耻笑,转身而去,恍若未见。
大武见东方不败如此,脸上一青一白,正待上前,却被一中年乞丐拦住。赫然正是鲁有脚。
鲁有脚道:“此恶人便交于我吧。”说完一提手中打狗棒,向东方不败攻去。
黄蓉见状大急道:“恶贼杀人盈野偏又武功极高。众位英雄为武林除此恶贼,何怕盛名有染。”说完向旁边一人打了打眼色。旁边的书生点了点头道:“区区虚名何用,在下所中毒伤,却也得会会此恶贼。”说完跳出,抖出手中双笔,向东方不败攻去。
东方不败避过笔锋,看了黄蓉一眼。此时众人已被黄蓉说动,各执兵器如流水一般向东方不败攻去。
尚剑怪叫一声,道来句“盲目无知。”手在腰上一扯,竟拿出一只长鞭,挽出几个圈,缠住一冲到东方不败身前的武林人士,手一抖,便将那人甩了出去。
东方不败哈哈一笑,伸手夺过鲁有脚手中的打狗棒,一下打在附和黄蓉那书生腰间,将两人打得蹒跚而退。
武林人士不论男女老少、有仇无仇、功力高低,皆向东方不败和尚剑攻去。虽人数众多,看上去颇为壮观,但却武功参差不齐,不懂得合围,更无论默契了。反倒不是误伤,也幸好东方不败这个目标倒还明确,倒还没有发生混战。
人数众多,东方不败的身法难以施展,却也没有什么影响,反而更执着于攻击。不多时,地上便多了两滩人,尚剑面前的一摊,尽是翻滚呻吟。东方不败前面的一摊,却早已不懂得呻吟。
先前喝破东方不败身份那老僧皱了皱眉头,合什道:“那天妖武功已是高绝,助他那少年也颇为不弱,一手鞭法灵动而不失厚重,甚有大家风范。而众位英雄虽一腔热血,却略显杂乱,久闻桃花岛主精通阵法合击之术,想郭夫人家学渊源,又曾是当经天下第一大帮丐帮帮主,还望郭夫人施以援手。”
黄蓉见那老僧话多,却也不好发作,再说恨透了伤他靖哥哥的东方不败,当即点了点头,叫过一丐帮弟子,嘱咐了几句。
不一会儿陆续走来二十多名丐帮弟子,将东方不败围住。众人围攻东方不败已是胆寒,只是骑虎难下,不好当着众人退去。此时间丐帮弟子上来,心下皆是一喜,忙说了一通奉承话,退了下去。
丐帮弟子也不多言,齐呼来声“乱棒打狗”。便动来起来,换位虽然不多,但一旦攻击必是上中下三路数根打狗棒齐攻,其余众人或骚扰或防护。阵势说不上精妙,但胜在人多力大。东方不败也不敢等闲视之,运足功力,飘忽的身法游走,乘隙而攻。
一边的尚剑也不好过,被一空手大汉抓住了长鞭,正如同无骨游蛇一般躲着周围的进攻,那空手大汉虽手已被勒出了鲜血,可短时间内尚剑想夺回长鞭,怕也是不能。气得尚剑一直在叫嚣,以后换个带倒钩的长鞭。
东方不败身若鬼影,却始终无法脱离阵势,虽杀了两人,但也不过让阵势中的组合变了一变。东方不败只觉体内空荡,暗叫不好,原来于郭靖一阵已然消耗了许多内力,后又相斗许久,如今陷入阵势之中,内力已然无几。
尚剑更是凄凉,长鞭已被人夺去,后背上更中来一刀,现在全凭那一手不甚熟练的小巧功夫和诡异的身法在抵抗。
东方不败只觉内力愈少,看来今日非死在此地不可,幽幽中竟有种解脱的感觉。看来看已然支持不了多久的尚剑。东方不败眼睛如同猫一样眯成一条细线。运气剩余的内力,大喝一声,乘众人诧异间展开身法,穿到尚剑身边,抓住胳膊。
尚剑回头见东方不败抓住自己,仿佛知道东方不败欲救自己一般,一把扣住东方不败手腕。被一棍子打得青中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道:“你真美!.”
东方不败一愣,不禁哭笑不得,见丐帮弟子即将围拢过来,大吼一声,道:“滚。”
尚剑松开手,看着东方不败一脸决然,道:“我明白,你也明白。”
东方不败一愣,见丐帮弟子已来到身边,急忙手中将尚剑一提,往庄外甩去。尚剑在空中看着东方不败,依旧一脸决然。
东方不败摇了摇头,恍然过来,尚剑明白东方不败要救自己,也不做儿女之态,决然而去,东方不败也明白,尚剑必然会为自己报仇。相识不过数月,一生得友如此,夫复何求?
东方不败抛开想法,冷冷得看着围上来的丐帮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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