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兰姨妈生的小妹赖梅,在北京一所大学读书,因###学校早停了课,加之成份又高,哪个组织都不要,她落得当个逍遥派,在家闲得无聊,以串联为名(28),来乡下讨新鲜,寻刺激,住刁锋家里。听说今晚请汇江堂堂司令,她只知道北京五大司令个个了得,上打君,下打臣,从纪录片上曾看到他们风采(29),不知这汇江司令是啥模样,听刁锋、赖兰讲,统领十万大军。既如此,一定是个气宇轩昂、雄纠纠魁伟勇武之士,见人来,忙从内室走出,以观司令风采。不料,收进眼里的,却是个猥琐、低陋的乡巴佬。想想若大汇江城,难道没了人,让这么个四不象领兵掌印?‘要么,人儿不可貌相,有过人之处?’正这么想着,却见这司令一双獾眼死盯自己不放。
是的,王闯进屋,一见到她,就觉眼前一亮,磁铁般被吸住,她不象这里女红卫兵,全身绿装,一个个似刚砍后竖起来的玉茭捆。这赖梅则不然,长发披肩,围着个粉白水灵瓜籽脸,眉描得似月牙儿,一双泉水般大眼,唇涂得艳红,牙白得炫目,腮帮上凸显出两个酒窝,一个眉眼足可扫千军万马。更加一身连衣裙,罩着个苗条身段,该凸的地方,那样惹眼,细细腰肢下,露出两条白嫩玉腿,可说长了三十岁,自打娘肚里爬出来,头回饱此眼福。以前偶儿看场戏,一些旦角常惹得他神魂颠倒,那毕竟是做戏,包装过的货,这可是活生生天女下凡,用臭文人的话叫什么来着……?对,冰,冰清玉洁,风采夺人。
看看眼前赖梅,才觉得赖兰黯然失色,犹似乌鸦比凤凰,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显出大城市人风度。‘老子今生要能尝了她的鲜,别说这破司令不当,死也值。’心里顿起邪念,想入非非。所以看呆了,瞧傻了,全没听到刁锋对他殷勤拍马迎候之声,懵懵然坐到沙发上,在刁锋与他递烟时,赖梅将一杯香气扑鼻的茶水放到面前桌子上,恭维道:“听姐夫常说起王司令,我一见就不是凡夫俗子,要么,怎统领千军万马?”说着,两眸一闪,笑靥如花。
不仅人长得俊俏,说起话来也莺哥儿似的,比唱都好听,王闯只觉余音浸肤,在脑际回荡。他不知该说些啥,在这女子面前,好象任何话都是多余的,嘴又不住流涎水,要不是再次请他喝茶,早泥胎般麻木了。
刁锋与赖兰忙接着赖梅的话夸奖了阵,便切入正题,把他们策划好如何用奇兵突袭,将肖冰揪出,送往彰州,为当年大坝被冲死难家属谢罪一事,全盘端出。
王闯经过几年在社会上刀山火海闯荡,早学滑了:‘娘的,想利用我打倒你们政敌,保护同党,老子才没那么傻,任人摆布,总得有点回报。’两眼死盯着赖梅不放,一语双关:“那不是咱的地盘,风险太大,要知道,我他妈可是脑壳压在裤裆里干的,总得、总得……”想点破,又出不了口,不说,心有不甘:‘放着嫩草不让吃叫啃树皮,何况连树皮都没啃上,王八蛋才干这傻事,除非默许老子心愿,得把弓拉硬点。’一口回绝,起身告辞,临出门,为多瞧赖梅一眼,差点绊倒,一步三回头走了。
刁锋与赖兰何许人物,一个是拈花惹草里手,一个有红杏出墙绝招,王闯举止与拒绝,两人心知肚明。刁锋在这几天正打赖梅主意,屋里放着这么个美人儿,早想一亲香泽,百般挑逗,眉来眼去,已到你有情我有意,一有机缘,便水到渠成,只是赖兰寸步不离,天不作美。自已有近水楼台之便,决不能叫这王八蛋抢了先。心里想着,不觉恨恨骂了句:“真他妈个流氓,冥顽不化,小人得志,搁往日,老子象踩只蚂蚁,早把他收拾了。”
赖兰气鼓鼓地:“好汉不提当年勇,事到如今,说那些顶屁用。”
两人闷闷不乐,进了内室,刁锋仍愤愤不平:“老子只是利用他罢了,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屁股夹根扫帚就充狼,有朝一日掌了权,头一个收拾的就是他。”
赖兰后悔莫及:“这小子以前灰头垢面,真不知他想头还不小。”
两人想了半夜,啥法子也拿不出来。许官吧,已是卸甲之人,好在天机算尽,没被揪斗,已属万幸。何况,这小子此时统领汇江大半壁江山,已自称王,根本打不动他的心。给钱?汇江人财物一多半都攥到他手里,才不稀罕。刁锋不由埋怨赖兰:“说啥也不该让赖梅露面。”
赖兰也气晕了:“谁知这小子见饭就想吃。”
苦无良策,刁锋无奈地:“不给他些甜头,还真不干哩,也怨咱,智者千里也有一失,只想骗他来,忘了这小子见只母狗都流口水。”说着,暗暗地想:“鲜活白嫩与自己一屋,都没机缘享用,岂能拱手让人?”他一百个不愿意。问赖兰:“要不,再从他手下选个将?”
