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将驾战车而来,她挺长戈剁下马头,车马顿时翻滚过去。她又迎一战车驰去,伙伴们紧跟她两侧挑开前来阻挡的楚兵。
挨近战车时,她挺戈直击,又忽然翻转戈刃,将楚将的盾牌撩开,身侧的撒梅持长矛把楚将高高挑起。几个小伙子跳上战车,踢开驾车者,驾着战车横冲直撞。
她回身吩咐同伴:“劫战车!”却发现随她左右的人已死伤过半。撒梅和迪木叶冲杀到她前面,抢得一辆战车。她跳上战车,后面的同伴围绕战车护住她。
她长戈远指一辆旌旗丛中的华盖战车,命驾车的迪木叶:“靠过去,杀死那头目!”
霎时,漫天的飞矢自护着华盖战车左右的楚将手中射出,撒梅急用夺来的盾牌遮住咪依噜,自己身中数箭而亡。咪依噜忙接住盾牌挡住飞矢,但膝部还是中了一箭,跪倒车内。迪木叶被一楚将挥剑砍落车下。
楚军忽然停止射箭,俩小伙跳上车来护住咪依噜。那华盖战车朝咪依噜无人驾驶的战车靠了过来,其周围的楚将纷纷朝两边散开,车中一人大呼:“咪依噜!”
咪依噜一楞,对面车上,金黄铠甲包裹着的,赫然就是庄跷那张苍老丑陋的面孔!
借这一楞之机,几名楚将跳上咪依噜的战车,把她的两个同伴按倒车上,却没动她。她拾起车中一柄铜剑,砍死跳上来的楚将。俩同伴跳起,与她一道举长戈和蜂拥而至的楚人兵将搏杀。瞬时,俩勇士被楚将用长戈高高挑起,鲜血在长风中飞扬。
楚兵将并未朝她攻击。她懵然站立车中,回望她的同伴们,一个个在奔腾而去的楚阵中挣扎着,渐渐消失。犹如投入一块石头到大江里,除了能激起水花之外,根本无法阻止江水奔涌前行。
她恨恨地看着庄跷,这个她日夜牵挂的可怜逃兵,居然是这场惨烈战事的首恶!恨得她牙根发痒,只想把这头恶兽从她的记忆中尽早抹去。她用受伤的脚勾起一枝长矛,朝庄跷丑恶的面孔狠刺。
庄跷挥舞宝剑,“噌!噌!”两声将她的长矛削成三截。她又捡起车中长剑,跳过车去猛劈庄跷。庄跷急退,待她落入车中就挥剑将她手中长剑磕飞车外。
她因膝部受箭伤,站立不稳倒在车上。庄跷顺势倒身压住了她;厚重的铠甲硌得她生疼。她从腰间抽出他送给她的短剑,插进他的腹部。剑柄被铠甲挡住插入不深,但庄跷也已经血流如注。
车旁骑马行驶的楚将见势不妙,忙跳上车来把她按住,给她扛了一副沉重的铜枷;又手忙脚乱地帮庄跷脱去铠甲,敷药疗伤。
咪依噜坐在车里,看着从未停止过前进的楚军人马。他们都皮肤白皙、身材短粗、动作呆板。楚兵一律戴盔着甲、负盾牌、扛戈矛;楚将都头戴兜鍪,身披铜锁鳄鱼皮或犀牛皮甲胄,肩负盾牌,腰佩宝剑。若论单打独斗,即便他们有锐兵坚甲,也不是骁勇敏捷的昆明人的对手;可他们聚成井然有序的方阵,统一听从庄跷身后铜鼓铜钟和令旗的指挥,决不会因局部的失利而使战阵出现骚乱或停止前进的步伐。整个战阵轰鸣着朝前开进,象一头金属包裹的怪兽,把前来袭扰的昆明人裹入阵中绞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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