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春华秋实_冰川世纪 - 书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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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春华秋实(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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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菲斯山脉的冬天永远飘散着纷纷扬扬的大雪。

寒风夹带着大片大片的雪花猛烈地吹着,不时在山巅卷起一股股迷雾纷飞的雪漩,扬洒起漫天的雪屑,将天地搅得霏霏漠漠。混沌不清的天空里铅云滚滚,浓重的大地上银白一片,高耸入云的阿尔菲斯山脉整个罩在一片纷纷扬扬的迷茫里,似乎连接着天与地。

世界里一片混沌,在这份混沌里,天与地不分彼此。

山脚下的一个小村庄。

漫天的大雪将这个村庄与世隔绝起来,寒风夹杂着碎散的雪屑时不时敲打着某栋小屋的窗子。

小屋里烧着暖烘烘的火炉,炉火静静地跳跃着,发出暖洋洋的红光。窗子上结了一层厚厚的鳞霜,这是它一冬天的收获。

此时的窗边,一个五岁的小男孩睁大着明亮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窗外的风雪,他刚刚用哈气和手指在玻璃上化出了一小块透明的地方,这块地方刚好够他的小脸贴在上面。

在小男孩的生命中,虽然这样的天气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然而他看向外面的眼睛里,仍然忍不住透出一抹好奇以及一种若有若无的迷恋。这些迷迷蒙蒙的雪花让他觉得很安宁,尽管小男孩根本不懂得什么是安宁,只是他心里觉得这种感觉很舒服。似乎想到了什么,小男孩下一刻开心地笑了起来,一时间脸上露出两个皱皱的酒窝儿和一抹淡淡的红晕,那双灵气的大眼睛更加明亮了。

随后小男孩张开嘴,把一根手指伸进嘴中,使劲地哈了口气,接着又飞快地拔出手指,在霜上画了两个歪歪扭扭的符号:德罗。写完这两个符号,小男孩又兴奋地笑起来,脸上的红晕也浓了不少。

师傅今天第一次教他写字了。

小男孩最先学到的两个字是自己的名字,德罗。虽然这两个音节早在他耳朵里响过五六年了,可第一次被写出来时小男孩还是很兴奋。

接着小男孩又在窗子上写下了师傅教他的第二个词,父母。

不过小男孩在写完这两个字后,脸上却明显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前两天他从伙伴那里知道了这两个字的意思,只是知道之后他心里反而疑惑了。自己的父母呢?

于是小男孩把目光转向屋子的一个角落,那里有个身穿白袍的老者在摆弄着一些奇怪的瓶瓶罐罐。德罗一直不明白这些奇怪的瓶罐到底是什么东西,那个老者,也就是自己的师傅,始终不让他靠近那个角落,而且那里好像还有一层透明的东西挡着。

“师傅,我的父母在哪里?卡茨怎么同他的父母在一起呢?”德罗目露不解,显然这个问题已经超出了他五岁的年龄,这个年龄才开始记事。

老者闻言怔了一下,没有说话,接着快速地完成手里的事情,来到小男孩身边。

看着一脸期盼的孩子,老者爱惜地摸了摸他的头,“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你是个孤儿,几年前我从雪地里把你拣来的。”

“什么是孤儿?”小男孩刚开始记事,孤儿这个词还是第一次听说。

“……孤儿就是无父无母的孩子。”

无父无母的孩子。小男孩听了这话后眼里先是一愣,旋即一阵黯然。无父无母他还是懂的的,刚才的兴奋和好奇此刻都随着这几个字消失不见了。

老者见小男孩一副难过的样子,又爱惜地摸了摸他的头,“孩子,不要难过,你看,现在你不是一样快乐吗?有我跟你二师傅在,村里有哪个小孩比你幸福?你看它们谁可以学习魔法吗?谁又可以学习武技呢?”

老人话里带着浓浓的抚慰,小男孩难过的表情好了许多,然而眼睛还是没亮起来。

“好了孩子,咱们不说这些了,该到泡药水的时间了。”

“师傅,我可不可以不泡那些药水?”小男孩突然抬起头,有点怯怯地问,“那些药水的味道好难闻,我不想再泡了,更不想再喝了。”

“唉,孩子,这些都是为了你好,只有这样,你的魔力才能增长的更快,身体对魔力吸纳也才能更多,对魔法元素的感悟也才能……算了,说了这些你也不懂,咱们还是去吧。”

“师傅,我一定要学习魔法吗?”小男孩低头看了看自己满是裂纹的手,这些裂纹从手心开始绽放,蔓滕般布满了他整只小手,裂纹间隐隐有淡蓝色的晶状体填充着。

半年前他开始学习魔法,这些裂纹都是冰霜魔力冻出来的。才五岁的他当然不可能控制好元素聚散,所以每每凝出来的冰球都要在手心炸开,不过还好这些元素都微乎其微。

“孩子,你还不懂,魔法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了。掌握了魔法就掌握了行走在这个世间的力量,就掌握了别人所无法企及的能力,同时也拥有了令人仰慕的名誉和地位……”

“然而这些都不重要。孩子,我告诉你,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魔法能够帮我们探索这个世界的秘密,能够帮我们寻找这个世界的本源,能够帮我们掌握这个世界的法则,以及理解我们自身和这个世界存在的意义……魔法让我们不再碌碌无为,让我们不再迷茫无知,魔法让我们有了追求。哪怕这世上未知的东西再多,至少我们已经有了追求……唉,孩子,人实在是太渺小了,如果再没有了追求,那跟山风雨露下的石头有何区别呢?就像外面那些雪花,落了又化、来了又去,它们在这世上留不下任何痕迹。呵呵,我说的这些你可能一句都不懂吧?不过没关系,我要你把它们牢牢记住,今后你会明白的。当然,这世上的道理和见解数不胜数,未知的东西也是无穷无尽,我说的也未必全对。只是在你超过我之前,这些还是够你用的了……”老者似乎被这番话勾起了什么,忽然感慨起来,不过随即又是一笑,“自己跟一个五岁的孩子说这些干什么?”

“人如果没有追求。山风雨露下的石头。”小男孩把这两句话喃喃念叨了几遍,不过显然他还是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只是他小小的心里已经隐隐觉得,似乎有追求总是好的。

“或许现在你还从没什么追求,孩子,那就努力做好眼前的事吧,努力便早晚会有追求的。”

“哦”

小男孩就在这句似懂非懂话里进行着一天天的辛苦生活。虽然他还不明白师傅的话,不过他知道师傅一向很疼自己的,心里那份依恋让他对老者的话总是认真地听。

而且他心里还有着另外一个想法。他最好的伙伴贝拉,今年年初不小心在森林边缘被魔狼叼走了,为此他大哭了好几天。师傅在安慰他时说了好多次,只有掌握了强大的力量才能为贝拉报仇。所以小男孩单纯的心里又多了力量两个字,虽然这原因简单幼稚的很。

药水的味道还是难闻,喝起来依然酸涩;辛苦凝出来的冰球照样在手里炸开,手上的裂纹还在不断增加着,只是小男孩已经可以渐渐忍受了,尽管他不清楚这到底是忍受还是适应。

花开花落,雁去雁归;寒暑交替,四季轮回……

终于在一个落叶飘飞的季节,小男孩手上凝出了一枚完整的冰刺……

圣历四三一年,伯罗奔撒大陆又多了个微不足道的下位法师。

――这个意为‘英雄史诗’的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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