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诗情去杂志社交稿的时候,着一袭白色飘逸轻薄不透的衫质裙,戴一架夸张的巨型黑色墨镜,看上去婀娜有余。主编满面春风:“你的故事很受读者欢迎,这期的杂志销售量提高了好几个点值。”
柳诗情一笑置之。
主编瞪着她,“你心情不佳?”
“哦,没有。”她矢口否认,将脸上的墨镜向上抽了抽,声音有点哑。
“你看起来脸色很差。将墨镜取下来?”主编命令道。
柳诗情迟疑,主编却亲自动手,身子向前倾,取下了她的墨镜。
显见是哭过,眼睛又红又肿,活像两个熟透的桃子。
主编微怔,“我就知道,能够写出这些故事的女孩,一定有着与别人不一样的心情。”
柳诗情不说话,事实上,她说不出来。昨夜楚佑寒一走,她便恸哭至天明,结局是她失声了。
“昨日杂志社收到一女孩的电话,对方点名要你去采访她,她愿意将她的爱情变成文字,供别人浏览。你找个时间去见见她,如何?”主编递给她一张名片。
签合同时,柳诗情的工作仅仅局限于写稿,采访别人,那是额外的应酬,她有权拒绝。
但是主编口气温和,她也不习惯拒绝,也就应承了这份差事。
接过主编递过来的名片,一看,对方叫斯嘉丽。
下午,她便电短人家,她要去采访她。
她根本就忘记了,自己声音嘶哑,诸多不便,她只是自私的想通过工作来排遣自己的忧郁。
斯嘉丽接到柳诗情的电话短信时,正挽着楚佑寒的胳膊,二人在古董市场里瞎转悠。
“咯咯——”接到短信,斯嘉丽就忍不住噗嗤,没有想到,杂志社那边做事还挺有效率的。
楚佑寒好奇的望着她,“有朋友找?”
“一家杂志社,昨日我才打电话过去,说愿意将自己的爱情公诸于众,请那边的栀子小姐亲自撰稿。没有想到这么快那边就派人来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栀子小姐。若不是她,我便改变了主意。”她暧昧的盯了他一眼。
楚佑寒揶揄她,“我看我还是回避的好。”
斯嘉丽抓紧他的胳膊,“跟我一起去!”
楚佑寒有趣的打量着她,她蛮横起来,和她蛮像的。
无法抗拒!
双方约定在绿水桥水吧见面,斯嘉丽和楚佑寒到的时候,柳诗情已经等候多时。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斯嘉丽拽着楚佑寒进去的时候,柳诗情正低着头玩手机游戏。蓦地听到一陌生的女声,料定是约定的对象到了,抬起头来,却看见站在她旁边格外引人夺目的楚佑寒,整个人像被电击了一般,僵住。
楚佑寒眯着狭长的秀眸,死死的盯着柳诗情的脸看。
她带着巨型墨镜,遮了她的脸,独独流露出清瘦坚毅的下巴。但是,他还是认出她来了,她柔柔的发质以及见到她愚钝的反应出卖了她。他的身体也蓦地僵凝。
“我可以见见你的脸吗?”斯嘉丽淘气的问。
楚佑寒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脸,他更想见见这张曾经让他魂牵梦萦的脸。
该死,她怎么可以瘦了这么多?
她吃了激素,还是做了整容手续?又是为了取悦谁而去做?
柳诗情迟疑,婉拒,“对不起,我有迎风泪。”
斯嘉丽望了望墙壁上的风扇,同情的点头。“原来如此。”
楚佑寒一怔,她几时学会撒谎骗人了?
就座后,斯嘉丽为楚佑寒叫了一杯咖啡,楚佑寒却纠正道,“不,我要一瓶白酒。”眼睛忿然的盯着她。
柳诗情蓦地抬起头,他什么时候开始学会饮酒了?
“小姐,请问你要什么?”楚佑寒谦谦有礼的问她。
柳诗情清了清嗓子,尽量在嘶哑的嗓音中寻到一丝原汁原味的音质,“啤酒。”
楚佑寒捏着菜谱的手蓦地一紧,该死,她什么时候染上了这诸多不良恶习的?
柳诗情轻笑,他喝白酒,她喝啤酒,也算扯平。
她在存心报复他!
他不让她好过,她也不会让他好过!
侍者拿着菜谱走后,斯嘉丽打开了话匣子。“请问你是栀子小姐吗?”
柳诗情错愕,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她。
“我只喜欢读她的文章,她笔下的爱情故事,真实、残忍,还夹杂着浓浓的哀愁。她怎么可以,将爱情故事写得那么唯美,又那么残酷?让人看了,看不见未来。”
楚佑寒的目光从柳诗情身上转移到正深情自言自语的斯嘉丽身上。
他很想说,她认错人了,眼前这个女孩,别人喜欢她二十年,她都愚钝得看不出来,怎么可能有那个栀子火眼晶晶的一半功力?
“我只接受栀子的采访,你是她吗?”斯嘉丽期许的问。
柳诗情倒抽了口气,这一剂一剂的猛药,她都晕头转向了,该应付她,还是他?
迟疑了片刻,还是硬着头皮承认,“我就是栀子。”
楚佑寒吸了一口冷气,怎么可能是这样?
侍者将各人的饮料奉上,楚佑寒打开瓶盖,仰头畅饮。
柳诗情看着他在自己面前自虐,心痛不已。
“你男朋友喝酒跟猴子喝尿一样,真是豪爽。”她憋了口气,忍不住还是说了出来。
酒未下肚,楚佑寒喷了出来。接着就是一阵狂呕。
他有过度的洁癖症,怎喝得下被人如此比喻的酒?
柳诗情倒了一杯啤酒,低头品起来。
楚佑寒气得够呛,两只漂亮的眸子差点喷出火来。
战火平息后,斯嘉丽娓娓道来,“年轻时候,不慎爱上了一个浪荡子弟,跟着魔似的疯狂迷恋他,家父家母反对,我为他不惜断绝亲情至爱。可是跟了他没有多久,好景不长,他竟然趁我怀孕不便,在外勾三搭四。我彻底醒悟,回到家中。却一直不能再爱。栀子小姐,我,是否就是你笔下的女主角,永远被禁锢在不幸的深潭?”
柳诗情措手不及,不知如何应对。
倒是楚佑寒,温柔的牵过斯嘉丽的手,惺惺相惜道:“真是凑巧,我的经历也和你雷同。不过,我不相信过去是禁锢我们的牢笼,从现在开始,就让我们遗忘掉这该死的过去,”
斯嘉丽感动得几近哭泣,“佑寒——”
“没什么,一切都过去了。”楚佑寒死死的盯着柳诗情的眸子,一字一顿,咬牙切齿道。
柳诗情感觉寒彻心扉。
他要忘记过去?
忘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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