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伟的安第斯山脉之上,浩荡的山风猛烈地摩擦着裸露的岩石,高空的流云禁不住山风的撕扯滚滚而去,灰蒙蒙的天空窒息了山顶的一切。
然而此时的山脉之上却行走着一个老人和小女孩儿。
山顶猛烈的朔风足以吹走任何无根的浮萍,然而两人却如无知无觉一般,丝毫不受影响。细看之下,可以发现老人身周隐隐有一层几乎透明的水晶壁障,这层壁障把小女孩也包裹在内。呼啸的朔风吹到水晶壁障上便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老人穿着件朴素干净的布袍,眉目间和蔼慈祥,脸上带着历尽世事的沧桑和古朴,却也隐约透出抹浓浓的威严,以及一丝冷漠。
“爷爷,现在我们要去哪里?”身边的小女孩突然开口了。小女孩虽然只有十三四岁,然而在这个年纪便已美丽初现了,一头柔柔的长发,尖尖的下巴,两只大眼睛极为美丽动人。只是任谁都能看出,那双美丽的眼睛里隐约藏着抹说不出的忧伤,只有在对老人说话时,那里才会明亮起来。
“孩子,我们住的地方被人发现了,只好去别的地方了。现在我们要去阿尔菲斯山脉,刚好我也要顺便寻找一些东西。”老人和蔼地一笑,又道“孩子,如今这才是第一次,以后我们可能都要过着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了,你可要准备好应付今后的辛苦啊。”
“嗯,爷爷,我不怕苦。只是为何那些穿着白袍的主教们要抓我们呢?奶奶对我说过,这些主教们都是好人,主派他们来救赎我们的,可他们为什么会抓我们呢”。小女孩疑惑地问,当说到救赎二字时,那张美丽的脸上隐隐透出一抹难过、以及一丝不为所察的犹豫。
“主?”老人用力念了下这个字,眼里突然露出抹伤感,不过这抹伤感随即便被一股冷厉的决绝所代替,“呵呵,主教们是好人,那你觉得爷爷是坏人了?”老人淡然一笑。
“当然不是了,要不是爷爷,我早就死了,奶奶的遗体也不会有人来理。”小女孩立即反驳道,心里好像在维护什么一般。
说完这句话后,小女孩脸上那丝犹豫似乎稍微消失了些,心里也好像坚定了什么,然而表情里似乎还是有些不定。
“呵呵”,老人笑了笑,爱怜地摸了下小女孩的头发。这个动作让他想起了自己初次见到小女孩的情景。
那次自己躲避教廷的追捕,无意间到了一栋破败的小楼里,却在那里发现了一个五岁的小女孩正趴在一个死去的老人身边,那老人看样子已经死去好几天了,小女孩也快饿死了。然而让自己有些意外的是,这个小女孩脸上并没有哭,那双让自己印象尤为深刻的眼睛里好像在希冀、渴望着什么。而这种希冀本不该出现在一个五岁的小孩眼中。
不过当她终于饿昏了过去,后来又被自己救醒时,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却突然变得黯淡无光了,似乎那一刻有什么东西从心里消失了。老人自信漫长的一生里,这点阅历还是有的。后来自己心软之下,加之又发现她居然有着罕见的光明体质,于是便收她做了孙女,授她光明神术……
想想自己漫长的一生,似乎到了最后,终于有了一个亲人。
遥远的西方……
半边的天空里红云如火,殷红如血的残阳将最后几缕光线投向身下的大地――这片自己不知照耀了多少万年的红土大荒原。
暮霭中一望无际的大荒原渺杳无烟,褐色的裂土上偶尔能长出几颗巨大的榴榕树;延绵起伏的红色丘陵光秃秃地伏在远处的地平线上,苍茫的暮色中仿佛罩着层喑哑厚重的血色帷幕,夹杂着褐红色粉尘的晚风窒息了远处的地平线。
造物赋予了这片土地黄昏之下的壮美和苍凉。
造物也同样赋予了这片土地与生俱来的贫瘠。这片贫瘠上原本奔跑的只有成群结队的魔兽,然而一千五百年前,突然有海一样的兽人从美丽富饶的东方大草原涌进这块原始、荒蛮的土地,从此在这里扎根,成了这里的主人。
红土大荒原的中心地带,一座高大的庙宇在黄昏下矗立着,这座庙宇是所有兽人的精神象征――神之祀庙。
这是座巨大宏伟的木制建筑群,虽然相对于曾经宏伟无比、如今被人类所占据的东方大神庙,这座庙宇实在简陋难堪的很。然而这并不有碍于它在兽人心中的地位,何况每个兽人也都默认了,相对于曾经纵横万年的兽人大帝国来说,如今的帝国早已分崩没落了。
在神庙中心的主殿里,此时正有一位老者端坐于高高的庙椅上。老者头戴非金非银的荆棘冠帽,身穿暗金色的宽袖大袍,袍上绣着种种奇怪的花纹符号,这些花纹苍拙古朴,造型奇特,共同组成了一副奇怪的图案。
老者手中捧着一本镂刻着荆棘花纹的大书,双眼凝望着窗外如血的黄昏,好像在静静地感受着那份金红相间的静谧。良久,老者轻轻地叹了口气,随之合上了手中的祭司法典。
这样的黄昏他已经记不清看过多少次了,然而每看一次,心里就好像有又多了份负担,沉重的负担,这负担让自己有些窒息;再加上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老人觉得自己真的有点累了。
老人便是神庙的主人,掌管着兽人帝国的祭祀之力,地位尊崇无比的兽神大祭司――荷拉德巴赫。虽然曾经雄伟的兽人帝国已经几近分崩离析,各个部落间也仅仅勉强联系着,然而作为所有兽人的精神支柱,兽神大祭司的地位仍无人可撼。当然,兽神大祭司这个这独一无二的头衔,也同样代表了强横绝伦的实力。
“尊敬的大祭司,阿德蒙顿大萨满有情况禀报”,一声门响之后,一个神庙祭司向老人轻轻的禀报到。
“叫他进来”老人说完这句话,身上的气势微微一变,似乎没有任何变化,然而细看之下,便会发现这柔和的老人就如一潭无底的池水,愈看愈深。
不久,随着一阵沉重的脚步响起,一位头戴高帽、身穿火红色大祭司袍的魁梧兽人龙行虎步地走了进来。
中年兽人是个狮人祭司,火红色的耀眼衣袍以及那上面绘着的巨大闪电,代表了他崇高的地位――红衣大萨满,帝国里仅次于兽神大祭司的顶阶祭司。
“莱茵萨满阿德蒙顿参见大祭司”,红衣大萨满恭恭敬敬地朝老者行了个礼。在他心里,眼前的老人永远都那么随意地坐在那儿,然而自己每次对着他都仿如对着一座只能仰望的山岳。
“起来吧,事情怎么样了?”,老人说这话时突然透出抹浓浓的倦伤、无奈,以及,一丝愠怒。
“大祭司,我已查到了米斯特拉西尔的逃处,他现在就藏在离人类底比斯要塞不远的一个山谷里。这个该死的叛徒!他居然敢将‘神眷’携走,而且还居然带着一只狼人部落逃跑!请大祭司发下荆棘祀诏,我一定率领各族大军将他们全部抓回来,接受神庙最严厉的处罚!”
良久,老人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疲惫地挥了挥手,“唉……去吧,只是,为他们奥芬一脉留下一点血裔吧,算是对得起当年的大祭司了。”
……看着一袭红袍的莱茵萨满远去,老人又在黄昏里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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