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话 【大统?逆】_轮回开始于结束以后 - 书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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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话 【大统?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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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事谋而后动,孟蜀为平定寿春的黄巾足足策划了半年之多。半年的时间形成一个新的局势,横行江面的水贼加入到官兵的行列,割据一方的地方军也以三四个月的操练进行磨合,黄巾失去了夹缝之中求生存的空间。大势所趋之下,黄巾节节败退,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不足两月就败亡。张梁也于临阵之时被周泰讨取,大好头颅成了他人手上的功勋。

两月的讨伐战如同摧枯拉朽,毫无出彩之处值得记录,完全是一边倒的战争。值得一提的倒是周昕的丹阳兵,战场之上十分顽强,常常在持久战中击溃强敌。对此孟蜀十分好奇,一直试图找出其中的奥秘来提升自己军队的实力。丹阳士卒论兵种只是最最普通的轻步兵,论素质身体也不如北方大汉,可作为与陷阵营、虎豹骑、青州兵齐名的天下雄兵,不可能是没理由的。

还有便是讨伐战中陆续又有四支军队前来汇合,除开远在合浦和苍梧的贺齐、吴巨以外,一直声称兵力不足的王朗和刚刚袭占吴郡的严白虎都亲自率军前来。前两人可以说是路途遥远,王朗也声称击退进犯的南越后便第一时间赶到。他们三人都是朝廷任命,此举说明默许了孟蜀对扬州的统治,寿春和庐江两地要重新划分势力,整个扬州也要重新洗牌,他们在争取更多利益的同时也担心成为下个牺牲品。可是严白虎的身份则比较暧昧,正牌的吴郡太守许贡正在孟蜀军中,而他不过是越族的一个头领而已。

最后便是各地豪族也纷纷前来劳军,少者带来了美酒佳肴和粮食果肉,多者甚至是带家族私军前来助战。

来者是客,伸手不打笑脸人,孟蜀给严白虎在末位添个位置,而严白虎对面则是刘勋。扬州第一届领导集体会议即在如此和谐的气氛中胜利召开,会议上孟大人表示剿灭靠的是诸位共同的努力,诸位大人也表示这是孟大人领导有方。双方你来我往,酒酣饭足,不亦乐乎。

“先生,大事不妙!”又有人闯进帐篷,而且还是依为左膀右臂的郭嘉,这让孟蜀感到特别没有面子。乘着酒劲,孟蜀无视郭嘉的眼色,大喝到:“大惊小怪,成何体统?!有何事报上来便是!”事关重大,郭嘉也不敢隐匿不报。“京城传来消息,董卓准备废帝为弘农王改立陈留王,希望大人支持。”一席话说出,酒席之上无论是真醉还是假醉全部惊醒,这可关系到孟蜀甚至扬州上下众官员的政治前途甚至身家性命。

孟蜀心里懊恼喝酒误事,只得要郭嘉回复来使就说扬州上下已经知道怎么做。随后令人拿出扬州地图,仔细观摩起来,大小官员吸声屏气,生怕打扰了州牧大人思考。若是平常,他们还可以凭借自身实力争取点什么,非常时刻,区区一个太守则要先认清大流才行。

“今日暂且散席,来日再谈。严太守请留下,安乐有事相商。”一直被忽视的严白虎怎么也没想到,第一个被留下下谈话的是他,而且孟蜀显然同意了他太守的身份。

“山越好为叛乱,易动难安。严太守是山越出身,不知对此有何看法?”孟蜀开门见山的问道。

“那群老不死的,脑子的老朽了,放着有花花世界不要,偏偏要老死在山林里面。我这才擅自带人下山来打天下的。”严白虎说完看见孟蜀一脸漠然,发现自己失语,连忙改口到。“在下敬仰汉朝文教,这才率族人归化。”

孟蜀笑笑,示意这里只有他们两人而已让严白虎不要担心。山越的记载在汉朝并不太多,因为基本与世隔绝;六朝以后也不多,因为基本已经汉化。如今正是山越处于半汉化的阶段,因此矛盾才特别突出,可谓新旧势力的交锋,严白虎就是新兴汉化势力的代表。当然孟蜀并没有往那方面想,他只认为山越内部也有矛盾冲突,以此为切入点可以解决山越作乱的问题,否则光是平叛就可以牵制扬州全部精力。孟蜀传令下去,让人招来赵云、郭嘉和甘宁、周泰等人,数人进帐以后,严白虎准备回避,却被孟蜀示意留下。

孟蜀铺开地图,随意说道:“不比那些士族豪门,在座的都可以说是自己人。没有家族的羁绊,诸位可愿与安乐一搏前程。?如果不愿,就此出去不是,安乐决不为难各位。”孟蜀的话并不慷慨激昂,但对新近归降的甘宁和严白虎却是莫大的信任,他们本就是朝廷眼中的叛逆,同样被士族看不起,有机会在此如何不同意。赵云和郭嘉追随孟蜀已久,外人眼中早是一个绳上的蚂蚱,想跑都跑不脱。得到众位的支持,孟蜀在地图上比划起来。

