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呢?
(bsp;她的世界呢?
她的心和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有时候,我真恨那个敲我闷棍的人没有把我彻底打成傻蛋,哪怕打成失忆也好,这样半死不活的算什么?
没有了思想,自己不知道痛苦,也不知道别人的痛苦,多好!
而现在,如果不是看到身体的抖动,我不会觉出何苗的双拳轮换着落在我的腿上。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象我的思想和身体本来连在一起又被隔在两个世界,它们耳鬓厮磨又永远不能对话。
这样的身体也叫身体?这样的人也叫人?我心里不平衡到了极点。我拚命闭着眼睛不让它睁开,我把全人类都想象成没有双腿或是趴在地上,拖着尾巴爬行的怪物。我是它们其中的一个。无所谓美丑。无所谓残疾。无所谓健康。
想到这里,我鼻子里闷哼一声,发出一阵恶毒的冷笑。
我被自己的冷笑吓了一跳。
恍然中睁开了怨毒的眼睛。
有一个人在远处看到了我表情变化的全过程。
她看到了我闭目时的颓丧与疲惫,看到了我睁开眼睛时的怨毒和忧伤。
我也看到了她。
我在看她时,眼里的诅咒还没有完全消褪。
那些诅咒象浓痰,不分青红皂白吐到她的脸上。
她不接受也得接受。
因为我无论给她怎样的眼神,都无所谓。
我们是路人。
我们只熟悉彼此的脸。
我们的心不在一起。
我的心在地狱。
她的心在天堂。
我搜索了半天才从大脑里找到一个非常滑稽的笑容,我轻飘飘地赠送给她,然后,厌恶地重新闭上眼睛。
我听到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她蹲下身体,没有说话,轻轻地捂住了我的手。
我不想理她。
我拚命克制自己不睁开眼睛,我在紧闭着的嘴里咬紧牙关,甚至不让我的呼吸出现一丝急促和狂乱。
我象等待郐子手把大刀抡下来的那一刻一样,用死亡做了赌注,看我能在自虐中忍耐多久。
我们都不说话。只有何苗给我捶腿的“踏踏”声响着。那声音象我的心跳,仅仅附带着音响,没有生命。
我恨不得立刻去死。
“西门,我们……我们该是这样的吗?”
“我的腿该是这样的吗?”
“我们不应该这样结束。”
“这不是我关心的事。”
“为什么你的心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你的心会变成这样?”
“我的心没有变。”
“那就是我变了,我在腿没变之前心就变了,满意了吗?”
“你的腿会好起来的。”
“你说了算吗?”
“我说了不算,但是一定会治好的。”
“我不治。”
“为什么?”
“因为我没钱,我已经若干天口袋里没有一分钱了。”
“跟我回去,咱们看病吧!”
“我不想花别人的钱,小华把钱还你了吗?”
“我不是别人,我是你的姐姐。”
“我有姐姐吗,我有过姐姐吗?我记得我妈说,我是独生子。”
“西门,别在刺激我了好吗?我好难过。”
“对不起,是我受刺激了,请原谅!”
“你知道你在折磨我吗?我是来接你回去的!”
“我的腿没好之前,不会踏进n市半步。”
“你说不去就不去,咱把”沁园春“卖了到北京、上海到国外去看病,好吗?”
“你想让我感激你吗?我已经不知道什么是感激了,我现在心里只有恨。”
“我知道你恨我。”
“不,你不值得。”
“西门,你说什么都可以,可是这样下去会耽误治疗的。”
“那是我的事。”
“妈来过几次电话,说你的手机停了,她好担心你,让我无论如何找到你,给她打个电话。”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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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电视上看的。那天新闻里有一个人物专访,其中一个镜头是你坐在轮椅上画画,我当时看得都傻了,我不知道你的腿为什么会残,为什么会坐在轮椅上,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请让我保留最后一点尊严,我不想说。”
“我怕你受委曲。”
“这算什么,你打我的时候我的心都残了。”
“我……我是有原因的。”
“我替你想过,可是这些对我已经不重要了。”
“这不是我们想要的结局,我们真不应该这样。”
“这样不挺好吗,谁也不欠谁的。”
“西门,你知道,你是我唯一的亲人。”
“你好意思跟我提亲人这两个字吗,你他妈知道我心里跟你怎么亲吗?过去,我不只一次地想,我可以跟任何一个女人结婚生孩子,唯独你,我能做到和你相拥着睡上千年万年而不动邪念,不去碰你一手指头。你知道什么是”知己“吗?就是他妈造这个词的人把我骗了,这个词把我毁了,我被毁得没有人样,一闭上眼就想杀人,一睁开眼就想自杀。”
“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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