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痛？我不介意作你的代步工具。”

乔曼笑正要反讥，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回神时已经被他头朝下扛在肩上。她不敢挣扎，只能大叫大喊，死命捶他。然而对钟旭东而言，这点力度，如挠痒一般。他心中蓦然畅快，放声大笑。

不知何时，乔曼笑不再乱动，反而紧紧抓着他的上衣。钟旭东进了公寓径直朝卧室走去，将她扔在床上。

她没有尖叫，也没有跳起来打他，反而紧闭双眼，沉重的呼吸。

钟旭东惊恐失措地抱起她，发现她眉头又皱了几分，于是缓缓将她放平，她的脸色很快好起来，呼吸也逐渐平和。

乔曼笑被倒扛着，突然感到一阵头晕耳鸣，渐渐缓过来之后睁开眼，钟旭东的脸先是模糊再慢慢变得清晰。她突然转过去，侧躺着背对他，泪水划过眼角打湿床单。她要败给自己了吗？

钟旭东看着她一动不动侧躺着，好半天才确定她没事，轻叹，“笑笑。”

她不动不出声，泪水刚从眼眶流出便被床单吸收，已湿了一大片，脸颊湿湿凉凉的。

“笑笑。”他扳过她的身子，看到她的眼泪。刹时，心开始抽痛。

乔曼笑抬眼望他，眼泪安静地流，肩架在他手中显得单薄柔弱。她反手抱住他，将下巴搁在肩上，闭眼张嘴，哭声从喉咙发出。乔曼笑如婴儿一般，嚎啕大哭。

泪水汹涌，哭声更大，哇哇地震得钟旭东的耳朵一抽一抽的。

他紧紧抱着她，眼中是深深的疼惜。同时，心情却轻松起来。

很久，终于哭声渐止，乔曼笑抽咽着一点点擦去眼泪。连日来笼罩在池面上的水雾消散开去，乔曼笑刚刚哭完的眼睛显得格外清冽若水。

她轻轻抬眼看向钟旭东，但见波光潋艳，后者微微噙起浅笑，俊逸的脸如春水微漾，是乔曼笑从没见过的神色。

她的声音有些嘶哑，“旭东，我们谈谈吧。”她拿开钟旭东的手，站起来走向外面。

钟旭东呆了片刻，走出卧室到客厅。乔曼笑端坐在沙发上，长腿优雅地迭起。他微不可见地摇头，她还是适合蜷躺着。

他刚坐下，乔曼笑就迫不及待地发话了，“我以为你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他冷笑，“我以为你已经觉悟了，你对我的了解少之又少。”

她的表情有瞬间的僵硬，“不管怎样，我们已经分手了。”

钟旭东猛然站起，低声怒吼，“见鬼的分手！”

乔曼笑连忙作了一个息怒的动作，“冷静，冷静。”眼底流动着熟悉的神采。

钟旭东坐回去，“为什么。”

她恢复刚才优雅的冰冷，“说过了，不想跟黑帮有关系。而且，”她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打出扇形的阴影，“真的爱一个人，就该在她想要离开时放手。”

钟旭东上身前倾，对上乔曼笑低垂的目光，问，“你想离开吗？”

乔曼笑被他逼视，心神慌乱了一瞬，故作笃定，“我不想跟黑帮有关系。”

钟旭东忽然笑了，那笑摆在乔曼笑眼皮子底下只有一个词来形容――邪魅！

钟旭东懒懒开口了，“刚才在火车站，那种架势下你跟我走了，你还想撇清关系？”

惊暴而起！

“你！”我就说那样张扬不是你的风格，原来你是这种打算，原来你早早就猜到我会……乔曼笑咬唇，食指向他控诉，指尖微颤。片刻后放下手，扭头看向一边，“你是黑帮大哥耶，怎么能在感情上拖拖拉拉。”

呵，她还真是苦口婆心。那他自然要虚心受教了。

“那应该怎样？”

“恩――”她支起下巴，“对方说分手时，就要潇洒的转身，千万不要犹豫不要回头。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好马不吃回头草。分手了就把对方一脚踹到天边，再不想念……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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