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混沌之卵,幽冥深渊_苍穹流海 - 书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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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混沌之卵,幽冥深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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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之地的宫殿主体是白色的大理石建筑,举目所及,到处都有华丽的装饰。天花板离地面足足有数十米,两列高大的石柱纵贯整个大厅。石柱顶端镶嵌着硕大的晶石,放射出柔和的光晕,晶石周围用黄金和宝石塑造出永不褪色的光焰,沿着穹顶的棱线,伸展到遥远的角落。墙壁和石柱上有上百个雕像,头发是柔软的黄金,大理石和象牙的光滑身躯穿着金属丝线和宝石珠串织成的衣袍,从高处俯视地上的人。精致的石板地面无比光滑,能照出清晰的倒影。在晶石的光晕中,各种珍贵金属和宝石映射出璀璨的光泽,将这一座地下宫殿点缀得如梦似幻。

希尔达走进大厅两侧的走道中的房间,逐一参观,里面的陈设让他目不暇给。迭满整面墙壁的黄金砖和白金砖,整箱整柜的宝石和晶石,数不清的珍贵钱币和珠宝首饰。最初的兴奋演变成狂喜,然后偃息沈淀,化作平静的淡然。看过走道中的四十几个房间之后,希尔达走回大厅,打开对面的大门。从第二个大厅开始,墙上划分成无数个小隔间,每一个隔间都有简单的结界保护,里面各存放着一件法器。法器的形式各异,有头冠、束带、耳环、项链、盔甲、法杖、长袍、披风、胸针、腰带、护腕、手镯、手套、戒指、鞋子。。。还有很多奇形怪状的法器,叫不出名字,也看不出用途。希尔达迅速估计一下,第二个大厅就有六千多件法器,后面还有两个相同的大厅,也就是说,永恒之地收藏的法器高达两万余件。

被法器包围的希尔达一时间感到无所适从,选择太多,能带走的数量又太少。终于,他深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杂念,自嘲地笑了一笑。他本来就没想过要把这里的财物全部带走,他的主要目标是传说中的神器,其余都是次要。

希尔达又推开一扇大门,走进第五个大厅。这个大厅中央有一圈圆形台阶迭成塔形,从天花板有一个对称的倒反圆塔垂下,两个圆塔顶端各伸出一个细长的圆柱,几乎连接在一起,中间只有不到一米的空隙。飞上去一看,两个圆柱末端都是凹陷的球面,上面有复杂的金属脉络,和进入永恒之地的走廊中,晶石壁面底下的金属网络非常相似。两个圆柱散发出强大的法器波动,甚至产生了类似异界能量风暴的扰乱波。还好扰乱波很轻微,只是让靠近的希尔达不太舒服,没有其他不良影响。

两个圆柱之间悬浮着一颗鸡蛋大小的黑色晶石,有成千上百个细致的切面,在照明的光亮中,每个切面都闪烁着深沈而绮丽的虹彩。它拒绝一切感应和探测,灵觉一接触晶石表面就被吸收。只要注视着它,就会感觉自己的灵魂被一股神秘力量拉扯,彷佛要脱离身体,飞进幽暗的黑色晶石深处。希尔达试着用灵力移动它,灵力一接触晶石表面,同样被吸收一空。想起走廊中的晶石壁面一样能吸收灵觉和灵力,这颗黑色晶石很可能就是晶石壁面的法阵中枢。

“难道这就是神器?”

虽然没有显现出想象中的超绝威力,但只要假以时日,就有机会揭开它的神秘面纱,说不定能摸索出一番妙用。希尔达想拿走它,转念一想,还是先把它留在原地。贸然取走不知道会有什么变化,就算不出意外,也可以肯定走廊中的晶石壁面会失去防卫功能,如果有其他人走出石室迷宫,原本非常困难的关卡将会畅通无阻。因此,他决定最后才拿走这一颗神秘晶石。

大厅最内侧是一排宽广的阶梯,阶梯末端的平台上摆放着沙提若斯三世的王座。沙提若斯三世的遗骸早已变成干尸,端坐在王座上,穿戴王者的金冠长袍,右手仍然紧握着权杖。样式尊贵的长袍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织成,将近两千年之后尚未腐朽。希尔达站在王座前,看着这个孤寂的王者。他只为自己的兴趣,用了四十年的时间建造永夜之城,耗尽了全国的人力物力,最终拖垮了整个国家,也许对他来说,这不过是一场游戏。一千八百年来的常胜不败,就在今天终结。

“我赢了,你应该早就想过有这一天吧。”

乍看之下,第五个大厅已经是永恒之地的尽头,其实不然。在最内侧的墙壁上,希尔达的灵觉找出一个隐密的暗门,后面是一道向下的阶梯,阶梯尽头是一条水平走道,然后又是一道向下的阶梯。就这样重复几次,下降了几个阶段。前方亮起白光,气温迅速升高,希尔达连续给自己加持了几次恒温结界,才能不被灼伤。前进几十米之后,希尔达进入一个非常广大的垂直空间。

