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头,“保密工作做得好。”沈思博看我一眼。班长又问“那你自己呢,你有什么情况没。”
我说,“有呀。”对方可能没想到我这么实在,“那当着赵老师,赶紧坦白。”他们七嘴八舌地问一句,我就笑嘻嘻地答一句,一面推杯换盏。怎么认识的,是我师兄啊,帅么,见仁见智了,就那样,凑合吧,进行到哪一步了?呵呵,呃,呵呵。轻飘飘的。沈思博把我的手按下来,从我手里拿过空酒杯,递给我酸奶,我不耐烦,“你不要管我,你管我干嘛?”
席间有人讲话了,赵老师咳了一声,“庄凝啊,喝酒图个高兴,适可而止。”
班长说,“没看出来,庄凝你还是个实力派。”旁边有女生轻声嘀咕,“她是不是,失恋了?”
我对她说,“你说谁啊,来敬你一杯,我的酒呢?”
我不是故意的,我此刻极力想表现高兴,却像缺乏天分的演员,越发急越不对,情绪全串了味“我得澄清,我得证明埃”他们都附和,“对,庄凝怎么会失恋,不用澄清我们都明白,别喝别喝了。”我越来越着急,他们怎么这么哄我呢,我明明就好得很,怎么都不信呢,我努力了两个多月,我已经革了旧感情的命,这不都白费了吗“我的,我的酒呢。”沈思博把我拦住,“我替你喝,成不成。”
事情到了这一步,过后我当然可以托辞道,这漫长的一场醉里头,接下来的事,我统统不记得了。
但并不是这样的。并不是说,喝多了的庄凝,就变了了另一个人,另一个脾性到情感都发生了根本改变的人,她本人仍然在那里,内心一片冰凉的清醒,但理性通通离地三丈,她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白,只是她管不住自己。所以只要我愿意回忆,我就能看见散席后的她跌跌撞撞地一路出去,打开手机调到齐享的号码,又啪地阖上,不不不,不对劲,此时打给他做什么,救命稻草么,他有在你面对沈思博就虚弱的不成话么?沈思博扯她回来,招手叫出租车,这个庄凝上车前还知道对其他人挥手,拜拜,赵老师拜拜。快到家的时候她就不行了,而沈思博摸遍她的包,也没找到钥匙,问她,她除了傻笑什么都不会了。你说,其中她的迷糊到底有没有一点成心呢,不惹点事不痛快,这连几年以后的我也没办法回答。沈思博的房间一如既往地安静,厚重的窗帘中间劈进来一道染微尘的淡金,光线昏沈。我头重脚轻,但神经每根都在蹦达,极度兴奋,我睁开眼睛听。
隔着一扇门他在客厅里走来走去,灌水,啪嗒一声拧开煤气,接着去洗澡,卫生间传来水声,十几分钟后水壶发出哨响,他过去关上。
然后他推门进来,把一杯热水放在床头,我固执地盯着他,他穿了一件白t恤,头发湿漉漉的,“好点没有?”;他其实也喝多了,只比我强点。“你~跟她怎么了。”我直接问,根本不考虑的,“别想骗我,我看得出来。”他怔了一怔,据实回答,“闹了点小矛盾。”
我说,“哈~那我很,很高兴。”他很有点尴尬,“别这样。”“你喜欢,喜欢的她什么?”他沉默了一小会,“不清楚。”没有答案比这个更彻底。
“那你,你喜欢过我么?”
他看着我,慢慢浮现出一个苦恼的笑来。“我以为你放下了。”“我也这么以为。”这句话说到一半我就哭了。
我真是这么以为的,直到我发现寒假做的种种只相当于给那么复杂的情绪,比如愤恨比如怀恋比如不甘通通打了一针封闭,保证我不受干扰,暂且可以活蹦乱跳。
可是到头来发现,这希过往好像依然是不治之症。我一时之间,非常绝望,凉意彻骨。“庄凝,庄凝?”沈思博慌张起来,他俯下身,“别哭埃”他长这么大,一共也就看我哭过这么两次,他离得我很近。
有些人你永远不必等(九)
那个春天过的不寻常,空气里消毒水的味道四处弥散,相爱的人都有了正谈着一场倾城之恋的感觉。
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发生偏差,l大是在四月中旬封校戒严的,五一黄金周正常上课,在那之前,已经人人自危很长一段时间。
根据学校的明文规定,我在开学伊始就搬回寝室,有段时间宿舍管的,非常严,时常在熄灯前后能听见走廊上啪啪的脚步声,接着有人来敲门,许多条嗓子一起吼出声,“查房,查房。”
打开门总会有手电的光横七竖八地射进来,照到我,照到曾小白或苏玛,照到我对面的床铺,“这个怎么空了,人呢?”
我们三个当中,这时就会有人回答,“她休学了。”
对方听了一般也就不再多问,有时叮嘱一句,不准点蜡烛啊,就退出去从外边带上门。
光线消失了,杂乱的脚步声慢慢远了。
我爬上床,在黑暗里闭上眼睛。
让我选择从那场高中聚会往后推一周左右的某日,开始说起。
电视上新闻里正在播,非典在广东地区大面积爆发。
我一直在等一个电话,忐忑不安,齐享在被隔离前曾打到我家里,他问我,“你手机怎么不通。”
“喔,我手机丢了。”
稍顷,他说,“你至少该告诉我一声。”
我说,“我不是故意的。”
我给他发过邮件,手机号码全丢了,还是找骆婷备份的,他再迟片刻,就能接到我的电话——但我什么都不想申辩,就好比交通肇事,人都撞好几个了,再申辩你从来没闯过红灯,有什么意思呢。
“好在终于……看电视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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