赖兰没好气地:“他是头儿,心狠手辣出了名,谁违了他的令,剥皮抽筋都干得出,哪个敢冒这险?何况,死鬼心明白,他达不到目的,不仅不按咱的鼓点跳,哪张狗脸,说不定翻脸不认人,现在,反正他控制着帽子工厂,把你揪去批斗也未可知。”
刁锋听赖兰说的在理,王闯是只喂不熟的狼,惹恼了他,这痞子啥手段都使出来,不由长叹一声:“真是引狼入室!”气得牙痒痒的,脸都青了。
赖兰不摸刁锋心病,还真感激对小妹厚爱与呵护,权衡再三,不无忧虑地:“这几年,他可是杀人越货刽子手,听说刑具室,看一眼都令人发怵,他想要的,你不给,只怕咱家也要大祸临头。”
“那……”刁锋既恨又怕,呼吸都短促了。
到是赖兰大方:“我看,给这家伙尝尝腥,小妹工作我来做,不然,几年心血,别说下步飞黄腾达,只怕招来血光之灾,于其鸡飞蛋打,不如给他个顺水人情。”说着,紧紧盯着气红了眼的刁锋:“说,以后咋报答我?”
刁锋一万个舍不得,不觉泄露天机:“这么鲜嫩水灵个姑娘……”
赖兰终有所悟,气得撞了他一膀子:“怎么,你也打起她的主意了?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为成全你的前程,才舍得把小妹抛出去,你要起了邪念,挂牌、批斗、关牛棚、(30)受酷刑,我烧高香祝贺。”
刁锋忙自圆其说否定:“看说哪儿了,她也是我的小妹呀……”
赖兰不信任地斜了他眼:“你呦,眼眨眉毛动,肠子里几道弯弯,我都数得清,刚才问你的话,还没回答呢。”
刁锋悻悻地:“以后你愿与谁来往,我睁只眼闭只眼,假装不知道,行吧?”
赖兰心里一阵热乎,却嘴硬地:“放你娘狗屁,我警告你,过了这坎儿,不能再去追别的女人,能做到不?”
刁锋脸一红:“看说的,我是那号人?”
“你是啥人我清楚,要不是同在一条破船上。”赖兰一想起刁锋平日里追女人丑态,火就上来了:“我一张大字报能叫红卫兵把你烧成灰。”
“我保证金盆洗手还不行吗?”刁锋知道在这事上愈争愈丑,要不是与赖青挖空心思,巧施暗计,学院他是最易受炮轰的人,早被批得体无完肤,是死是活难测,忙讨好地用实际行动,朝在挑逗他的赖兰身上滚去。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赖兰本是个情种,又置虎狼之年,急迫的渴望,恨不得夜夜欢歌。
两人人困马乏,喘息了阵,刁锋想:‘让王闯白白对赖梅得手,有种自已领地被别人侵占的敌意,这横刀夺爱,决不能善罢甘休,先利用他一时,再卸磨杀驴。情有迁异,缘有尽时,赖梅真要移情别恋,不再垂青自己,这不是拱手送人?’一条毒计在心里萌生。于是说:“让这么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也太便宜这小子,抛出去只‘兔子’,总得逮住只‘狼’,叫他死心踏地为我所用,决不能让他只吃食不下蛋,为使他俯首贴耳,为我所用,我想……”
赖兰一听,上去抱住刁锋亲了阵:“我的乖乖,姜还是老的辣,那一手若能成功,他敢不死心踏地听指挥?正象当地人说的,叫他朝东不敢往西,让他打狗不敢撵鸡,再不用低三下四孙子似的求他,追着老娘拍马屁还来不及哩。”
刁锋满肚子醋无处发泄,见赖兰夸奖,不无讥讽地:“这也是当年家兄教导有方,小巫大巫罢了。”
赖兰听了,生气地撞了下他的膀头:“别放你娘臭屁,那可是你自找的,别作践人。”
两人东窗秘议中,刁锋在乳软肉香的狂爱中甜甜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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