这里是火山深处的熔岩通道,直径超过百米,又长又深,希尔达的灵觉能延伸到数百米之远,但是还探不到上下两端的尽头。大约在希尔达的高度,熔岩通道周围的岩壁被开辟出一个窝陷的环状空间,环状空间和中央的熔岩通道中有几百面庞大的晶石透镜,凭借复杂的金属结构悬挂在半空中。一道细窄的光束从下方射了上来,被晶石透镜拦截折射,开枝散叶,分成几百道更细小的光束,射入镶嵌在环状空间壁上的大片晶石。光束虽然细小,却蕴含惊人的能量,经过多次散射之后,仍然有如烈日骄阳,不可逼视,焦热的高温不时在空气中燃起火云。传闻永夜之城使用大地深处的火山能量,因此能无视将近两千年的岁月,运转不息。这一道来自下方的光束,很可能就是永夜之城的能量来源。

希尔达忽然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像是意识边缘的呓语,又像是心灵深处的呼唤,彷佛有人在对他说话,想引起他注意。专注地感应了一段时间,发现这个似有似无的呼唤来自下方。熔岩不会自己射出光束,下面一定有魔法阵将熔岩热量聚集成光束,传递给上方的永夜之城。为了针对聚能法阵和神秘呼唤的好奇心,他决定下去看看。

这时候,血夜王国队伍仅存的三人正走在毁灭之地的一个石室中,矮小的畸形法师已经用法术将断臂接回,也医好了红衣女法师的伤势。之前畸形法师喝下的药水有严重的副作用,虽然药效已经消退,但仍然气色虚浮,彷佛老了十岁。红衣女法师重伤初愈,也没好到哪去。中年法师的金属披风上挂着残缺变质的六角金属片,表情阴沈。

虽然击败了银月同盟队伍,他们自己也是伤亡惨重。此时此刻,没有人高兴得起来。

旁边的一道石门忽然开始震动,表面出现了裂缝,然后传出闷响,又是一次强震,裂缝扩大到整个表面,细小的石块和沙尘散落下来。几道紫色的光刃闪现,两米厚的石门被切割成碎块,崩解成石堆。一个身高超过两米,穿着全身黑色重铠的壮汉跨过石堆,走进石室。壮汉肩膀上坐着一个只剩皮包骨的枯瘦少女,双手有如骨爪,长着四寸长的指甲,身高不足四尺,一头非常稀疏的丝薄长发披散在简陋的灰白布衣上,露出大片光秃的头皮。

枯瘦少女将血夜王国的三人上下打量一番,尖声笑了起来。“这不是波迪尔的使徒吗?怎么这么狼狈啊?”

从破碎的石门后面又走出几具深蓝色的精钢傀儡,然后是身高两米半的高等夺心魔巫妖、有十二只副眼的巨大眼魔、身高只有四尺的枯瘦老法师,永生会队伍的其余成员也陆续出现。先是身份被一语道破,随即看见了夺心魔巫妖和法师长袍上的永生会特有纹饰,血夜王国一行三人的脸色变了又变,表情相当精采。

夺心魔巫妖毫无感情的声音出现在所有人脑海中。“第十三使徒伊格纳兹,第十五使徒马修卡,嗜血妖女叶莲娜。。。你们出发时应该有六个人,怎么只剩下三个?第二十一使徒到哪去了,怎么没看见他?”

畸形法师伊格纳兹瞪着夺心魔巫妖,一言不发。中年法师马修卡先看夺心魔巫妖,又看畸形法师,紧张地回答道:“他已经死了。”

“死了?”夺心魔巫妖冷笑几声。“他只适合做学术研究,来这里无异是找死。”

沈默一阵之后,夺心魔巫妖继续说道:“波迪尔的两面手法我们很清楚。他表面上对组织忠心耿耿,不遗余力,其实一直在培养自己的势力。就像这一次,我们已经暗示过他不要涉入永夜之城,他还是派你们过来,想把神器抓在自己手中。可笑的是,他还以为你们的行动是机密,没有人知道。既然被我们遇见了,你们有什么话说?”

巨型眼魔狞笑道:“还需要说话吗?违抗组织命令是唯一死罪!”

眼魔飘到红衣女法师叶莲娜身前,十二只副眼不怀好意地上下摆动。叶莲娜面色一冷,后退几步,任何人被直径超过一米的大眼球紧盯着,都不会很舒服。

“你想做什么?”

“听说你是个美人。”眼魔一开口,迎面就飘来一阵腐臭和血腥。“我不能理解人类的审美观,不过你这一身细皮嫩肉,滋味应该不错。”说完,眼魔伸出大舌,在血口獠牙当中舔了一舔,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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