鲨鱼回到了自己的小单桌,抬头看到吴剑在向自己这边投来感激的目光,便微笑举杯示意,然后把酒一饮而尽,只不过他没有像刚才吴剑等人那么夸张地打嗝。吴剑收回目光,暗想自己跟鲨鱼的交往并不是很深,也很少说话——鲨鱼虽外表凶悍,其实内在很腼腆,吴剑也只是因为两个人不同种族却同姓氏而对对方有较深的印象;可今天他竟能出面帮自己,让吴剑感到很意外。他很想过去主动和鲨鱼聊聊,敬杯酒以表谢意;但看见开涛招手让自己过去,也就放弃了刚才的想法。他跟肖燕等人打过招呼,便来到开涛和晓东的桌子前。
“我知道中国人喜欢以酒会友,我们敬你一杯。”没等吴剑说话,开涛先举起了杯。
“佛教徒不是戒酒戒荤吗?你们可全犯了。”吴剑笑呵呵地接过晓东递过来的一杯扎啤,看着满桌的鸡骨头和酒杯打趣道。
“我们只信奉佛教的教义,却不是出家忍受戒律磨练。来,喝。”晓东也举起杯。
三人很有默契地把杯高举,却没碰到一起——吴剑刚才的窘境,开涛他们想必也看到了,喝酒不是拼酒,高兴就好,没必要再喝那么多。
酒后闲聊,吴剑和开涛又谈论起物理。看着两人争论着宇宙是无限的还是有限的话题,晓东笑呵呵的当着听众。晓东是个农家子弟,没读过太多的书,听如此高深的物理争论当然是在听天书。但他并不厌倦看这两个有点醉意的人的红脸争执,相反,他觉得很有趣。他很佩服开涛的头脑,因为自己没多少文化,他对大学毕业的开涛很是崇拜;而吴剑的随和和诚恳,让他也觉得亲切。毕竟印度政府在世界政界一贯的墙头草作风让很多国家感到反感,所以印度人在国际上也很孤立;更何况,在“猎豹”里就只有他们两个印度人。
和睦的气氛被阿飞的介入给打破了。阿飞有点喝多了,一直吵着要跟吴剑喝个痛快,可见吴剑一直没有回来就有点急。喊过几次没效果之后,阿飞干脆走过来找吴剑回去。
见到美国人来,两个印度人脸色沉了下来。但左右都是吴剑的朋友,他们也不好说什么,却没了再喝下去的兴趣,于是与吴剑告别,回营房去了。吴剑看着他们的背影,暗叹口气,他们仍然仇视美国人,尽管那些美国人不是坏人。
回到原来的四人桌,又陪着阿飞喝了两循酒,吴剑的脑袋有点晕,算算自己已经喝了差不多七、八杯啤酒了;对面,阿飞已经浑身发红,嘴都咧得合不上了;剩下两个人也有了五分醉意。肖燕还是那么平静,小峰则不停地和阿飞侃着荤话。吴剑虽打小就在母亲的辅导下开始学习英文,但都局限于书面,对这种赤裸裸的粗俗口语是半懂不懂,只好在一旁傻乐。
“嘿!知道我刚才看见了什么?”发庆走进门,见到阿飞在这便挑着他那高八的度的尖嗓子喊着走了过来。
“鬼才知道你看见了什么,不过强尼,你可错过了一场好戏。”阿飞看到发庆来了,更是兴奋了。因为性格相似,趣味相投,阿飞和发庆从认识那天起就成了很要好的朋友。
“什么好戏?”发庆来了兴趣。于是阿飞用他那有点僵硬的嘴,把刚才和日本人对峙的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难怪阮寒会那么冲动,竟然把桑斯给打了。”
“你说什么?”四个人除了肖燕,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这就是我刚才进来时要说的。那时我正和瓜内尔说话,阮寒和那些印尼人从我们身边走过。突然阮寒像发疯似的踢了联合国旗旗杆一脚,桑斯当然不会放过他,就喊了一声:‘上等兵,你在干吗?’阮寒没理他,还在踢,嘴里还骂着,旁边那些印尼人拦都拦不住。瓜内尔听不懂印尼语,估计以为是在骂自己,就上去扯住阮寒,没想到阮寒回头就是一个反手拳,当时就把桑斯打趴下了。结果……”发庆撅嘴摊开双手。
“怎么样啊?”阿飞问。
“几个大兵上来就把他给摁住了。后来宋涛也出来了,罚他禁闭三天。”
“嚯,这回阮深有伴了,”阿飞笑道:“这些印尼人还真有意思。”
“强尼,这半天你就看见这点事吗?我可记得从我们一开始吃饭就没见你。你跑哪去了?还有你怎么和桑斯在一起?”小峰问。
发庆拿起一杯啤酒,咚咚灌了几口,抹抹嘴说:“开始我是跟‘猎鹰’的人聊了一会,怎么说我也把他们的一个弟兄打得破了相,得赔个不是;然后跟他们喝了些酒。这些人还真不错,挺够意思的,咱们把餐厅占了,他们就在操场上进餐,也没什么抱怨。对了,小孩,他们的一个中尉还是中国人,叫……叫什么来着?哦,对,叫陈。有机会让你们见见面,他跟你一样,是个大好人。”
“好啊。”吴剑明白,那中尉姓陈。其实他巴不得马上去见,好长时间没见到自己的国人了。
“然后看见了桑斯,我就问他,为什么他们明明中了枪却没有死。你们猜怎么着?”发庆故弄玄虚。
“打他们的是空包弹,他们身上再安上几个爆点,在看到对方开枪时引爆它们,把衣服炸碎就成了,就像拍电影一样,”阿飞撇撇嘴。“你去了半天就问出这么几个用屁股想都能想出来的答案啊?”
“狗屎,”发庆急道:“那愈姜的事你怎么说?我可亲眼看到他身前的沙子被子弹打起老高。”
“你说呢?”阿飞故意逗他说。
“其实俊龙那枪本来打的就是实弹,不过偏了一点点,子弹从愈姜的腋下钻了过去,但从远处看就像子弹穿透身体一样。”发庆一本正经地说。
四个人互相看看,被发庆缺心眼似的单纯弄得无可奈何。阿飞最先忍不住笑起来,其他人也跟着笑了。
“嘿,你们笑什么?我说的是真的,这很可笑吗?”发庆一头雾水。
笑声被发庆的一脸无辜带上了一个新的高度,最后连他自己也呵呵地乐了起来。
就在这样的笑声中,他们又喝了很多酒,一个多月的压抑都在狂笑和酒精中得到了发泄。这是吴剑在‘猎豹’中最快乐的一天,有这么多的朋友,有这样的轻松,他一直在呵呵地笑着;此时,他感到外面的天好蓝,太阳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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