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尔城是座不大的小城，在拉美西斯，这样的小城多的数不胜数，尤其梵尔在这些小城中也算是小的了。

就如大多数小城一样，这里没有什么大领主、大贵族居住，这样的小地方，还不屑于他们来住。

至于一些破落贵族，在这里倒是有几处房产，不过这些房产也都空着。

哪怕是破落了，他们也不愿意住在这么个简陋的小城里，早晚对着些粗衣陋俗的草头百姓，他们更多住在城外的别墅里，尽管那里很不方便。

不过对于这些贵族、尤其是破落贵族来说，不方便没有关系，哪个贵族没有标志着家徽的马车呢，面子才是永远重要的问题，尽管这面子不能给兜里增加一个金币。然而在他们看来，高贵的生活方式远非金币所能换来的，尤其当兜里的金币所剩无几，唯独剩下那一层可怜的面子时。这最后的一点矜持，这可怜的矜持，便成了所有破落贵族最后的一点坚持。

破落贵族也是贵族，这也是其他贵族承认这一阶层存在的原因。金币不代表贵族，贵族也可以没有金币，贵族与金币既有关系，又没关系，只有尊严才是它必须恪守的东西，尽管在平民看来，这尊严里更多搀杂着傲慢。

不过谁又说的清呢，傲慢跟尊严，不过是两个阶层各自的看法而已，若把两者掉换过来，恐怕结果也大致不变吧。

这个大陆上，贵族永远是时代的潮流，骑枪与歌剧永远不是一般平民可以企及的东西，贵族的力量也远非平民可比。优越与强大哪里都需要被尊敬，于是贵族们说：贵族的尊严不可冒犯，而保持尊严便成了所有贵族一致恪守的原则。

梵尔城的房屋不多，而且都是些低矮的木质结构，成群的小屋中间偶尔搀杂着一两栋小木楼，也是简陋的很，摇摇欲坠。小城里最大的建筑便是一栋教堂，相对来说，也是最好的建筑。

这座教堂位于小城中央，是城中居民每晚做黄昏弥撒的地方。

劳累了一天的居民只有到了傍晚之后，才会在这里得到片刻的安宁和修憩。每到这时，这些虔诚的居民都会默默站在教堂的门前，口颂祷文、双手合十做着黄昏的顶礼，这些顶礼虔诚又朴素。

克索斯是梵尔城主持教务的教士。不同于印象中清简的牧师和教士，这个教堂主事有着一张肥的流油的脸，还有两只眯缝的眼睛，那两只眼睛深深地陷在肉里，看起来似乎和蔼可亲，里面却常常露出抹阴婺。

小城的人对于克索斯早已了解，这个主教既奢侈又贪婪，为人奸诈恶毒，还不时欺压百姓。只是他是教堂的主教，又同城里的贵族有着不少交往，居民们敢怒却不敢言。只是人人都难以理解，为何这样的人也可以成为主教，主的光辉之下不都是仁慈的信者吗？

然而主是对的，所以众人的信仰依然坚固。

同样，这些怨愤也并不能对克索斯产生任何影响。此刻的他正坐在教堂里，心满意足地享受着眼前的美味，这巨大的餐桌上摆放着名贵的红酒和各式的菜肴。

每当看着这些菜肴，以及想起每晚的美妙，克索斯都觉得自己做教士这一行果然是做对了。虽然自己身上没有半点光明圣力，圣典的祷文也只记得一句阿什辛波，然而自己溜须拍马、巴结谄媚外加献礼送宝样样皆通，如此功力也不比光明圣力差多少，甚至更为犀利。圣力可以对付异教徒，而自己连主教都对付了，结果愣是让自己弄了个小城的主教当着。之后自己又倚着这个身份交上了几个本地贵族和官员，于是在梵尔城一带混的风生水起，如鱼得水。

想想连这几年的生活，克索斯一阵满足，自己还缺什么呢？

更大的权利吗，不，不，对于没有半点光明圣力的自己来说，梵尔已经是极限了，再往上是不可能的了，自己对于这点还是很清楚的。

何况现在的一切早就让自己满足了，就像现在，该享受的自己一样不少，该得到的自己一样不缺，虽然比不得那些大人物，然而位高位低不都是享乐同样的东西吗？吃到嘴里鱼总不会变个味儿吧？而且自己现在这样似乎还更安全、更放肆些。

想到这儿克索斯不禁一乐，一个卑鄙的小人能够克制自己的卑鄙那也是种难得的智慧啊。自己就是个做小人物的料，不过这小人物比之那些帝国权贵又差在哪里呢？他们的舞台是帝国，自己的舞台是梵尔，他们的心比自己的心阔，可最后大家得到的满足不都是一样的吗，似乎自己还更畅快些，至少可以肆无忌惮。

真的不缺了，如果非要说缺点什么，那便是该死的尊敬了。只是这东西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呢，心理满足？切，如果它也能同时满足身体的话。

所以嘛，自己只要卑鄙就够了，有了卑鄙，在这个小地方还不是为所欲？或许这卑鄙再往大了便会失效，然而在这种小地方，卑鄙就是最犀利的武器。更何况，自己需要那些粗俗百姓的尊敬吗？自己只需要他们怕，只需要他们敬畏，只需要他们把东西乖乖献给我。这不比尊敬更实惠吗？

想着想着克索斯眼里突然一眯，他想到了半月前来到这里的一对儿祖孙，那个小孙女十七八岁，长的真是清水芙蓉啊。

仿佛又见到了那张美丽的脸，克索斯心里突然一热，随之眼里又是一狠，自己在梵尔想要的东西，哪件能跑得出手心？哪件不是乖乖地出现在面前？虽然那些要不起的东西也不是没有，不过自己从来不去要。“可如今，如今一个该死的老家伙！居然敢三番五次地抗拒我，现在还想逃跑？今天我非把这事办了不可！”克索斯的肥脸突然一阵扭曲。

他所说的祖孙二人此时正住在教堂不远处的一间小屋里，这对祖孙从偏远的山村逃难而来，半个月前住进了梵尔城。

祖母是个70多岁的老人，老人风吹日晒的脸上满是褐色的皱纹，一双手也皱皱巴巴的；孙女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长的清丽可爱。祖孙二人在当地居民的帮助下，住进了这间小屋，日子也慢慢平静起来。

然而好景不长，有一次孙女出门时正好碰上了外出归来的克索斯，几乎没有任何侥幸，后者立刻被少女的美貌所吸，心里打起主意来。

祖孙二人从此再无宁日……

=======================================================

收藏！！收藏！！！我已经迫不及待再想看看疯狂增长的收藏了。厚厚

\');

阅读冰川世纪最新章节 请关注书趣阁(www.sq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