“扬州之地随大,半数为山越之民。不入平地,不进市邑,不对长吏,不输租赋,实在可恶。扬州不能北上争锋,全在于此!如果山越能为我所用,强者补兵羸者补民则扬州尚有一战之力。”“白虎愿率本部兵马随大人鞍前马后!”严白虎以为孟蜀此番话说给他听的,慌忙表明态度。

“山越之民,所图岂是在此区区少数。安乐心中已有计较,不知何人可以分忧,替在下镇抚山越”孟蜀很快把他的意图全盘道出,他将人们任命两人前往苍梧、合浦,不管威逼利诱总之要把山越的百姓弄到江东来。交州之地偏僻涩远,和山越打交道也不比上阵安全,一时各位将军都哑火了,倒不是害怕,只是没做好心理准备。“北边事态紧急,诸位也不能带太多兵力,但所得山越丁壮可十留其一作为部曲。”

山越有数百万民众,如果按孟蜀所言完全可以凭此召集数万部曲。当然这只是理想状态,就算孟蜀答应其他人也会把他作为出头鸟处理,不过召集一万合法的私兵还是可以的。随后周泰和严白虎接下了这个光荣的任务,严白虎本是越人,和山越打交道容易沟通。而扬州水师暂时没有成型,根本没有太多事情可作,周泰才自告奋勇的接下了这个任务。

严白虎、甘宁等一干武将离开后,孟蜀又接连约谈了许贡、周昕、华歆等文臣,当夜当中数百骑快马离大营而去奔向扬州四方。和孟蜀谈完出来以后,各个太守心事重重,有的眉头紧锁,有的双眼充满攫取的野心,还有的则面色灰败。没有人去打听他人到底和孟蜀谈了些什么,这关键时候,没人想在孟蜀的军中被定一个结党营私的罪名。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一旦董卓废帝成功也就以为着汉王朝的大统被逆改,天下诸侯到了表明阵营的时候了。

第三日孟蜀继续召集各位太守,对于各自的前途大家心里都多少有个底,只是要参考下其他人才能更好作出判断。

一连串的任命被颁布,孟蜀的嫡系赵云被分派到了吴郡,这也成了扬州的治所。新近归顺的甘宁周泰被分配到南北两地遥相呼应,九江、庐江等要害之处也都由武将掌管。而周昕、华歆等文臣则被调往丹阳南昌等地。这一切都透露着扬州准备开战了,为了内部稳定,即使如刘勋也只是被调离而已,而没有来的几位的领地,则被孟蜀作为奖品许给了重回中原的贺齐和吴巨。更令人值得注意的便是苍梧和合浦两地并非是扬州的属地,而是交州的领土。期间还间隔着荆南四郡,孟蜀大张旗鼓调任的行为也不得不让人有所想法。

在扬州地头上孟蜀也仅仅只是一个比较大的军阀而已,但州牧的名目让他有了名义上的优势。但仅仅凭靠这些还不足以让各地豪强心甘情愿的离开自己经营多年的地盘,乖乖的进行调防,真正打动他们的是孟蜀的三项措施。

授兵,各位太守手上当然都由兵权,但这些都是朝廷的兵马。而所谓授兵就是指的却是私兵,扬州大小官员只要拜将或者封侯,一律授兵。父死子继,兄终弟及,世袭相属。

奉邑,有兵还得养得起才行,一旦授兵则赐予奉邑。奉邑之内所有长吏功曹全由私人任命,孟蜀不做干预。奉邑不同于采邑可以世袭,名义之上依旧归皇帝所有,不过租税全归授兵者所有。

复客,专门赏赐给功臣家属的奴仆,不向政府缴纳租税。

三项措施其实自古就有,不过类似于皇帝分封功臣的措施,被孟蜀改换头目以后用于扬州境内笼络人心。此外孟蜀还召来了那些助战的豪族,表达了征召他们族人为官的愿望。诸位太守除开许贡、贺齐、严白虎以外其他大多非江东豪族,孟蜀的意思十分明确,你不做没关系,排队等的人多的是。至于江东土豪是否合作孟蜀也不在意,前几日派出去的使者除开联络较小的土豪以外还背负着寻找南下避难的士族的任务。如今是孟蜀的卖方市场,他不愁找不到愿意合作买家。除非所有的太守和土豪一致联合起来反对他,否则他手上的筹码只有可能越来越丰厚。

任命完毕,孟蜀发现郭嘉面色郁郁,笑道“奉孝是否埋怨没有你的名字?”郭嘉忧虑说道:“先生此举虽然可以很快收拢人心,可也是在纵容部下培养部曲恐怕日久生变。”孟蜀笑答:“我等立足江东,起自寒微,没什么凭借,所依靠无外乎是江左、江东豪强以及南迁的士族才行。北方可以用屯兵和户籍来限制部曲,我等南方士族方兴未艾还很弱小,只有多加扶持才可以培养出一个耕战的集团,否则凭何与江北争锋?”

中平七年,五月,扬州牧孟蜀一战定扬州。消息传出,天下震动。相对董卓,孟蜀所为,同样可谓大逆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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